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不是说刁民只出产于山里，而是穷人能把握的东西太少，只有拼尽全力才能守住。
而在这个过程中，往往就变得得寸进尺欲壑难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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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酸雨连续停了几天后，已经在室内窝了有3个月的村民们，终于敢露头了。
但人们依然不敢走远，只在楼附近转悠。
自从酸雨后，人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作息。
白天工作，晚上睡觉。
这是酸雨带给人们唯一的好处，气温再次恢复正常。
但长时间的酸雨，导致土地沙化的严重。
断断续续的雨虽不曾造成洪涝，但地面上的积水和溪流从不曾断过，这就导致土壤流失十分严重。
有些地势较高的地方，甚至已经冲出了岩石层。
凤凰村的土地，除了之前种红薯圈起来的那一百亩地，再无可用耕地。
顾宅和顾佳院子因为有大半被玻璃顶棚遮着，土壤也没被污染。
可只是拿来种菜的院子，又能够干个什么呢？
而且空气里浓浓的硫磺味，顾宅养在地面上动物棚的牲畜们受不了，在刚下酸雨第一天就打蔫儿了。
不得已，个头大的全部杀掉，个头小的再次挪回地堡去养。
可动物们是活的能挪动，长在土里的却没办法。
原本下酸雨前紧急抢收回来的红薯立即种下了第二茬，可秧苗刚刚冒头，立即就被熏死了。
不光动植物，人也受不了。
哪怕家里角角落落堆满了木炭，但外面的空气不好，依然过滤不完这刺鼻的气味。
三个月里，因为空气严重污染死亡的人达到千数以上。
有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酸雨期间最重要的一个工作，就是抬尸体埋尸体。
这次死亡的，以儿童老人居多。
在这三个月里，顾家龙凤娃和豪豪，长时间被拘在家里。
日常活动在地上的主屋里，睡觉顾家所有人都下到地堡里。
地上地下已经都关掉了通气孔，只靠内部自循环氧气。
而外出的人，必须戴防毒面具氧气罩，穿全套防护服。
后来为了不再麻烦，除了顾源，其他人基本很少出门了。
正当大家快要苟不住的时候，酸雨停了。
有有说盘旋在头顶的积雨云已经朝北转移，凤凰村这里的酸雨，应该是就此停了。
不过顾家人还是在家里继续苟了一周才出门，就这，外面的气味依然刺鼻。
这天上午，顾迷戴着带过滤阀的口罩出门找顾佳和顾里。
这俩上午早早就走了，去处理堆积的公务。
但三人说好了，上午要去地库看家具。
顾家11栋别墅，张家，林家，文家各1栋，每栋别墅里都需要大量的家具。
虽然没有油漆，但木料多呀。
村里的手艺人都说那都不叫事儿，就这么滴，整个酸雨期间，村里十几个木匠都在给顾家做家具。
昨天顾源说家具做出一部分了，得先搬走才能继续做。
所以顾家三姐妹就约好，上午顾佳顾里去处理点事后就一起去看家具，没问题就让搬别墅去。
顾迷先去了顾家的办公别墅，只有顾里在算账。
“忙忘了！姐去积分小队送红薯去了。”看到顾迷过来，顾里一拍脑门说。
“忙完了吗？咱们去找上姐，然后一起再去地库木柴厂。”顾迷问。
“忙不完，不忙了，现在就走。”顾里一合账册，起身挎着顾迷胳膊就往外走。
姐妹俩边走边四处看着，晃晃悠悠，反正也不赶时间。
顾家办公别墅离积分小队的小高层距离不远。
这栋楼就在顾家买的小区的隔壁小区里，从小区后门穿到前门，再从隔壁前门进到小区。
一路上走来总能碰到三三两两的人。
有治安队巡逻成员，有村民。
人们看到顾家三姐妹，都会停下来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打招呼，然后等三人过去后才再走。
顾里很明显早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应对自如。
顾迷是无所谓，也无视的自如。
只是进到隔壁小区后，再遇到的人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儿。
只见很多人匆匆往积分队那栋楼跑去。
当看到顾迷顾里之时，有着急避开的，有交头接耳的，就是没有上来大大方方打招呼的。
顾迷看一眼顾里，顾里会意，二人立即加快脚步，朝积分小队所在的楼快速而去。
到得楼下，只见很多人围在楼门口，远远就能看见楼道里挤得满满当当。
顾迷顾里再次加快脚步，朝积分小队跑。
外围的人听到声音看了过来，当看到顾迷顾里之时，下意识朝旁边避让。
前面没察觉的人也被身后的人拽了一把，一回头看到了顾迷和顾里，再次拽一把前面的人。
如此这般，一条通道被快速让出。
顾迷顾里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积分小队就在底层。
除了楼道和楼外，屋里也挤满了人。
当屋里的人给让出通道让顾迷顾里进去的时候，顾迷感觉瞟见了熟人，偏头仔细一看，是王兰芳的妹妹。
很明显她也看到了顾迷，缩了下脖子，不敢朝顾迷看。
顾迷皱了下眉。
可还没等她想明白她怎么在这里时，就被屋里的声音给吸引住了。
“顾佳，你们顾家实在是太心黑！每天就给村民们吃这喂猪的东西！每天不是红薯就大米，连口菜和肉都没有，你们真是要遭天打雷劈呀！”
顾迷狠狠一皱眉。
顾迷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看热闹的人。
被推的人一趔趄，正打算骂人，却在看清顾迷和顾里后瞬间噤声，赶紧往旁边一让。
顾迷就这么一边扒拉一边往里挤，很快挤进屋里。
只见林莉站在一个老太太身后，脸色有尴尬有不情愿，但很坚定站着。
顾迷和顾里进来后正站在俩人身后，身后的动静林莉听到了，回身了眼，脸色更尴尬地转回了身。
老太太正说得兴起，并没有感觉到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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