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原因是什么，打定了主意了，只求一个结果，结果是怎样她都接受。
“顾清言。”她缓步走过去站到他的面前，没有坐下，只是伸手搭在了他的肩颈处，环住她的脖子。
他坐着，她站着，高度的优势让她更能有勇气说出接下来的话。“如果...在一段关系之中，本来两个人相处的很好，是彼此都满意的状态。而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可能让这段关系陷入僵局甚至是破裂。”说到这里顿了顿，“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她得承认她是胆小的，没办法直接开口，只能这样先抛出一颗小石子试探一下他的心意，让自己可以更加安心一些。
“如果是我，我会闭口不言。”他搂住她的腰，闭上眼睛将头轻靠在她的身上。刚才听到那句喜欢的时候有多高兴，现在的心情就有多忐忑。
已经无法思考她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自己希望的那样，又怎么会有陷入僵局和关系破裂的可能呢？还是说就是和自己所希望的相反，刚才听到的喜欢只是她随口一说，所以现在想来和他解释清楚，以免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想再继续思考下去，怯懦之情油然而生，纵使有一半的希望，但没有达到百分百他都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不愿意从她口中听到一句不喜，难以想象她向自己解释方才只是口误的情景。
“顾清...”
在她开口时，他猛然出声打断了她。“欢欢，睡觉了。”随即又抬头望向她，声音是颤抖的眼神中也是乞盼，“好吗？”
面前人的神情和梦境中的脸百分百重叠，祝欢欢的心头忽地一震，她想...她大概已经提前知道答案了。可她不高兴，甚至是心疼，这样强烈的不安来自于他，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可她不明白他会产生这样浓烈的不安的原因。
“顾清言，我有话想和你说。”她出声很轻柔，望着他的眼神亦是如此，手掌抚摸着他脑后的短发，想要安抚他的情绪。
而他在她说完后他只是低头，不再看她。
“一定...要说吗？”
“嗯，你看着我。”
对上他的目光，她心里又是一紧，不想再看他不安的模样，之前想好的长篇大论直接省略，为了节约时间，也为了快些结束他的不安。开口便直奔主题，“我喜欢你，不...我想，用爱这个词会更加贴切，我爱你。”随即抚上他的脸，“顾清言，你愿意爱我吗？”
他眼神中情绪的变化清楚地落入她的眼中，从一开始的紧张不安，到之后的微怔，最后是狂喜。是的，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样不加掩饰的喜悦。这样的情绪也感染了她，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时，唇角就先一步上扬。
下一秒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压至身下，感受到他带着颤意的嘴唇，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是激进的，毫无章法的。这样的顾清言不常见，可她不排斥，更加准确的来说是很喜欢，勾住她的脖子，仰头努力地回应着他。
许久之后二人才微微拉开些许差距，但还是离得很近，呼吸相互纠缠着。
顾清言从她的额头开始轻吻，顺着她的侧脸向下，直至耳边时祝欢欢才听见他的声音，“为什么这么说？”
“什么？”有些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问我愿不愿意爱你？”说完又吻上她的唇角，“是我平常做的还不够好吗？嗯？”问他愿不愿意，他怎么会不愿意呢？
祝欢欢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直接换了另外一个话题，反问回去，“你刚刚...为什么又那么不安？也是我平常做的不够好？”伸手，指腹抚过他的眼角。想起他方才的神情，她还是忍不住心疼。
“欢欢，我...很胆小，我怕你想说的不是我想听的。”笑得有些无奈。
“那我现在已经说完了，这些话是你想听的吗？”
“我很幸运，我想听这些话很久了，终于，如我所愿。”
捕捉到一个关键词，“很久...是多久？”
“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他的思路像是飘向远方，眼眸也带上一层朦胧感。
“我一直认为一见钟情过于荒谬。”祝欢欢不免诧异。
“但它确确实实是发生了。”
“所以后来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她指的是从相识到后来她认为的合作式婚姻。
“是的。”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欢欢，我很胆小。在你的事情上，我很谨慎。”有过一次失败的经历了，他绝不能能允许自己有第二次的失败。
“我也很胆小，不过幸好和你比起来胆子还是大一点点。不然的话我们岂不是永远都不能了解对方的心意？”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纠结，祝欢欢有些想笑。他们两个都像是傻瓜，猜测着对方的心意。
“是的。”说完便将头埋至在她的颈窝处，贪婪地汲取她的身上气息。
“可我刚刚洗澡之前不是就已经不小心说漏嘴了吗？你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强烈地不安？都差点把我吓到了，我还以为你是不喜欢我，不愿意听这样的话。”他喜欢自己，而自己向他表了白之后，却是这个反应。
“是我不好。”顾清言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把她吓到。甚至刚才还愚蠢地阻止她开口。“你说了一句之后就跑了，洗澡的时间也比平常要久很多。所以我一时有些拿捏不准了，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也不敢一厢情愿地往好的方面想，所以只能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他实在不敢让自己抱有太大的期待。
“顾清言，是我让你很没有安全感吗？”
“不是的。是我太胆小了。”也是期盼太久了，等的太久了，不敢相信会这样快地得到你的爱。
“你的胆小似乎可以解释一切。”
“确实。”
“我爱你。祝欢欢爱顾清言。”又一次真挚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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