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书啊？”李小军先打破了沉默。必须得找点话说了。
“theneverendingstory。”姜婉铃说道，“翻译成是‘永远讲不完的故事’。”
“讲什么的？”
“讲的是一个小男孩偷了一本书，在阅读的过程进入到了书，跟书里的人物一起发生了很多的故事。”姜婉铃说道。
“类似于……童话？”
姜婉铃点点头，“嗯，差不多吧。”
空气并没有因此变得令人舒适。李小军对姜婉铃在看什么书并不感兴趣。
再一次陷入沉默。
李小军又抓起一块饼干，放在嘴里，忽然觉得有些口干，拿起红茶喝了一口。
“……”
“……”
李小军叹了口气，说道：“在等我吗？”
姜婉铃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直接切入主题。
“昨天也是？”
姜婉铃又点了点头。
李小军叹了口气。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重。
姜婉铃把手伸到桌子拿红茶，却拿了个空。抬头一看，只见自己那杯红茶拿在了李小军的手里。
李小军察觉到姜婉铃的眼神，又看了看自己手的红茶，突然意识到这一次自己还没有给自己倒茶，顺手从桌子拿起了一杯。
也是说，这杯红茶是姜婉铃的。
“啊……不是，我……”
间接接吻？
李小军一下子慌张了起来，把杯子放到桌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
两人一个对视，忽然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好笑，但是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真像是……小军哥会做的事情呢。”姜婉铃脸仍是盈盈的笑意，说道。
“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小军重新拿出一个杯子，倒满了红茶，放在姜婉铃面前。
“这杯红茶赔给你，原谅我怎么样？”
姜婉铃接过红茶，轻轻喝了一口，像小猫舔水一样，说道：“原谅你了。”
李小军感觉轻松了不少。事实没有必要太紧张，这么一来想说的话也没有那么难开口了。
“为什么要等我？”李小军问道。
姜婉铃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好像有话要对你说，或者好像你有话要对我说。”
“结果……我们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吗？”李小军苦笑着说道。
姜婉铃将书放到了桌子，说道：“能等我一会儿吗，我想去洗个澡。”
女孩子要你等她，她要去洗澡。这种事情哪个男人会拒绝？
但是李小军却不允许自己有任何非分之想，因为在他的心里，姜婉铃是不容任何不干净的思想玷污的。甚至当初给素梅做按摩的时候，李小军都没有现在这么小心谨慎。
“去吧。”李小军点了点头。
姜婉铃已经能够毫不费力地站起身子了，但是行走还是有些困难，单手扶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传来了冲水的声音。
姜宅里每个房间都有一个独立的浴室，浴室里的浴池每天到了晚都会自动放好水。不过姜婉铃似乎没有泡澡，而是选择洗淋浴。似乎是不想让李小军等太久。
李小军靠在椅背，望着天花板。天花板有一个大吊灯，如果打开了房间一定会非常明亮，但是姜婉铃并没有打开它。
只有桌子旁边的几盏灯亮着，房间里显得有些暗，却也很温馨。
李小军不由得忖度着应该怎么开口呢，难道要他一来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嘿，你父亲的病其实是被你那个哥哥下了药，而且下了很长时间才会让他一直病倒的”这样吗……
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眉毛都拧成八字了。”
姜婉铃的声音忽然想起，李小军吓了一跳。姜婉铃虽然行走不方便，但是走路居然没有一点声音。
李小军转过头一看，一瞬间心脏猛地一跳，差点喷出一道鼻血。
只见姜婉铃浑身下只裹了一条洁白的浴巾，湿湿的头发披在两肩，肤如脂雪，能清晰地看见锁骨的轮廓。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从浴巾伸出，虽然李小军之前因为治疗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是裹在浴巾里的姜婉铃显然更具备诱惑力。
小铃啊小铃……我当然是不愿意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你也不能诱惑我犯罪啊！李小军在心里暗暗叫苦。
“在想什么深刻的问题吗？”
姜婉铃自己却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李小军。
李小军强迫自己别过目光，说道：“在思考人生，以及活着的意义。”
“一起想吧？”姜婉铃说道。
“我开玩笑的，其实只是在发呆而已啦……”
“是吗……”姜婉铃有些担心地看着李小军。
“你这个样子，有点不妥吧。”李小军摆着手，强迫自己不扭头去看，说道：“先把衣服穿，好不好……”
“……”姜婉铃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跟着说道：“我忘了……”
“你可是女生啊，这种事情可不能忘记！”李小军说道。
姜婉铃又低头看了一下，说道：“有觉得性感么？”
李小军心脏又是一跳，说道：“饶了我吧……”
姜婉铃轻轻一笑，转身回到了浴室外面的脱衣间。
过了一会儿，姜婉铃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头发依旧湿湿地披在两肩，坐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子。
“不吹干吗？”李小军说道。
姜婉铃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喜欢吹风机的声音，太吵了。”
“这样啊……不怕感冒吗？”
“已经习惯了。”
姜婉铃无论何时，不管在说什么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又不会让人觉得淡漠疏离。
李小军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小铃，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
“这件事情，可能你不会相信，也许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是这的的确确是真的。”李小军说道，“不管你听到什么，你都不要激动，好不好？”
姜婉铃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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