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开眼界了。通常妹妹不都是受到很多保护和宠爱的吗？”方汀摇了摇头。
“人各有命，这就是我的出厂设置。或者是他也按照所有人对我的态度来决定也这样对待我吧。”
“我觉得人总是有自己意志和选择的。又没人强迫。”
“没办法，就这点出息。”
“唉。”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真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毕业，助学贷款还在还，工作也不好找，有一次，实在没办法了，向他借一百块钱。”
“借一百块钱？！”方汀感觉震惊了，“一块钱，还值得一借？”
“嗯，那是我的极限，我实在没办法了，下次工资没到手，还真就需要吃饭。又不好意思跟任何人借。你知道的，年轻女孩子，向别人开口借钱，该是多么痛苦。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和他开口。”
“然后呢？”方汀感觉这件事既然单独说出来就不是开口借一百块钱那么简单。
“然后他没借我。”
“什么！”方汀眼睛睁的大大的。
“嗯，还讽刺了我。意思是这么多年，连个能借一百块钱的都没有。用一种嘲笑的口吻。”
方汀感觉不敢相信。
“你就算是，随便向任何一个认识你的人借一百块钱，也都不是什么难事啊！不就是为了面子和尊严吗？”
“嗯。可是他让我失去了这点面子和尊严。好像还背后和表姐他们谈论了。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好像经常在背后谈论我，算计我，联合对我的态度，一些时候是冷暴力，有的时候是装可怜哭穷，总之都是为了利用我还对他们有感情需求的时候，控制我，想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
“真的是.....”方汀感到了愤怒。“如果说老年人，思想老旧，受了很多苦，作了不好的事情，好像可以理解，年轻人，还是上了重难点大学的，就这么斤斤计较算计自己亲妹妹，真的是太不可理解了。有这个精力，用在工作或者社交上不好吗？”
“没办法。心眼儿就这么大，针鼻儿一样的。”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怪我。因为是家里最小的，也是家族里比较小的，可能是最初的时候无意识地总在竞争，想表现自己，得到一些情感资源吧。虽然物质资源是一点都没有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个人都需要感情啊，尤其是小孩子，当然需要得到感情啊！”
“然后就被死死抓住了这一点利用。”vivian说道。
“唉。”方汀叹了口气。“你这家人，不如没有。”
“呵呵。我也是最近一年才醒悟的。之前还活在痛苦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会这么撕裂。这就是出厂设置，所有人都在撕扯你，而你不知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出生就被这么多力量撕扯的。也有些人，出生被保护的很好，就是来到这个世界上，享受美好的。”
“忘记背后，努力面对属于自己的未来。”方汀说着，抓住了vivian的手安慰和鼓励道。
“这些年，我一直都是孤军奋战，以为可以不理一切，就真的不被他们牵连和拖下水。但是你知道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你无法避免一群背后致力于算计你的人的各种潜移默化的力量，不是身体会被算计出病，就是心里会被算计出被迫害妄想症或者抑郁症。实际上这些病，我只是没确诊，但是感觉自己都已经得了。”
“唉。真是可怕。”
““他们有一个大群，相亲相爱一家人。”她笑了笑。
“啊，好吧。”
“他们说过，哥哥和表姐拒绝了这些人要把我拉近群里的要求，说是了解我肯定不会愿意的。”
“这一点还是对的吧。”
“嗯，我跟他们不熟。”
“少来往就好。”
“有一次表姐遭到了家暴没人诉说，陪她打过一次电话。后来哥哥谈论过这件事，在那次之前，我以为他们感情很好，因为他们过去经常背后讨论我。”
“难道他们之间没那么好吗？”
“那次说是表姐夫把银行卡户口簿什么得都拿走了，说要离婚什么的，孩子也要带走。然后你知道哥哥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多可怜。”vivian冷静地说了句。“从那个语气中，我明白了，他没有感情，他是真的在对比和评价，像一个外人一样，对于别人人生失败的不屑一顾。”
“天呐。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嗯，即使经常联系的，他们之间的感情质量，就是这样的，这些人，麻木自私的令人害怕。”
“离开了就好。”方汀安慰。
“你知道吗，他们背后花了很多精力讨论我。我从来没在背后思考过他们，也没算计过他们任何东西，实际上也没兴趣了解他们。用表姐的话说，我们还那种，出现在一个派对上，至始至终都不会主动和对方搭讪的完全不同的类型的人，没什么必要认识。”
“也好。认识到这一点。”
“对啊，可是我认识到的太晚了。”
“怎么晚了？”
“她强调这一点的时候，实际上就是已经在拒绝我，而我，依旧有的时候闲来无事找她聊天，可能是我太孤独了吧。”
“那也没什么的吧，无聊的时候，都想找个人随意聊聊天吧……”方汀感觉这倒无所谓，“难道这算不可接受的打扰吗？”
“不是。她抓住了我这个弱点，反正每次聊天，都是我要给她什么东西告终。我当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以为是我自愿付出的。”
“啊？这聊天，还是收费的啊？”方汀苦笑。
“对啊，茶叶，朋友送的新的体育用品，白金手链，还有各种，总之，只要和她聊天，最后我都会搜肠刮肚想最近有什么新的好东西能给她。你说神奇不神奇？”她再次苦笑。
“这是故意的诱导付出啊！”方汀感叹了一句，“这么向别人索取，怎么好意思的？”
“哦，还有小孩子的红包，后来那个小孩子在视频里见到我，连句礼貌的问候都没有。”
“家长没教吗？有点让人寒心啊……”
“可能是教了吧，不过是往相反的方向教的。我听过表姐无意中表达过很多次，说是说给小孩听的。这一点，倒是遗传了我们家族的精髓，和小孩相处，讲究假惺惺地表演，说给他们听，传达自己要表达的信息。”
“唉。真的是....”方汀感到无语。
“而且哥哥和表姐背后还似乎讨论过，如何接受我的不完美。”
“啊？什么叫不完美？如何接受？他们难道完美吗？”方汀回想起她一米六几的哥哥，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件事。
“就是我未婚，没找到结婚对象，就不完美了。这在他们心里，可能变成心病了，要背后讨论，怎么样接受，才能说服自己容下我。”
“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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