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欲望，而爱是克制欲望。
这种就像是老夫老妻一般的感情，只有时间的沉淀才能够换来的。
“九哥，爱真的可以战胜一切吗？”
小九儿的回答是：“是的，但你最好别信，这种仅仅存在小说里的爱，是人的意识杜撰出来的完美爱情，现实中不存在什么纯粹的爱，也没有我的偏安之处，包括名字，如果你想，你甚至可以为我取一个名字。”
“好了，我的故事也讲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该你说话了。”跟纪雨聊完，小九儿又把目光转移到沈渊身上，“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九妹本尊。”沈渊开口道，“外面的水里有一只很大的巨齿鲨，它已经很老了，随时都有寿终正寝的可能，它有一个愿望，就是死了之后希望能够见到妖神大人，所以我想帮帮它。”
“我又不是妖神。”对妖神这一身份和称呼，小九儿其实一直都是抱着否认的心态的。
她不是妖神，只是一只宠物猫而已，必要的时候借用一下所谓的神名吓吓别人就好。
小九儿从来不把自己当成神，在她看来，神明不过是一个好用的万能工具罢了。
“哎哟，你不是，你不是妖神总行了吧！”沈渊道，“你不是妖神，所以你来装一下妖神，糊弄糊弄一下总可以吧？”
“我不要。”小九儿果断拒绝，随后银光一闪，绝美的猫妖少女不见了，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件有些小性感的吊带睡裙。
睡裙下，一个小鼓包动了动，一只毛茸茸的亮银色的小奶猫从睡裙里面钻出来，高傲的昂起小小的头颅，翘了翘尾巴。
她爬到纪雨的头上坐了下来，伸出一只爪子，碰了碰纪雨藏在头发里的银白色的金属耳朵。
“我只是一只混吃等死的宠物猫，我没有那个本事去冒充妖神，冒充神明，要是被抓到了可是死罪啊！”
“……”纪雨莫名的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从地上把小九儿的衣裙给捡起来折叠好，放在床头，然后把小奶猫从头上给拿下来。
“好了九哥，你别闹了，这样吧，你去帮沈姐的忙，我给你做一顿吃的，这样子没问题吧？”
“喵？”提起吃的，小九儿一下子又来劲了，“好！纪雨成交！不过先说好，这里是在海上，我要吃新鲜的金枪鱼！”
“好好好，答应你。”纪雨逐渐的适应了变成女性的身体，性格也逐渐雌堕了。
不过别人的雌堕是受变，她纪雨是妈变，甚至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被当母亲的这个角色。
“对了，纪雨你老婆这是怎么了？”从她到来，到聊了几十分钟的天，沈幻月都是在一旁端正的坐着，没有一丝动静。
“哦，月月啊。”纪雨解释道，“她最近也得到了一个系统，系统把她给变成兽类了，她现在，应该正在浏览系统商城吧。”
“系统？”小九儿银色的美眸微微眯起，眼神逐渐的变得有些危险。
沈幻月是怎么获得一个系统的？她怎么不记得？
万一这个系统是一些不良神明做的垃圾系统，把沈幻月给当奴隶使唤的话……
仔细探查，小九儿能够感受到沈幻月的体内，有另一个不属于这个少女的意识存在。
要不要顺手帮一下纪雨？把这个来历不明的系统给抹除了？
在那一瞬间，小九儿心里萌生出这么一个危险的想法。
如果这个来历不明的系统是在别人身上，她或许懒得管那么多，但如果这系统想要教唆沈幻月去伤害纪雨的话，这要怎么办？
小九儿的朋友很多，但是她真正认可愿意交心的朋友不多，纪雨算是一个。
猫咪形态的小九儿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纪雨看出她的神情有些不太对，但并没有看出来她现在具体在想什么。
“九哥？你怎么了？”纪雨问。
“哦。”纪雨的话把小九儿的思绪给拉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纪雨，你告诉我，沈幻月的系统是怎么得到的？”
