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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笑成一团，胡宇迷迷瞪瞪地坐下了。
“我对们一直没重话，们要面子，我就给面子，”紫若兮等着下面没什么笑声了，才又接着说下去，“可我也要面子，们也得给我面子，别看着我成天对们笑着，就觉得们弄个年级倒数我还能这么笑。”
紫若兮收了脸上的笑容：“明天开始我要再听哪个老师说上课有人走神儿说梦话的，我让别说这个寒假，就后边儿暑假也别想过踏实了，不信就试试。”
走出教室的时候，手机响了，紫若兮掏出来看了看，老妈的电话。
老妈一年到头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加一块儿也不够五次的，一般情况下都是有活干了才会找她回去帮忙。
“妈。”紫若兮接了电话。
“爸给没给打电话？”老妈那边依然是唏里哗啦的麻将声。
“没。”
“张姨说她儿媳妇儿在街上看见爸了！”老妈提高了声音，“爸回来了！”
“哪个张姨？”紫若兮皱了皱眉，比起老妈，老爸更像云游四海的高人，别说电话，一年到头人影都见不着一次。
“管哪个张姨啊！我说爸回来了也不回家！还跟个女人搂着逛街呢！”老妈喊着，突然哭了起来，一边搓着麻将一边哭得特别悲痛，“说我养这么个女儿有什么用啊！也没见心疼过妈啊！白眼儿狼！”
电话里又传出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紫若兮啊！也是的，我可是好几个月没见回来看妈了，这也太不应该了……”
紫若兮没出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心里一阵烦燥。
电话又响了起来，紫若兮没接，按了静音。
回办公室拿了东西之后，她开着车回了家。
刚到四楼，还没到自己家门口，在楼道里就听到了熟悉的麻将声。
这声音会让她憋不住火，但这却是她的家，这声音家里最大的标志。
“哟，紫若兮回来了，”邻居大妈从屋里走出来，伸手拽了拽她的袖子，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打听着，“是不是爸回来了？没回家啊？”
“您中午菜做咸了吧。”紫若兮转身往自己家走。
“啊？”大妈愣了愣。
“有空站起来这个闲心多喝点儿水吧。”
大妈冲着地呸了一声，小声骂着回了屋。
紫若兮推开门的时候，屋里的麻将声一下停了，屋里两桌麻将桌旁边的人都看着她。
老妈抬头喊了一声：“还舍得回来啊！跟爸一样别回家得了！”
“吃饭了没。”紫若兮没答她的话，走到厨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冷锅冷灶，垃圾筒里堆着的是快餐盒。
“妈哪还有心情吃饭啊，”一个女人说了一句，“这女儿当的……”
“认识我么？”紫若兮回过头看着她。
“哟，不认识就不能替妈说两句了啊。”那女人有点尴尬。
“不认识我就知道我这女儿当的不行？”紫若兮没给她留面子，她对老妈这些牌友没有一丝好感，看着乌烟瘴气的屋子就窜火。
老妈放下手里的牌，叫了个人替她打着，把紫若兮拉到了里屋。
“别一回来就冲我朋友发火！”老妈关上了里屋的门，很不高兴地说。
“带出去吃个饭吧，”紫若兮皱着眉看着老妈，老妈算是个漂亮女人，但每天通宵达旦地打牌，整个人都很没精神，一脸腊黄，“吃多少天盒饭了？”
“不吃盒饭吃什么，”老妈白了她一眼，坐到床上，拿出支烟点上了，“反正现在也没人管我，爸回来了也不回家，也是！”
“要我爸回来干嘛啊？就这一屋子，回来就吵架得了。”紫若兮看着窗外，老爸不回家也很正常，从小记忆里就几乎没有这个爸爸，她要是突然回来了才是件神奇的事。
“她不回来就不回来！可她还带个女人逛街！”老妈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拉开门冲外面喊了一声，“哎出牌想着点儿！”
“不会还觉得她在外面这么多年是一个人吧？”紫若兮从来不过问父母的事，但她在街上不止一次碰到过老爸，身边女人都没有重样的。
“算了，我又不靠她养！就这么着吧！”老妈站起来挥挥手，急着出去打牌。
紫若兮本来想带她出去吃个饭，看她这个架式，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屋里站了一会儿，听了会儿麻将声，然后也走了出去。
“走了。”紫若兮跟老妈说了一句，穿上外套准备开门。
“嗯，”老妈眼睛盯着牌，“哎——输了一天啊——”
紫若兮停下脚步，拿出自己的钱包，把里面的大票抽出来放在了她手边，拉开门出去了。
老妈不缺钱，她买房的时候老妈因为心情好还补贴了一些，家里在城中村有一栋小楼，都出租了，老妈请了个管理员守着，每月就坐家里收租金，但每次见到紫若兮，都还是会要钱。
紫若兮没什么意见，除了给钱，她也找不到还有什么尽孝的方式了。
出了门，坐在车上，紫若兮也没了吃晚饭的胃口，每次回家，都是这样，她不知道老妈是不是会就这么打麻将过完下半辈子，每次看到家里的情景，她的心情会落到谷底，没个两三天爬不上来。
她点了根烟，坐在车里慢慢抽完了，然后开了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转悠。
转了两三个小时，又转回了家里那条街，她把车停在路边，走进了一个面馆。
挺久没来这儿吃面了，小时候问老妈要了钱，她一般都会到这里来吃碗面，然后顺着街遛达，累得走不动了才回家。
面吃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她慢吞吞地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宫寒月，号码还是显示假发，她一直忘了改。
“大七啊。”紫若兮接了电话。
宫寒月愣了愣才说了一句：“大七姥姥。”
“什么事儿，不约的是明天么？”紫若兮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确定自己没记错吃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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