某日去何氏看了一趟之后，回到家里的时候手中拿了棋回来。
算是突发奇想。
顾衍看到她在一个人自己下，走过去看了几眼，就听到她微恼的声音：
“不许看了。”
她知道自己下得不算好。
顾衍失笑，坐下来看她重新摆开棋子，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低垂的眼眸含了笑意地捏了棋子陪她下。
下的是象棋，买的另一副棋是围棋。
象棋她记得不是很清，只能边下边听顾衍笑说规则，她自认这样下起来是比较无趣的，下棋就是要逢着对手才有意思，她的水平实在不够，可能也没办法让顾衍觉得尽心了，可是顾衍却总是眉眼弯弯地看着她走。
本来几分钟就能结束的棋局，硬是拖到了一个小时才勉强结束。
可见顾衍是给她放了多少水了。
棋局博弈的时候也能看出来棋面的温和谦逊，何倾大抵是能猜到当初在林家，顾衍也是这样敛起了满身的锋芒，和舅舅表哥博弈的，只是可能不如现在与她下着时这么礼让。
他总是.....各方面都考虑得极为周全。
晚上的时候竟然再度接到高中同学的邀约，不过是回去看望恩师，据说母校此回要举办开学典礼，自然也有杰出校友出席，可能人也会比较齐，所以班长才一个个打电话问的。
顾衍这边也接到了邀约，可能也是科任老师的邀请，所以两人商量了会，还是决定去看看老师。
反正高中虽不在本市，却也不远，住一天便可离开。
而且，他们也很想回母校去看看。
开车去的，没想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就遇到了同学，班长看到两个人站在一起微愣，总觉得何倾身边的人很眼熟，等顾衍颔首了，才想起来：
“你不就是.......”
顾衍的事算是比较大的新闻了，可班长也知道冒犯，没有说出口，而是回忆了一会儿，笑着喊出他的名字：
“顾衍。”
文科班前三转到理科班，最后依旧进了省排名前十的神话。
只是......
顾衍和何倾？他们怎么会......
等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了头，看到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微怔。
第二天果然又碰到很多老同学，寒暄过后一同出发，自然也有很多人在问：
“那不是.....”
“........他们居然在一起了？”
“不是说和柯暄结婚了吗......”
“我当时就觉得这俩肯定有戏，果然啊......”
.......
到了学校才发现无比热闹，开学典礼还没开始，已经是人头攒动了。
一行人在班长的带领下到了高一到高三的班主任老师那，和她寒暄，当然也有当年的科任老师，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于是毕业了十几年的同学又和老师聚在一起聊聊天。
看到何倾和顾衍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他们都不算是在她们手上毕业的，所以印象还比较深刻。
一个文科尖子生，高三下学期的时候转了学，据说是学了艺术，另一个转到了理科重点班，最后是省三，作为校状元，考到的知名学府，后来就没听说什么消息了，今天居然都来了。
于是笑问他们现在如何。
两个人自然是简略回答了，之前知道了何倾家庭背景的人没什么话说，杨雨薇更是假装没有看到他们，瞥到两人手上戴着的戒指时，却还是眼皮一跳。
忍不住将指甲掐入了掌心，去看眉眼深邃，英俊温和的人。
一个柯暄，一个顾衍......
何倾，你凭什么.......
老师听说何倾现在还在画画，只是笑眯眯地点头：
“能坚持下去也好。”
不管水平如何，能真心热爱就是好的。
顾衍家里的事她自然也听说了，既然已经翻案，大概是都过去了的，所以也算放心。
曾经以为迈不过去的事，回头望了望也不过是一滩浅水，哪怕沾湿了裤脚，再多走段路，总会干。
和老师们说了一声，去找理科班的老师。
那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但是认识顾衍的人不少，见他过来了，便笑着和他打招呼，眼神也有些好奇地落在了何倾的身上。
文重和理重是相隔的教室，何倾高中也曾“出过一段时间的名”，所以很快也有人把她认出来了，看到两人牵着的手却是微愣。
顾衍的班主任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笑眯眯地问现在工作和家庭情况怎么样，也是简略的交谈，等众人离开后，文重的班主任端着茶过来，笑眯眯地和理重的老师对视一眼：
“怎么样？我就说他们会走到一起吧？”
理重老师也喝了口茶，感叹一声：
“能娶到学生时代喜欢的人，可以了啊。”
感情也能这么好，看来是选对了人。
约好去看看曾经的教室，路上有人笑：
“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何倾，能把状元都拐回家了啊。”
“就是啊。”
杨雨薇看向眉眼淡然的人，笑：
“那肯定是我们何倾优秀了，才能吸引到这么优秀的学霸是不是？”
顾衍脚步一顿，温声开口：
“倾倾？”
何倾抬眸。
他顿了顿，低笑：
“你的老师好像来了，要不要去见见？”
校庆自然也不会光是杰出校友，也有名誉校长，和名誉会长之类到场，不过何倾倒是没想到过李教授会来，顺着视线看了一眼，笑：
“嗯，你陪我一起去？”
顾衍看了眼那个方向：
“你去吧，我在教室等你。”
何倾想了想：“好。”
等何倾走远了，继续往教室走的人才放松下来，更好奇地看着顾衍，很快便有人笑问：
“在哪高就？”
听到顾衍的回答后，便是一阵微妙。
杨雨薇拨了拨头发，一时不知道鄙夷还是庆幸，于是娇笑道：“何倾家里没事吧？”
知道她是何氏的千金之后，杨雨薇便时不时关注着何氏的动向，自然知道何远宏逝世的消息。
顾衍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杨雨薇竟然觉得有一阵喉咙似乎被扼住的感觉，不过很快就消失了，顾衍已经移开视线：
“没事。”
杨雨薇笑：“那就好。”
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碰到了理重班的同学，何倾打电话给顾衍，顾衍只能颔首表示抱歉，没来得及和他说上话的李源脚步一顿，有些遗憾。
身后的同学笑说：
“不是说离职了么？也那么重要？”
李源无奈：“就是离职了才重要，听说其他几家公司也在邀请他，万一他去了对手公司，我们大老板绝对要发火了！”
文重班的同学侧目而视。
“顾衍不是说了，还没有上班的打算么？”
“真要是这样就好了，不然我们就完了。”
“真那么严重？”
“顾衍之前，在哪来着？”
“十方集团啊，刚刚上市的那个，顾衍算是元老了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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