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话来说。
那就是，你挣钱就好好挣，整天想着挣快钱。
这些东西，折腾到最后，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泡沫，承受的是谁？
无非就是那些没有消息来源的家伙。
而没有消息来源的家伙是谁？
那不就是人民嘛。
这是要把自己的根跟给掘咯。
“当一个行业，到了缓慢发展的时候，你知道该做什么嘛？”王守仁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问徐宁宁。
“换个行业？”徐宁宁歪着脑袋说道。
王守仁脸都黑了，没好气地敲了她脑袋一下：“榆木脑袋，当年，你奶奶就是这么干的，结果呢？”
“结果世界五百强？”
“算个锤子的五百强？”王守仁撇了撇嘴：“就那时候那环境，换头猪上去，都能做得到。”
“爷爷！哪有你这样说奶奶的！”徐宁宁不干了，奶奶，是最好的奶奶。
“行行行，她厉害，但是你不厉害，行了吧。”
“嘿，你们怎么还吵起来了。”王熙柔有些无奈。
她知道，王守仁一直都不怎么看得上徐薇薇的公司，认为她自己生产，算是走了一招臭棋。
“你爷爷让你琢磨琢磨，别老想着换。你可别忘了你大伯二伯是做什么的。”
“智能家居？”徐宁宁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她虽然年轻，但是接触到的东西可不少，智能家居，刚好，就是她们这些做家电一直都想要伸手的项目。
可这里面，有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那就是控制问题。
打个比方，你的空调是A品牌的，洗衣机是b品牌的，那么，大概率是无法实现一键控制的。都想独吞这块大蛋糕。并不想在中控里面出现别人家的牌子。就这么简单。
“你大伯和二伯又折腾出了新东西，现在，你不是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去他们那边哦。”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徐宁宁风风火火地走了。
等她走远了。
王熙柔才对着王守仁说道：“爸，你别对一小女孩那么苛刻，她才几岁。”
“这算什么苛刻。”王守仁瞥了她一眼：“看来，我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问问你妈，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王熙柔转头看秦京茹。
秦京茹干咳两声：“咳咳，算不上苛刻，只不过你运气不错，你当时的厂子，是你二妈和我联手折腾起来的，这里面的东西，很多都不用你管。而设计的事情，又有你的好朋友帮忙，后来，你那个好朋友去学院里拉了不少人过来帮着你。”
“不然你以为你真的那么轻松啊。光是管理一个大厂子，这里面的事儿，就不要太多。徐宁宁这方面的经验可比你多多了。你还差得远呢。”秦京茹摇了摇头。
不白手起家，是不会明白这里面的痛苦的。
一个厂子内部的运作，流水线的调试，人员的调配，规矩的设立。再到外面的销售。
等等等等一系列东西，王熙柔都没有经历过。
她只是把自己想的东西说出来，让秦京茹去实现，她在这方面，一直都很稚嫩。
“哼，就是当初让她太轻松了，要是没那些钱，我看她要折腾多长时间。”王守仁“哼”了一声：“现在都会开始反驳自己的老父亲了！”
“得得得，我说不过您！我走！我走还不成嘛。”王熙柔觉得有些头大，转身就走。
“好了好了，现在闺女都气走了。你啊。”秦京茹没好气地点了点王守仁。
“怪我？哼，要不是你当初帮她忙，我少说要让她在下面打几个滚才上得来。就大头的那些……”说道大头，王守仁顿了一下。
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秦京茹也跟着沉默了。
她看了看窗外，有一行大雅徐徐地朝着夕阳的方向飞去，开口说道：“你说，下面是个什么样的。”
王守仁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窗外。
“你说说嘛。”秦京茹的声音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撒娇。
“一把年纪了，还夹什么。我又没下去过，我怎么知道。”
“哼。”秦京茹别过头去，不看他，过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有些不满意地转回过来，不怀好意地转了他的皮肤一圈。
力气不小。
但是王守仁一动不动。
“没点意思。”秦京茹放下了自己的手，又看着窗外的景色：“今天的夕阳，映照着那些个云朵，还挺好看的哈。算算日子，我都快一百岁了，我小时候可不敢想我能活这么久，你知道不，我小时候，有一次被饿狠了，真的害怕自己就这么去了。”
“我那个怕啊，拼命地哭，拼命地哭，就知道傻乎乎地哭，哭累了就睡着了。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哎，你说，我最近老是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是不是要走了？”
“说什么鬼话。”王守仁瞥了她一眼：“你身体好着呢。”
秦京茹笑了，在心中轻呼了一口气。
没事啊。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活得就像是个神仙，别的不说，他要是给一个人断定他今天死，那那个人绝对活不到明天。
如果自己真的要走了，她真的害怕王守仁会是个什么精神状态。
很多人说他冷漠，其实她知道，他的心，柔得很。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要是是王守仁先走就好了，他或许就不必这么受折磨了。
她现在是真的优点害怕了，害怕自己比王守仁先走。
王守仁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这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他是绝对坐不住的。
年纪大了，他也不在意，该冲浪冲浪，在他看来，活着，就该好好活着。但是，随着事情越来越多，走的人都走了，有一种莫名的孤独环绕着他，他开始不喜欢上网了，不喜欢看到外界的讯息。很多时候，他跟愿意就这么坐在窗外，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无论是朝阳也好，夕阳也罢，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动不动，脑子也不想事情，就是单纯的发呆，整个人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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