“月月的系统？”纪雨一愣，随后道，“是我用系统兑换的一本玉简秘籍里面出来的，具体那玉简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据她说，里面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涂鸦。”
“哦……”小九儿顿时松了口气，“那没事了。”
……
纪雨去厨房里弄金枪鱼了，小九儿则是变回人类的模样，跟着沈渊出去见巨齿鲨。
因为衣服没了，刚变回人形的小九儿身上并没有衣服，她是叼着被纪雨折叠好的睡裙进卫生间里变的。
……
舰船底部。
“哎哟，终于他妈的完事了。”旅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那不存在的热汗——舰娘哪里可能会出汗呢？
舰船的动力系统，被旅洋给修好了，但她本人也被弄的脏兮兮的，就像是掉进了石油田里被捞出来的一样。
身上沾满了黏糊糊的机油，那身清凉的舰装也被糊成灰色，裸露出来的白嫩的小肚皮，还有其他部位的肌肤，也被机油给染黑了。
“他妈的，纪雨，纪雨！”旅洋这才伸出油腻腻的黑色的小手，拿起对讲机，“纪雨，请求报销！舰船保养和维修费用多少请求报销！还有油料费！”
……
另一边，厨房。
纪雨挂在腰上的对讲机突然震动起来，看也不看的道：“干嘛啊旅洋？”
旅洋：“纪雨！报销啊！还有，你快点带我去洗澡澡！我不干净了呜……”
纪雨一边切着金枪鱼，一边道：“不要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啊喂，很容易引人误会的。”
“我不管我不管！是纪雨的问题！”
旅洋整个舰娘，直接在燃料仓里撒泼打滚起来，身上清凉的舰装都向上翻了起来，只可惜白色的被机油给污染了，变成了黑色的了。
……
舰船的动力系统恢复，驱逐舰再次缓缓行驶起来，小九儿赤着小脚丫，从船头跑到船尾，结果第一眼就看到停机坪旁边躺着一条墨绿色的龙。
嗯，这龙身上还有一股焦糊味。
“大人！”纪零听从了沈渊的话，一直在这里等，柔和的海风中夹带着海水的咸腥味，让人感觉很舒服。
在看到小九儿之后，纪零被吓了一跳，慌乱的跪下行礼。
“没必要下跪。”沈渊没有说什么，但是小九儿主动挥出一道柔和的能量来，把纪零给扶了起来。
“既然已经是朋友了，那我自然不会再对你做些什么。”
夏九儿这只猫，如果不是她朋友的话，或许会认为这么强大的一位存在会很难相处，但一旦熟悉了，就会跟刚认识的那会儿判若两喵。
“啊……好……”纪零有些受宠若惊，同时还有些拘谨，小心翼翼的挪到一边，躲在沈渊背后。
海里，巨齿鲨平静的在水面上等着，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灰黑色，也没有了刚才的光泽。
它是腮盖还是微微活动着的，小九儿知道，海里有一种鱼是有眼皮的，这种鱼就是鲨鱼。
鲨鱼的眼皮叫瞬膜，也叫第三眼睑。
虽然现在的巨齿鲨闭上眼睛了，但是瞬膜很薄，所以它是可以看得见东西的。
它看到了，舰船上面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不过因为是闭着眼睛的，所以巨齿鲨并没有看清具体长相。
“哎，鲨鱼老爷子，我把你说的那个神给你带来了！”沈渊大喊了一声，巨齿鲨缓缓睁开眼睛。
“你是……”巨齿鲨用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小九儿，但是它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丝气息，仿佛这个人并不存在一样。
巨齿鲨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生物，没有之一，它能够察觉不到的东西少之又少。
而如果不是它亲眼看到，甚至，都感觉不到这个猫妖少女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这个猫妖少女具体有多强，但是肯定比自己强，强到它没有办法察觉到对方的境界。
“您就是妖神么？”巨齿鲨甚至有些激动起来，那双沧桑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憧憬。
