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灵挑眉，道了句还算靠谱，走在了艾初前面。
门童即刻关上了门，告诉大家今天不做生意了，门外的人纷纷吵嚷起来。
被人引领到大堂，接到消息的于林迎出来，毕恭毕敬的鞠躬：“艾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艾初不说话，径直走到大堂中坐下。
于林有些尴尬，见状只好过来跟千灵搭话：“这位姑娘，上次忘记了问您的名姓。”
“唐白亦。今日前来叨扰，是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您说。”于林请千灵坐下，下人上来倒茶。
千灵也不打算多呆，直接问道：“我是个弃人，对灵咒了解甚少。我想请教一下灵咒的原理是什么？”
“原理？”一句话直接把于林问懵了。“这个……没有三天三夜，怕是讲不完。”
艾初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二人说话。
他有些吃惊，想不到唐白亦居然又提到了灵咒。
千灵接着问道：“那我说直白点吧。我有个朋友，中了个不能说的灵咒。我想知道的是，这个灵咒的哪些内容是不能说的？如果间接暗示，或者写下来，算不算触发灵咒？”
千灵现在心里是悬着一根线的，她在赌，赌得小心翼翼。
她曾仔细思考过不能说的这个问题，她实在想不明白。
难不成吞月宫主是写了一个程序，然后把一些关键词囊括了进去，她不说到那些关键词就没事，一旦说到，就会立刻死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写的程序里到底包含了哪些关键词？
所以，千灵每说一句话，都在思考，下一句到底要说什么？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触发灵咒？
这是个巨大的赌注。
于林大概听懂了千灵的意思，解释道：“如果是这样的灵咒，灵咒的组成部分中，一定有某个核心的点，没说到这个点，就不会有事，这个点，不能说，也不能写，总之，就是不能让外人知晓。这个核心的点是固定的，是由这个咒术决定的，而非由下咒之人决定。如果要改变这个点，就必须改进这个咒术。”
这特么和编写程序还真是有点相像，千灵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但是这么一来，就好办多了。
唐白亦中的灵咒，核心自然是老了。
“我那个朋友，中的灵咒很高级，不能说，一般人也看不出来，她只会说，自己身体有些不适。”说罢千灵看向在一旁的艾初：“艾初，我现在就觉得身体有些不适。”
艾初噌的站了起来，恨得咬牙切齿！
吞月宫主那个贱人！她居然对唐白亦下了灵咒！
于林闻言也颇为吃惊：“惭愧惭愧，在下才疏学浅。”
“走！”艾初什么都不多说，往外走了出去。
千灵向于林道了谢，跟在后面。
艾初这次走得慢了很多，千灵也跟得上了。
但一直到了四合院，他也没有说一个字。
回到四合院，艾初像往常一样进了正房，关上了门，隔绝了一切。
千灵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至少，自己中了灵咒一事，已经传达给了艾初。
这一次，她赌赢了。她把要传达的东西传达出去了，她还好好活着。
这个不能说的灵咒，bug未免也太大了。
也许吞月宫主根本没有想到过，唐白亦竟然会用这种思路来解这个难题。
正想着，唐白亦的回忆涌了过来。
她还在那个庭院中，发呆，做事，发呆，做事，恐惧不已。
千灵叹了口气，回房换『药』。
接下来，艾初没有吃午饭，也没有吃晚饭，千灵感受到艾初从进了房间开始，就一直在房间的椅子上坐着。
千灵不管他，只是跟老婆婆聊天，继续探听这个世界的情报。
开始时，她只是想完成任务，没打算知道这个世界太多的事情。可是现在，她明显已经被卷进了这个世界的纷争。
如此一来，必须知道更多的事，才能活下来。
同时，她也在等艾初的回复。
她告诉艾初自己中了灵咒，就等于告诉了他，自己为什么那么想去见国师。加上还有太始古一事，她坚信，艾初心里一定有想法。
她要看看艾初在这件事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千灵与老婆婆聊着天，从老婆婆那里得知，这个世界对血『液』已经有了血型的划分。
因为灵是从血『液』中产生的，为了更好的了解灵，研究者们都在疯狂的研究血『液』。
灵士的感知能力，不像千灵的一念天魂目那么强，强到几乎什么都能感知。
但是他们可以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灵，这主要是因为在灵的几百种种类中，有一种灵被称为息灵，息灵无『色』无味无实体，同样由血『液』生成，被人体控制。
息灵分为两种，感知息灵和链接息灵，感知息灵用于探测周围的灵，链接息灵用于链接灵与人体。
千灵这时才恍然大悟。上次在于林的府邸中，遇到吞月宫的人，那个准备动手杀了自己的敌人，在看到艾初出现时，生成了一个灵锤，朝艾初飞了过去。
那么大的灵锤，若要飞过去，除非采用扔的方式，而且要很用力的扔。
但是当时，那个敌人并没有扔。
现在想来，定是因为灵锤和他的身体之间，那看似是空气的地方，其实有链接息灵的存在。敌人控制着链接息灵，将灵锤送了过去。
另外，老婆婆提到，许多贵族的府邸上空都会布置防御网，其实质是无数的灵颗粒在空中有规则的排列。
这些府邸中有一种人叫做意守卫，他们的任务就是常年驻守在府邸中，释放己身透明『色』的灵排列在府邸上空，一旦有人从上空入侵，就会扰『乱』这些灵，意守卫一旦感知到自己的灵被扰『乱』了，便会立刻拉响警报。
除了贵族府邸之外，每座城墙的城墙上空，也都有防御网。
难怪上次太始古送自己来福城时，到城门口就停下了；而福城上空虽然有很多人飞来飞去，但所有人进城和出城时，都会走城门。
31岁一大早，艾初睁着一双熊猫眼，站在了西厢房门前。
老婆婆打开门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千灵早就感知到了他在门口，所以很淡定的问他：“怎么了？”
艾初对老婆婆吩咐道：“去做早饭。”
老婆婆哎了一声，也不多说，去了厨房。
艾初这才看向千灵：“吃了饭，我带你去永城。”
去永城！“你亲自带我去？”千灵燃起一片希望。
“恩。”艾初淡淡的点头，然后又回了正房。
千灵听着关门的声音，刚有点高兴的情绪，却被压了下去。
她这次，并没想过艾初会直接答应她。她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
可艾初，确实答应她了。
以艾初的为人，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那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经想好了从永城全身而退的策略？
这个问题，千灵也想过，根据她从老婆婆那里得来的消息，综合分析下来，如果艾初真的进了国师府，那就不可能出得来。
唯一的办法，是艾初不进国师府。
吃完早饭，千灵找老婆婆要了艾大将军府的令牌，艾初带着她从福城上空，飞往永城。
艾初用灵将千灵的腰绑住，防止千灵因为各种不适而跌下去。比起之前的行为来说，他绅士了很多。
千灵对艾初的好感度上升了一个档次，至少，确实不再像之前那样粗鲁了。
至少也是要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唐白亦那深深的暗恋。
“等会儿你直接把我放在国师府门前的街道上就行，我带着艾府的令牌，去见国师。”千灵随时感知着周围，担心吞月宫主会攻来，同时向艾初说明自己的想法。
艾初不说话，他全身紧绷，也在密切关注着周围。
千灵看他似乎不同意自己的说法，沉下声道：“我不想连累你。”
这是千灵的真心话，她的确不想看到艾初被国师治罪。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艾初如果带着她出现在国师府，她也一定会被治罪。
海州呈的事一出，艾初已经罪恶滔天了。而她，自然会被当成同伙。
到时候，艾初也许死罪可免，但她，肯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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