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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批，第九十九号试验品，3099，洛白。
跟姜南之这个彻头彻尾的失败品比起来，3099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作品。
因为就差一步，3099就可以杀掉主人格，留下那些实验者所期待的副人格。
姜南之盯着洛白的后背目光发狠，要是他把眼前的这个家伙推下去，会怎么样？
应该就不会有人再跟他抢阿墨了。
可他刚抬起手，却又停下。
不可以，如果杀掉他，阿墨会很难过。
洛白发出放肆的笑，他侧过头，用嚣张挑衅的眼神看姜南之。
“你怎么不敢杀我？你在犹豫什么？”
洛白收回腿，从栏杆上跳下来，与姜南之四目相对，挺身而立。
两个男人都有着刀削般精致的脸庞，眼里都闪烁着妖冶嗜血的光。
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一样的人，残忍又自负。
“1018，你不杀我，但我会杀掉你。”洛白抬起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
刀身锋利，反着寒光。
姜南之看着他手里的刀，不躲，反而笑出声：“你杀了我，阿墨不会原谅你。”
“原谅？我为什么需要她的原谅？我是洛白，不是陆修屿，为什么要奢求她的原谅？”
洛白的手指游走在锋薄的刀刃上，语气轻狂淡然。
他可不是陆修屿。
他不爱这个世界，也不爱任何人。他想杀谁，便杀谁。
“你是他的第几人格？”姜南之问他。
洛白摇头：“我很快就会变成这具身体的主人，我将不再是人格，而是一个真正的人。”
“所以，在那之前，1018，我必须杀掉你。”刀尖对准姜南之。
因为1018是在实验室里唯一一个有办法对抗药物和电击，杀掉所有副人格的人。
姜南之，也可能是唯一一个幸存者，知道实验室里创造出的人格软肋所在的人。
如果，他跟顾简联起手来对付自己，那么洛白的胜算就会减小很多。
所以，为绝后患，他必须杀掉姜南之。
夜风冰凉，月亮姗姗来迟，躲在薄薄的云层后面，洒下一片凄凄的冷光。
刀尖只用0.1秒就抵上了姜南之的喉咙。但与此同时，姜南之也用不到一秒的时间，就闪身躲了过去。
两个男人像是来自黑夜的游魂，发了狠地扭打在一起，洛白招招想取姜南之性命，但姜南之却只防御，不进攻。
洛白的手肘抵着姜南之的心口把他推倒，压在身下，单手掐着他的脖子，把刀尖对准他的心脏。
风无端地拉扯着云，让它离开月，然后顶楼忽然变得明亮起来，皎白的月光，像是一层雾。
“陆修屿，你敢杀我吗？”姜南之平躺着，不慌张，反而却格外悠闲。
洛白手里的刀向下推进，刺入他的皮肉。
“我叫洛白”他的眼底，有疯狂肆意的因子在叫嚣。
“我为什么不敢杀你？”
姜南之笑，手指夹住刀刃：“因为我知道洛慈的所有秘密，而你，一个只会在这世界发狠的怪物，什么都不知道。”
洛白的眼神敛起，不明觉厉。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
“你只是一知半解。你总想着代替陆修屿活着，可你活着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
洛白掐着姜南之的手，微微卸了力。
“陆修屿，他就是有目的的活着，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你知道吗？你活的，就像一个废物。”
姜南之的挑衅，彻底激怒洛白，手又重新掐紧他的喉咙，刀尖又推入几分，刺破他的胸腔。
“1018，我看你真的是该死。”
竟然说自己不如那个废物，他真是该死。
洛白猛地拔出刀，滚烫的血就像是嫣然的花，开在姜南之的白色衬衣上。
洛白再扬起手，这一次还没来得及再刺下去，就被人折住了手腕。
沈聿琛朝他的腰狠狠地踹过去，把他从姜南之的身上踹下去。
洛白手里的刀掉落，身子在地上翻滚几圈。
“妈的，老子的男人，你也敢刺，皮痒了？”
沈聿琛从地上捞起一块砖，在手里掂量掂量，刚准备砸下去，手腕被一只拖鞋砸中。
沈聿琛手腕一痛，身子侧开，手里的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谁他妈敢砸老子！”
另一只拖鞋又隔空飞来，正中沈聿琛的后脑勺。
“我砸的”
顾简光着脚，声音拽的二五八万，她穿着单薄的宽松体恤，整个人在风里看起来格外潇肃。
沈聿琛回头，看了眼月光下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姜南之就捂着伤口坐起，喊了她一声。
“阿墨”
沈聿琛了然，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许墨，原来她就是顾简。
顾简偏着头看了眼姜南之，只是语气淡淡地问了他一句还好吗，脚却向着洛白的方向走去。
洛白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灰，扬着嘴角对顾简肆意散漫的笑。
“这么快，你就找来了。早知道我就早点解决1018了。”
顾简冷着一张脸，盯着洛白看：“你很喜欢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
洛白摊开手，挑衅地耸耸肩。
沈聿琛弯下腰扶起姜南之，脱下自己的外套按在姜南之的伤口上。
“你没事吧？”
姜南之摇头，目光一直黏在顾简身后。
沈聿琛狠狠啐了一口，真是受不了这种三角恋的感觉。撸起袖子，重新捡起砖头朝顾简他们走过去。
顾简忽然踮脚，终于亲上了洛白。
在沈聿琛的砖头落下的瞬间，陆修屿把顾简揽进怀里，抬掌劈下砖。
“沈家大少爷，原来也喜欢玩背后偷袭。”陆修屿勾起嘴角，语气很淡，但却透着令人不容抗拒的凌厉。
是陆修屿回来了。
浑身戾气，但却依旧会在第一时间把顾简护在怀里的陆修屿。
“你认得我？”沈聿琛的梨涡深深凹陷下去，一双杂乱野生的眉，显得他更加坏。
陆修屿不动声色地把顾简护在身后，扬起下巴，睥睨着沈聿琛。
“沈家就一根独苗，想不认识都难。”
“认识正好，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了，你打了我男人，我们就速战速决。”
沈聿琛不耐烦地把滑落的衣袖挽起来。
顾简从陆修屿的身后走出来，慢悠悠开口：“巧了，你打了我男人，我也想和你速战速决。”
陆修屿扬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原本两个人的打斗，如今变成了四个人的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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