“……”小九儿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只鲨鱼已经非常非常的老了，哪怕是这个世界的战斗力天花板，也有即将寿终正寝的时候。
根据她的目测判断，这条巨齿鲨剩余的寿命不到两年半了，这对几乎没有时间观念的神来说，很短。
既然人家老人家想要见见妖神，那自己就再当当这个妖神吧。
“曾经是。”小九儿的说话声很淡，几乎听不出感情。
巨齿鲨眼里流露出疑惑：“曾经？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曾经是妖神，现在不是了。”对自己是妖神的这个身份，实际上小九儿并不喜欢。
她只有一个很简单的愿望，就是活下去，曾经的她，谁也不想让她活着，但是她偏偏就有一个人愿意偏袒她，一个，足矣。
“比起你对我的身份的好奇，我倒是挺想知道，在你心中的妖神，是什么样的？”
巨齿鲨轻叹一声，道：“虽然我没见过妖神她老人家到底长什么样，但是，祂一定是仁慈的，怜悯的。”
“那你可错了。”虽然不想打击这位老人家，但是比它大的夏九儿还是说了实话，“神的心中不存在仁慈，这就是神之所以是神的原因。”
她的心中还有爱，因为她压根就不是神。
“是这样么……”
巨齿鲨想了想，它似乎是得到答案了，但好像又没有得到。
“这位前辈，我可以问你点问题吗？”既然对方都说自己不是妖神了，那巨齿鲨想了想，决定改口叫前辈。
对方究竟有没有神一样的力量，它不知道，它这个档次也不应该知道，所以它只是想要自己的答案。
“这个嘛……”小九儿双手交叠，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颇有一副屑狐狸的模样。
纪零有些紧张，沈渊也想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作为沈厉河本尊的分身，她还是知道一点东西的，本尊家的九妹，也就是小九儿。
她是旧神，不管是禁忌的秘密，还是接下来命运的转折，她都能够知道。
世间数不尽的威武大能，都想要从她这里问到一些答案，但是那些能够弹指灭星辰的大能，却连见到她的资格都没有。
小九儿回答别人的问题，从来不是看实力，而是看自己的心情，如果心情好，有可能就会随便挑一个普通人回答他的问题；心情不好的时候……
有那个爱她的男人在呵护她，她好像没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看在你大限将至，又保护弱小的份上，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吧。”想了想，小九儿决定这么做，“接下来的一分钟内，你可以向我提问任何问题，我会告诉你的这些问题的答案，我的回答不计入时间。”
纪零顿时竖起耳朵来听，妖神的回答，哪怕不是对她回答的，她听了也能够从中获得不小的收益。
这就是机遇，机遇是要靠自己抓住的。
巨齿鲨也没有废话：“我还有多长时间？”
小九儿：“最多两年半。”
巨齿鲨：“我的这些兄弟们，将来的命运如何？”
小九儿：“大气运，将来好运滚滚来。”
巨齿鲨似乎松了口气，接着问：“前辈也会有语塞的时候吗？”
小九儿：“偶尔。”
沈渊暗暗腹诽：“什么偶尔，明明是经常，尤其是做坏事，或者闯祸被老公抓包的时候。”
不过，沈渊的心声小九儿是听不到的，因为她没有刻意去听。
巨齿鲨：“除了利益和感情，还有什么会让素不相识的人主动结盟？”
小九儿：“敌人。”
巨齿鲨：“您也会说善意的谎言吗？”
小九儿：“偶尔。”
巨齿鲨：“您能够透露一下您大概活了多久吗？”
小九儿：“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巨齿鲨：“在成长的阶段中，是否都要放弃一些当时的观念，才能够获得成长？”
小九儿：“是的，一次是对父母的过度崇拜，对青春潜力的天真自负，对中年性吸引力和学习能力的胸有成竹，对子女的权威，对生命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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