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燕闻进依旧给众人营造出一种自己毫无斗志，意志颓丧的感觉。
期间燕闻齐来劝了好多次，皇后娘娘也以多日不见为由请了他去中宫做客，甚至连燕闻原都不顾形象的大骂他，直言就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与自己争锋。
事情就这样，如乔白所想，顺利的发展下去。
————
燕闻进府中。
几名医师正在给刘嬷嬷诊脉，一旁的乔白借机询问小厮墨竹，“之前那位宫内的太医，殿下可有派人看管？”
那墨竹似乎是愣了一下，没想到乔白会询问这些细枝末节，“公子安心，殿下之前为了影响在百官之中的声誉，做过不少善事，那位太医的一位家人就是因此才免于获罪，殿下当日闯宫时虽然着急但也是做了一番准备的，不会有事。”
乔白闻言松了一口气，小厮墨竹面带微笑，“公子考虑周全，我们殿下有您做他的左膀右臂一定十分欣慰！小的在这里谢过乔公子了。”
“没有没有！”乔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其实我也没干什么，中毒是裴宣发现的，那种香料也是怜音姐姐找到的，我只是稍稍提了一下如今的计划而已......不能算是我的功劳。”
墨竹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站在医师身旁跟着观察情况的裴宣，郑重道，“但若没有公子您，我们殿下又怎么找到这两位贵人呢？公子您太自谦了。”
墨竹说完就被人叫走去做事了，只留下乔白一个人脸红着站在原地，“好像我是功臣一样...”
裴宣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乔白捂着眼睛，脸色红得能滴血，嘴里还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犹豫再三发问道，“未到午时，小公子在哪里饮的酒？”
乔白：......顿时就清醒了呢。
或许是因为燕闻进的演技实在太好，这场戏竟然连宣和帝都骗过去了，看着这个一蹶不振的皇儿，老皇帝竟然提出可以让他在自己府中为那老嬷嬷办一场丧礼。
这事还是乔白通过燕闻逸得知的。
“母妃今早和我说父皇昨夜一脸苦大仇深的允许了，看起来十分为难呢？”燕闻逸趁着老太师不在，又偷偷跑到乔白腿上坐着，乔白只觉得对方的屁股一颠一颠的，十分软弹。
从明妃这里得到消息乔白没有怀疑，另他疑惑的是宣和帝竟然如此通情达理，要知道在一个得宠皇子的府中给一个死了的下人办丧礼是多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乔白当日就和裴宣一起去了燕闻进府里仔细商谈此事，果不其然第二日宣和帝就和他说了这事，燕闻进自然是惊讶着答应下来。
丧礼祭拜当日，不仅乔白他们去了，就连太子和五皇子都派了小太监，燕闻逸这边明妃娘娘也派了人说因为七皇子尚且年幼就不让他见这场面了。
乔白一时间恍了神。
刘嬷嬷虽然身体无恙，但年岁大了医师不敢下狠药，毒性无法根除，一直昏睡着不醒。
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乔白和裴宣总算是从燕闻进府中长住的房间搬回了府里。
裴宣看着乔白疲惫不堪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狠了狠心拉住了少年细手的腕骨。
“小公子，我要走了。”
“嗯？”乔白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算了算时间还是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啊对了，陛下是不是定好分给你的府邸了？”
裴宣手上越发用力，乔白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薄唇轻启，似乎是咬着牙挤出那几个字，“还没。”
“要等我回来，陛下再按功赏赐。”
不知道是不敢相信还是真的忘记了，乔白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军功？只是当个护卫也有军功吗？”
裴宣看着他迷茫的眼神，狠了狠心给了对方最后一击，“自然是去打仗才有军功。”
乔白感觉时间彷佛静止了一般，短短的几秒中他脑子里涌出了不计其数的问题。
不是说只是当护卫吗？啊，确实是有说过会有敌国来犯的可能。可不是说要等到一个月之后吗？难道这么快就到一个月了...可恶！老皇帝是什么时候下的旨，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裴宣这就要...上战场了吗？
“小公子！景玉！”眼前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裴宣心疼的拭去乔白眼角的泪水，只听见对方带着鼻音小心翼翼的询问，“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裴宣再控制不住狠狠的咬上那张一启一合的唇，直到他在那柔软甘甜之中尝到一丝血腥味。
乔白一边红着眼一边看着被自己咬破的唇，“你说话呀！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裴宣看着面前的少年有些无从下手，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边境苦寒，我不想你去。”
乔白又照着对方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你再说！”
他知道对方是不想让他涉险，心里知道，但是要他眼睁睁看着对方上战场，而自己什么都不做，实在是太难了。
裴宣的态度依旧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还更加坚决的放狠话，“你去了，我会分心。”
对不起小公子，就算让你伤心，也好过让你陪我一起受苦。
他已经和燕闻进提前说过了，要对方在京城帮忙照顾乔白，他本意是将此事变成一场交易，表明将来自己得胜归来会作为武将支持对方，但燕闻进觉得无论是作为友人还是皇子他都理所应当的要照顾乔白，婉言谢绝了。
大不了他日后将得来的奖赏全数上缴...啊，还是留一些，他还要养景玉呢。
“你！”乔白被他气得忘了哭，只是不痛不痒的往对方的胸口锤了几拳，还被硬邦邦的肌肉硌得骨节疼。
“罢了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我不管你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等气消了乔白还是硬着头皮询问道。
“陛下到底是什么时候选了你，我竟然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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