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月直接问出她心中的疑惑。
“你到底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去天牢看过他！你看他身上的那些伤痕，你也该知道，当年的案子，不过是有人要排除异己罢了！为何不救他！”
李凛悲痛。
“我想救，所以我拼命地破案，想要查出真相，还他清白。我想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这样我才能出入朝堂，才能有机会，给他翻案。”
凉月挑眉。
原来如此。
但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是妖主，万妖之主，我们救他。”
万妖之主顾凉月，传说中统御天下妖族的至高存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自然是因为顾凉月那可笑的好奇心了。
凉月就是想看看，这个李凛，到底有什么能耐。
不等李凛回应，顾凉月已俯下身，将手轻轻放在沈昭阳的额头上。白光流淌，缓缓笼罩沈昭阳全身。他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苍白的脸颊也渐渐恢复血色。
李凛屏住呼吸，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片刻之后，沈昭阳的胸膛开始微微起伏，有了呼吸。
“他……活了……？！”李凛喃喃道，几乎以为自己身在梦中。他几乎又哭又笑地把沈昭阳紧紧地锁在自己怀里，生怕下一刻沈昭阳又断气了。
顾凉月收回手，脸色略显苍白：“我说能救就能救。”
凉月看向李凛，问他:“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对抗妖物之时，身体里那道金光是怎么回事？”
李凛愣住。
“什么金光？”
凉月微微皱眉。
“沈昭阳失去了法力，而你却有了这股神秘的力量，恐怕不是巧合。我怀疑，是沈昭阳把自己的法力都给了你。为了护你周全。”
李凛听闻此言，瞳孔骤缩。
“郡主，此话当真？你是说当年的案子……”
凉月点头。
“是，当年的案子，我今日特意派人去查了一下。当年你被那妖物所伤，命在旦夕，沈昭阳用自己的所有灵力为你续命。可是在最后关头，那妖物又来袭击，附身于凡人体内。沈昭阳不能停下，否则将功亏一篑。所以他才铤而走险，给了那妖物一击，却没想到，误杀了凡人性命。”
所有的一切，真相，被剥开的时候，李凛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
是被自己的愚蠢，无情，亲手撕碎的。
“我……我都做了什么啊……”
想起他醒来时见到沈昭阳误杀凡人，李凛毫不犹豫地将沈昭阳抓捕。
甚至都没有给沈昭阳一个辩驳的机会。
“我真是个蠢货！”
李凛恨不得捅自己两刀，这几年，沈昭阳在天牢，备受折磨，他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为了自己身陷囹圄，耗尽灵力，而自己竟然浑然不知。
“行了！大男人这样子像什么！”
凉月拿出圣旨。
“我已经向陛下请旨，赦免了沈昭阳的罪。至于你们的那些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指向宅院深处：“尸妖不过是被操纵的傀儡，真正的凶手，还在里面。”
李凛一怔：“你说什么？”
“你以为一具刚刚成形的尸妖，为何能施展血咒？”顾凉月冷笑，“背后有人操控。而那人，此刻就在这宅院的地窖中。”
就在这时，沈昭阳咳嗽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他虚弱地看向李凛，又注意到一旁的顾凉月，眼中闪过警惕。
“别动，你伤得很重。”李凛按住他，“阿昭，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等回家之后，我们慢慢聊。”
沈昭阳听了李凛所言，还有幕后黑手，挣扎着想要起身：“既然如此，我们快去地窖……”
“你的伤势不能再战。”李凛坚决地说，“我不会让你再为我冒险！”
顾凉月忽然挑眉：“来不及争论了，他已经察觉到了。”
话音刚落，整座宅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地底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大理寺卿李凛，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可惜，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色的触手从裂缝中伸出，向他们袭来。
顾凉月红衣飘飞，一道红光闪过，将靠近的触手尽数斩断。但她眉头微皱，刚才为了救沈昭阳，消耗了一些灵力，现在她有些疲惫。
“是地魔！”她喝道，“快离开这里！”
以为只是妖物，没想到竟然是魔域跑出来的东西。
这下子可就麻烦了。
李凛扶起沈昭阳，三人急速向院外退去。然而更多的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地底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戏谑的笑意。顾凉月眼中寒光一闪：“地魔，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她双手结印，周身泛起耀眼的金光。一股恐怖的威压弥漫开来，连李凛都感到呼吸困难。金光所到之处，黑色触手如遇骄阳的冰雪，纷纷消融。
地底传来一声惨叫：“你……你是谁？怎么会……”
“万主而已，不用大惊小怪！”顾凉月轻笑，金光更盛，直透地底。
片刻之后，一切恢复平静。地魔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凛和沈昭阳震惊地看着顾凉月。这就是妖主的实力吗？
顾凉月转身看向他们，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但神情依然冷傲：“地魔已除，但幕后之人已经逃走。此事远未结束。”
她走到李凛面前，递给他一块玉佩：“拿着它，如有需要，去轻罗馆找我。”
李凛接过玉佩，只见玉质温润，上面刻着奇异的符文。
“为什么帮我们？”李凛直视顾凉月的眼睛。
顾凉月微微一笑，那笑容神秘莫测：“我父王说了，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所以我比较好奇，就跟来了。别忘了，我要你欠我一个人情。况且，此事关乎人妖两界平衡，我不得不管。”
她看了一眼沈昭阳：“早点休息，多喝热水。”
说完，顾凉月身形渐渐淡化，最终消失在月光中。
李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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