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目的一句话下，是一张结婚证的照片。
照片中，只完完整整地出现了凌靳言俊美的脸庞，而她的大头照则被一个卡通人物给挡住了。
他还真是按照她要求的去落实的。
恍神间，她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陆陆续续地接收到了好几条信息。
【殷素素，你手段够厉害的，我愿赌服输，拿孩子上位，我看你能笑到何时】
王珍妮的言辞是一如既往得犀利。
她酸涩不甘的文字让她拈风吃醋的形象跃然纸上。
殷素素皱紧了眉头，不喜极了。
这王大姐真是疯了，张口就来，尽爱把恶心人的一套对着她使。
她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凌靳言那里闹？面对着他，她可是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殷素素快速地跳出对话框，不作理会。
紧跟在王珍妮后面的就是李雪芙的消息了。
这俩也是绝了，啥事都一起，多半也没啥好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进去。
【素素，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竟然看到言总官宣结婚的消息了】
【你快告诉我，漫画脸下挡着的人是你，对不对？】
【肯定是你，我不是故意质疑的，我就是太震惊了】
李雪芙一口气发了好一通的文字，实在是按耐不住她内心的激动。
谁懂呀！
谁懂呀！
昔日的同事竟然摇身一变，跃升成了实打实的总裁夫人，还不掺任何的虚假。
这可比天上掉馅饼的概率还要小。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素素都可以做到的事，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可以做到？
指不定素素还能帮她介绍男友呢。
她美滋滋地盘算着，俨然将她当成了她的人脉。
殷素素无奈得厉害。
知道她和凌靳言有关系的人一眼就能猜中被挡脸的是她，不知道她和凌靳言有关系的人，她平时也接触不到，不存在会对她造成什么困扰。
她后悔了，她该坚持自己原则的，隐婚其实更适合他俩。
但后悔已晚，只希望别再有人给她猛发消息了。
她把手机放在一旁，不去理会微信里的内容。
闭目养神间，突然，她给鲁兰设置的独一无二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干嘛？
莫非，她也知道了？
好久未联系了，殷素素心里略微地一颤。
对于她来说，鲁兰的来电，没有惊喜，只有烦恼。
但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素素，你现在在哪里？”
“你还在他身边吗？”
“你知不知道凌靳言已经结婚了！ ”
鲁兰急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她的心乱得不得了，连呼吸都变得不稳。
如果忽略内容的话，此时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担忧女儿的母亲。
“素素，你有在听吗？”
“素素……”
她又再三确认了几遍。
“有。”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别一个劲地问我知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殷素素并未表态，只因她害怕她又是冲着凌东来的。
她该不会又要勒令让她把凌东带到幸福小区去吧？
“素素，凌靳言结婚了，你不适合还在他的身边待着，这样会害了你的，你的以后该怎么办！”
鲁兰顿了顿，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开，“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了，你得赶紧离开他。”
“素素，你不要被花花世界给迷了眼。”
不知情的人若是听了这一番苦口婆心的话，只怕会误以为殷素素是误入歧途，沾染上了富贵毛病，开始趋炎附势、献媚取宠，而鲁兰俨然是大义凛然、刚正不阿、为女儿操碎心的母亲角色。
显然，这不是对的。
殷素素对此，只想发笑。
“这是殷大教授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嗯？”
她记得她说得很明白了，她做不了主的，在综合实力强悍的凌靳言面前，她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是谁当初逼她‘卖身’的？
现在见目的达到了，就过河拆桥。
那她未出生的孩子该怎么办？
它还在她的肚子里，少了任何一方父母的存在，她的孩子都不会幸福的。
哦，差点忘记了，他们还不知道她怀孕了，那她姑且先不生气了。
可他俩就是这样看轻她的吗？
都打探到凌靳言结婚的消息了，再大胆一点都不敢吗？
他们就没想过凌靳言的结婚对象会是她？
“你爸他还不知道，是我无意得知的。”
在听到殷素素直呼殷严‘殷大教授’，而非‘爸’时，鲁兰的心里怪异极了，很不得劲，但眼下这个形势，她已经没有对她随意发作的勇气了。
“就这样吧，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你答应过我的，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咱们没有关系了。”
她一再提醒这个约定好的事实。
当初双方都答应得好好的，想要毁约，她第一个不答应。
“素素，你真的不能再在他身边待着了，你要是被发现了，被人曝光了，会……”
“会丢你们的脸，是不是？”
殷素素抢过话，说出了鲁兰的顾忌。
她不忍了，破口大骂：“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腌臜的事全让我背了，好处你们尽得了，连吃带拿的，到头来，还要怪我丢你们的脸。”
“不是的，不是的，素素，妈妈是担心你和你的未来。”
“凌靳言绝非等闲之辈，能配上他的妻子想必也是个手段厉害的角色，你比不过人家的，到时你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鲁兰哑着嗓子哭，像个犯错的孩子，反反复复地重复一句话，“素素，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
神经！
如果可以，她真想对着她骂一句。
她怎么不知道她是个手段厉害的角色了？
论起厉害来，她才是，这个时候，肯自称‘妈妈’了，确实是个懂扎心的好手，但她不吃这一套了。
“就这样吧，别给我打电话了，被他们发现了，我又该挨打了。”
