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家也不瞒医，说道：“腰痛酸软，喜欢揉按才能缓解难受，脚杆无力，一劳动就
气喘，睡下摊着好受，你说没事了一运动又发着，有时候手脚冰凉，盖着被子也不暖和，心烦失眠，有时候手心，脚心发烫，咽喉干燥。”
梁成道：你面色晄白，午后发烫，舌红，脉弦细数，腰痛酸软，喜欢按揉又腿脚无
力，手脚不温，是肾阳虚衰，晚上面色潮红，手脚心发热，舌红，脉弦细数，又是阴虚火旺的象征，你这是肾家阴阳两虚。
我给处方一个八味地黄丸加减；处方用：“熟地，茱萸，淮山，茯苓，泽夕，丹皮，
附子，官桂，黄连，桂心，枸杞，甘草。”一共十二位药，不要吃鱼，夫妻两把处方，拿去抓药，高高兴兴提着三剂回家去了。
当天无事，第二天上午，济世堂来了两个陌生男人，走到堂里看见梁成问道：“你
就是梁老师？”梁成说：“我就是梁成。”对方说道：“你好，跟我们去走一趟，你们老师在那里也去一趟，还有抓药的药剂员也跟我们一起去。”
杨思明道：“我就是他的老师，出了什么？”两个陌生人说道：“杨老师你去一趟
就知道了。”杨思明看见两个人的脸色不对，知道出了大事，俩师徒随着两个陌生人一路去，走到一家门前，就听到悲凉的哭声穿透肺腑。
进门看见屋里很多人，他们都是死者的家属，一个老太，一个年轻女子在嚎啕大哭，
一个死人已停在尸板上。梁成也明白了，停尸板上的死者和年轻女子就是昨天那对中青年夫妻。杨思明也见过他们后才出诊，知道死者就女士的丈夫。
她们婆媳一边哭一边骂，老太太骂道：幺儿你死得冤，都是那庸医害了你，我们要
那庸医为你还命，杨思明涵养极好，虽然有些话听不下去，必经人家损了人丁，没必要和人家争论，眼前也不是争论的时候，又看见公干人员正在查验案情，一定会查出真相，等水清了再理论也不迟。
公事人有四个人是县衙里背枪的，应该是县警局的，有两个是县府办案人员，有一
个法医仵作在给死者查验死因，一个来请他们的男人说道：“杨老师你们师徒稍坐，等一会他们有话要问你。”
仵作验过尸体，死者确系中毒，办案人员叫把剩下的药汤端来检验，用银钎擦亮，
伸到药罐里，银钎立及变黑，残药汁有毒，办案员道：“陈老师你把药渣用沙帕滤过，是多少味药”仵作一点不漏地查了一遍。
陈法医说道：一共是十二味药，有：熟地，茱萸，淮山，茯苓，泽夕，丹皮，官桂，
附子，黄连，桂心，枸杞，甘草，这是一个桂附地黄丸的汤头合交泰丸的汤头加枸杞，甘草。对肾脏阴阳两虚是正用方。
记录员道：这就奇怪了，便问药剂员，是你配药方剂？药剂员道：“济世堂十多年
来都是我抓药，从来没有抓错一味药。”
这一问，就没有理由再问杨思明师徒了，但是人确实中毒死的，砂锅里剩下的药汁
也有毒，这毒又是从何而来，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投毒，那么凶手又是谁？众人的目光又投向死者的家属，妻子魏苏氏。
办案员问魏苏氏：“药是谁人提回家的，又经过何人之手，又是何人煎的药？”虽
然是一连串的提问，看来这个办案员是有一定经验的，魏苏氏在办案记录员的追问下，很委屈地把当时服药的经过，过程说了一遍。
魏苏氏说道：我的丈夫不是一个懒人，药是我提回来的，当时丈夫回来就说，病也
看了药也买回来了，人家那家那户的蚕豆都点完了开始点小麦，我这段时间生病了，山台上的蚕豆没点，把剩下的冷饭热了一下，吃了就出去了，我知道他的脾，出去就要晚上才回来，药是我亲手煎的。
药煎好后，我要忙着煮猪饲料，等我把猪饲料煮好弄给猪吃，把猪喂了我才把药
给他送去，我将砂锅儿和碗一同带去，他就在柴山的边缘地点豌豆，我上坡踢着土坎一跤下去，虽然保住了砂锅和碗，头道药汁被倒干净了。
丈夫说道：“药渣没打倒，你再盛两碗水，倒在锅里煎二次，我搬三块石头就可以
重煎，在柴山里找了一些干树丫，很快就烧开了，丈夫顺便折了一根荆条棍去搅药，除了就等药凉了才喝的药，昨晚回来晚饭都没吃就睡了，我以为是劳累疲倦了，一夜呻咛等到天亮却死了，口鼻耳都有血迹。”
记录员道：“魏苏氏，你去把那根荆条棍找回来，”魏苏氏去找了一阵子，却没找
到那节荆条棍，办案员道：人命关天，没有证物，你这个当夫人的难辞其咎，这样我们一起到山上去现场，务必找到搅药荆棍才能做正确判断并结案。
在场的人都一起上山去，还是没有找到那根荆棍，办案人说道：“找不到也罢，当
时是那里折的，找不到原始证据，找到树苗的兜也拔起来，总比一点证据没有好，这是最后的一点证据。”
魏苏氏找到了那颗树苗兜，连根拔起，办案员道：案子已经接近大白，可是还没找
到原证，案子不能草草结案，夫人，杨老师师徒，药剂员你们随我们到县衙走一趟，在没结案之前，你们就委屈一下，杨思明，魏苏氏，梁成，药剂员四个人随警员去县衙，其他人人员各自回家。
到了县衙，韩县长还未下班，记录员把资料给县长看，韩县长看了大喜，说道：“立
马结案，陈医师你把梁成开的处方拿去药房买药，拿回来煎好，端到堂来我自回处理。”陈医师给药房赊一剂药，把来煎好端到堂里，凉了用银钎擦亮，伸到沙罐里拿出来一看，却没有毒的痕迹。
韩县长拿出那肇事的荆条兜，只有一寸多点长，叫警员把桌子搬来一张摆在堂中，
将肇事的东西放在桌上，要仵作陈医师，杨思明，梁成，药剂员辨认是什么树种，可是四人没人认识，因为没有树叶，光秃秃一寸多长的树苗兜，又在场的人都去辨认，也没人知道是什么树种。
韩县长道：“把炭炉提来把药汁重新烧开，把那不明的幼树兜放进砂锅里灭了火。”
等药汁凉了，陈医师把银钎插进砂锅里，抽出来银钎变为漆黑，案情大白。
韩县作了判词：“病家不明荆条来源，误折来将其搅拌熬药，是荆条把毒带进药汁
中，自食中毒，与医家药剂员无关，任凭自己回家，魏苏氏你回去把搅拌的正物找来，才彻底闭案。”
杨师明四个人却没有走，韩县长问道：“杨老师，没你的事怎么还不走，还要本县
请你吃晚饭不成？”
杨思明道：“我来到这里，济世堂的声名狼藉，总归给我一个说法？”韩县长道：
“魏苏氏回去想法给济世堂敷一个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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