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意！”
满意极了！
她整个人像是过电了一样，爬上了酥酥麻麻的感觉。
该说不说，他俩貌似又颠倒了位置。
该评价是否满意的人，不应是他吗？
怎么变成她了？
他不动声色地拉近着与她的距离，正要开口继续说话时，原本安安静静躺着喝奶的小娃娃转过头来，小脸认真，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对此，凌靳言却笑得更温柔了，他将骨节分明的手指塞进小凌宸的掌心里，让他抓紧。
他清楚孩子是在模仿他说话。
真淘气！
相信过不了多久，小家伙就要能说会道了。
“ 凌靳言，我俩这算是和好吗？”
“和你冷战了这么些时日，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殷素素重新将奶嘴塞进宝宝的嘴里，迫不及待地确认着一切。
“怎么不算呢？”
“素素，你下次可不许再冷暴力我们全家了。”
凌靳言满眼都是面前的母子俩，他的另一只手抓住小娃娃的藕臂把玩着。
冷暴力全家？
这词听着可真是新鲜！
“我，我哪有？”
她下意识地反驳。
“没有吗？”
“我，小宸宸，刘妈，我……”
他好心情地一一列举，并无责怪之意。
“好好好，我承认，我有。”
“都怪我不够成熟，我太偏执，太固执了，可能也存在一些性格上的缺陷，孙安楠以前那样骂我，他是对的。”
“凌靳言，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凌东的事，冷暴力我们一家人的。”
她能泰然自若地提起凌东的名字，他有些意外。
她这是想明白了？
“我该相信你的，以后，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事实证明，你每次的决定和承诺都做到了。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嗯。”
“思想觉悟有进步。”
他勾勾唇，小夸了她一句。
“凌靳言，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很靠得住的人。”
礼尚往来，她适时地来上了一波彩虹屁。
“看不出来，没感觉到你是这么想的。”
“真的，在我还在索亚公司上班的时候，当时好多同事都夸你，姬修德还是我的老板，他都气疯了，为此还特意处理了一批人。”
“继续。”
她愿意和他分享她的生活，这是少有的事。
他乐意听得很。
“没了，我只是想借用来说明我不是在开玩笑而已，我说的都是真话。”
“你是一个好人，又很好说话，要是早知道你这么好说话，你妈妈也这么好说话，还废那些劲干啥，我该试试直接登门，表示身份的。”
“我当时回国脑子浑了，完全地被我妈带着节奏走。”
殷素素毫无芥蒂地重提了她别有用心接近他的事。
她已然放下，他也表示不在意了，提提也没啥。
“你以为我会让你见到凌东？”
服了！
反应过来了什么，她又不说话了。
凌东身上有一些秘密，是不能暴露的。
确实只有这么一条路。
鲁兰是对的。
……
幸福小区
鲁兰一夜未睡，也和殷严置气了一宿。
“孩子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就这样对她！”
“你没有心！”
“我们对不起素素，我们全家人都对不住素素。”
她边说边流泪，碎碎念着的这几句话，听得殷严耳朵都起老茧了。
“你别和我提那个不孝女。”
“我看她的心是野了，连我这个爹都不放在眼里，还各种诋毁琪琪。”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神似懊悔又似犹豫，绝非他口中说得那般决绝。
“老严，你错了，我也错了，我们都错得离谱！”
“素素是对的！”
鲁兰发了疯地跑下床。
她拖鞋都没有穿，就这样跑着，全然没有了平日里优雅娴静的做派。
“兰，你这是做什么？”
殷严跟在她的身后追了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
“你要拿琪琪的相框到哪里去？”
殷严拔高声量，制止着她的行为。
殷琪的相框和照片，殷家到处都是，他也早就习惯了。
那孩子走后，他就指望着用这些照片来思念她。
都这么些年了，摆放得好好的，招她惹她了？
“我要把它们都给收起来，锁起来，下次素素回来看到就不会难过了。”
“你是疯了，还是怎么的？她回来是她的事，关照片什么事？”
提到殷素素，殷严底气不足极了。
小女儿被他砸得满脸都是血的画面，他至今挥散不去，他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她不会回来了！”
“她不会回来了！”
“是我们对不起她，我们对不起她呀！”
说回来的是她，说不回来的又是她，面对‘疯癫’妻子语无伦次的话，殷严无可奈何。
“你赶紧把照片放回原位，待会儿损坏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
“老严，我要向你坦白一些事，是关于殷琪的。”
鲁兰心底那股酸涩的情愫，是怎么都压不住了。
她连‘琪琪’也不喊了，生硬地叫着她的全名。
“你要坦白什么事？”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殷琪不是什么好人，她不是好东西，她很坏，我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坏孩子。素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她很畏惧又很尊重你，在你面前是乖乖女的样子，但背地里又是另一副面孔，她沾染了很多不好的品质，又很贪慕虚荣，私生活还混乱，早早地就学别人谈起了恋爱。都是我在帮她瞒着，都怪我太纵容她了。”
“她未婚先孕这事，也是有预谋的，她贪图人家的势力和钱财，万没想到把自己赔了进去。”
“我才没有脸去上门看孩子的。”
“报应呀，这都是报应呀！”
“她的孩子凌东还不健康，他有自闭症呐，你说这是不是报应，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见她作恶多端，坏事做尽，惩罚在她孩子的身上了。”
“兰，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你糊涂了吗？”
“我没有糊涂，我很清醒，老严，我有错，你更有错。”
“你我都对素素不公，是我们俩毁了这孩子的一生，我们得补偿她，我们必须得补偿她，不然，她这后半辈子可咋过。”
“兰，你究竟要干什么？”
见鲁兰又去卧室翻存折和房产证什么的了，殷严更无语了。
“我要把我们所有的钱财，动产和不动产都给素素，我要补偿她。她一个女孩子，受了太多的苦了。我们把所有的房子、店铺和钱都给她，她以后就不用工作了，可以舒舒服服地活着了。”
鲁兰故意隐瞒了部分不光彩的事，那事对素素的名声不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要给她打电话。”
“我们就她一个孩子了，不给她能给谁？”
殷严的这句‘我们就她一个孩子了’深深地触动了鲁兰的心，她又绷不住地嚎啕大哭。
“我们就她一个孩子了，我还把她害成那样……”
“怎么打不通了？为什么打不通了？”
最后一根稻草——素素拉黑了她的电话，彻底得压垮了她。
“老严，我联系不上素素了，怎么办？我这辈子还有希望能联系上她吗？”
说完这句话，她便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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