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殷素素夸张自己的情况，内心隐隐起了报复的快感。
不关心她，就是不关心她，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简直是给人添堵。
但凡她再多打听打听消息，就不会说出这副理所当然贬低她的话来。
她不解释了，让她担心去吧！
“素素……”
鲁兰呆住了。
‘挨打’这个词将她定得死死的。
素素还被打了？
她想要再次拨打过去，想到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手又停住了。
她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深深的愧疚将她给淹没了……
殷素素也未料到，她这句话的效果出奇得好，等再次和鲁兰说上话，已经是大半年后她生完孩子登门幸福小区的事了。
……
凌靳言那边亦是同样的热闹。
一经发布朋友圈，气氛组的孙安楠就带头‘吆喝’了起来，不仅点上了红心，还大胆评论。
【不，不，我不相信，这肯定不是真的】
他的迷之发言让后面浏览到动态的温嘉皱紧了眉。
短短的时间里，留言和祝福数不胜数。
孙安楠觉得不过瘾，还私聊起了微信。
【老大，你真的结婚了？结婚对象是殷素素？】
他怎么觉得那么得不真实呢！
还真是干脆果断呀！
【嗯】
凌靳言高冷地回了一个字。
朋友圈是他刚到公司时发的，宣告已婚的身份不为别的，一来是给素素和即将出生的孩子一个保障，二来是便于树立他的人设，为他商业版图的扩张助力。
【确定是殷素素吗？你这怎么还打码了？】
他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之处。
下一秒，凌靳言就大大方方地给他发来了未打码的结婚证。
俊男美女，并排坐着，温馨的合照，溢出来的幸福感，煞羡旁人。
绝了！
老大相貌好，是公认的，可这殷素素越瞧越漂亮，又是怎么回事？
孙安楠忽视心头的怪异感觉，将注意力放在了‘对方正在输入……’这一行字上。
【别把照片发出去】
【素素还怀着孕，太多人关注，怕对她不好】
凌靳言将打码的原因揽在自己的身上。
【是是是，确实】
孙安楠一下子就词穷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好孔怡莲发来的消息‘解救’了他。
【安，不和你聊了】
凌靳言忙着去回复自家母亲了。
【言言，你和素素领证了？就今天领的吗】
孔怡莲满心激动地捧着手机。
天知道，她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开心。
八百年都不更新朋友圈的小儿子竟然发布动态了，还一出手就是结婚的消息。
【嗯】
哪怕是自己的母亲，凌靳言的回应照样冷淡。
【你怎么给素素打码了呀？你把她的照片也给放出来，多好呀！】
孔怡莲问起了和孙安楠一样的问题。
【低调点，知道我结婚了就行】
【理是这么个理，妈妈知道你喜欢低调，可新娘子总得让大家伙看看，认认人呀，你这样挡着，别人哪里知道你妻子是谁？】
她有些不认同。
【等她生完孩子再公布，她还怀孕，多有不便】
【对对对，瞧妈这脑子，她都快七个多月了吧，再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了】
【但妈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想拿你的结婚证给你爸看看，你爸最近这阵子身体又不给力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手术成功了，还总消瘦，他就盼着你和素素的孩子呢】
凌靳言又一次地发过去了一张未打码的结婚证。
对此，孔怡莲看后赞不绝口。
【素素可真是太好看了，她气色也好】
察觉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凌靳言耐着心编辑了一行文字。
【等过几天，我过去看爸和你】
【言言，那素素呢？素素和凌东会过来吗】
【妈还是想着得和素素见一面，和她解释一番，至于东东，我和你爸是愿意一直补偿的，但你们得给我俩机会呀】
自那日分开后，除了凌东是心结外，殷素素也成了老俩口另一块心病。
他俩不想因为他俩以及大儿子的关系影响她和言言的感情。
她和言言孩子都有了，若是分开，就太造孽了。
【我还没和她聊到这件事，看得出来，她还比较抵触，过几天，应该就我一个人回去，这事，你就先别惦念着了，你照顾好爸和你自己，就行了，别操心有的没的】
凌靳言鲜少的一次打了这么多字，孔怡莲都看在眼里。
【言言，你真的很让爸爸妈妈放心】
她由衷地感慨。
尤其是他成家的这件事和处理各种关系的举动，拉满了她的好感。
从今以后，言言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他是顶天立地的一个男人了，他比谁都更有资格承接凌氏集团的未来。
凌靳言却没再回复了。
他妈最近总是喜欢搞一些煽情的话，他对此并不感冒。
他倒是更希望她把更多的注意力给到陪伴他父亲身上。
凌家
“老凌，给你看个东西，是言言刚发过来的。”
孔怡莲献宝地递到凌尊的手里，边说，边准备揭秘。
凌尊又瘦了不少，面颊上的颧骨略微突出，带着丝丝的病态，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得好，带着独有的威严气势。
“你也不知是怎的，就是不见长肉，明明都是按照最科学的方法来调理你的膳食的。”
“千金难买老来瘦！瘦点好，没事的。”
凌尊的视线落在她的手机上，语气稍微得加重，“你要给我看什么，就不能递过来点吗？”
“这就过来！”
“别急，别急。”
她还是喜欢他对她凶点。
这样，至少证明他的精气神是好的。
“是言言的结婚证，言言今天领证了。”
孔怡莲恨不得大肆宣扬这个消息，但想到儿子说的要低调，她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老凌，幸好我们多生了一个儿子，不然，这凌家的家业都要给断送咯。”
孔怡莲近来也参与了凌氏集团的事宜，以至于和凌靳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她彻彻底底地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阿风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以前的小打小闹，全是因为有凌家的势力和兜底，他才顺顺利利地拿到了结果，可经营凌氏集团靠的不是小老板的气魄，它需要敏锐的判断力和果敢干脆的执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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