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林星辰忍不住报了粗口，带着满身的气愤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宋泊和顾千邶来到锦禾兮身边，他们想要安慰锦禾兮的，可是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抵不过她那双红肿的眼。
他们什么样的锦禾兮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锦禾兮，这样悲伤、绝望、不堪一击的她。
文佑进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站满了人，他悄无声息来到锦禾兮身后站着，他刚站定，就听锦禾兮开了口，她冷着声音问顾此良：“风城拟定了手术方案，越早进行手术成功率越大，做吗？”
“做。”顾此良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点头。
却也是这样的笃定和不暇思索激怒了锦禾兮，只见她霍然起身来到他的床边：“你不关心成功率有多大吗？”
“反正是死路一条。”顾此良道，“有成功率，总比没有好。”
“你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没关系，万一我命好，就活着走下手术台了呢。”
对于他这样盲目的自信，锦禾兮怒不可遏：“顾此良，你真无知！”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为了活着，我也会选择一试。”顾此良伸出手，拉住了锦禾兮的手，“阿锦，让我最后，再无知一次。”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做不到拒绝他的要求，锦禾兮动了动唇，说道：“明天下午一点半手术，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成功率只有百分之零点六，还不到百分之一。”
所以顾此良会死在手术台的几率非常大。
“好。”顾此良点头，表示知道了，“我想好了。”
“不行！”林星辰拒绝，“本来还能好好多活几天，结果这么快就要躺上手术台，明知飞蛾扑火结局是肯定的，你还火光里飞，你是脑子也长癌细胞了吗？”
“总比连百分之零点六的希望都没有。”顾此良却很固执。
至少飞蛾在扑火之前，是知道结局的。
锦禾兮气得手暗暗握紧，顾此良的话就像是惊雷一样，震穿了她的耳膜。
见她转身要走，顾此良忽然将她喊住：“阿锦，我想回家住一晚。”
或许，这是住在一起的最后一晚了，他想再抱抱她，他想多看她几眼，他想多挨挨她。
锦禾兮犹豫了一下，毅然跨步走出了病房，只留下一句：“我去开车。”
文佑默默跟在锦禾兮身后，直到车库锦禾兮坐上车的时候，文佑终于开了口：“姐姐你不是神吗？你可以救顾哥哥的。”
“我知道。”锦禾兮点头，但下一秒却摊开了自己的掌心，随即摇了摇头，“看过《灵魂摆渡》的外翻电影吗？”
“看过。”文佑点头，更多的是疑惑。
锦禾兮幽幽说道：“般若对赵吏说，她杀了她的主人白牡丹，是因为她不想离开白牡丹，如果她被毁了，她就再也见不到白牡丹了，她可以等，等白牡丹回来，等时间过去，沧海桑田，总会有那么一天，她会和白牡丹再次相遇。”
“文佑，我说过，神也不是万能的，若是，我也不至于混到这个地步，若是我今日救了老顾，我将再也见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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