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心联总部大楼。
虚掩着的办公室门被敲了两声，在得到卡曼德的允许后，心腹才敢推门进入。
“会长，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阿里斯的家人已经收到了我们发放的抚恤金。”
卡曼德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望着窗外的蓝天，缓缓开口问：“警察那边呢？”
“他们查不到我们头上，内部消息说快要以自杀结案了。”
卡曼德转过头来，夸赞道：“做得很好。”
心腹欲言又止：“会长。”
卡曼德：“怎么？”
“夏博士真的不知道那件事是我们做的么，每次我见到夏博士的时候，总觉得他什么都能看穿。”
卡曼德微笑着说：“在学术问题上，是这样的。但他毕竟不是侦探，别想太多。”
心腹低头致歉：“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卡曼德略微推手：“好了，去吧。”
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
自从大楼内发生命案之后，卡曼德令人加强了安全保卫管理。殊不知，这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九天前，心联全体会议当天。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办公室里的卡曼德还没说话，阿里斯直接推门进来，“查尔，我们聊聊吧。”
卡曼德看着他径自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蹙眉不语。
太无礼了。
“怎么了？伙计。”阿里斯对着卡曼德招手，“来，坐到我这边来。”
卡曼德压下心底的不悦，努力维持着一贯温和的领导形象。
“距离颁奖典礼只剩不到两个小时，”卡曼德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你是来投出你的选票的吗？”
阿里斯褐色的眸子里透出一丝算计：“查尔，你这个会长当得开心吗？”
卡曼德没料到他会问出这样一句话，不明所以道：“你想说什么？”
“我也想体验一把你的感觉，”阿里斯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不知道会长大人愿不愿意忍痛相让呢？”
卡曼德心底冷笑，嘴上却说：“最后的选举是看选票，每个人都有机会。”
“nonono，”阿里斯摇晃着食指，“我觉得我的机会比他们大得多。”
卡曼德眯起深邃的双眼。
“查尔，你并不想让出会长的位置的，对吧？”阿里斯凝视着他，“即使最后票数最高的不是你，你也不会退位。”
卡曼德翘起腿：“别拿你自己那套去揣度别人。”
阿里斯摊手：“我说错了吗？”
卡曼德不置可否：“所以你的机会在哪？”
终于又回到这个话题，阿里斯微笑：“说起来你应该不知道，今天上午我到的比他们都早一些，你的助理和保安都不在，我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了一些——”
他语气一顿，卡曼德脸色一凝：“什么？”
阿里斯：“你的秘密。”
卡曼德语气微怒：“有话直说。”
“Z国出现的那例SoS病毒，是你派人做的。”阿里斯说，“你希望夏逾清加入到病毒的研究。虽然我很讨厌那个夏博士，但这件事你做的真绝。”
卡曼德深吸一口气：“这件事，你还告诉了谁？”
“我谁都没说，但是只要有了方向，也很好查的。”阿里斯双手搭在膝盖，身体前倾，“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当然不会让你难做。”
卡曼德不怒反笑：“你在威胁我？”
“怎么会呢，我是在和你商量，”阿里斯身体向后，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会长这个位置，你我轮流坐，不好吗？”
卡曼德闭上双眼，捏了捏眉心：“你让我考虑考虑。”
“时间不等人。”阿里斯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等你的好消息。”
回忆戛然而止，卡曼德坐在办公椅上，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缓缓吐出一缕白雾。
阿里斯怎么也没想到，总部大楼是卡曼德的地盘，他想弄死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阿里斯自以为的上位筹码，最后竟变成了一道催命符。
*
多洛米研究院。
下午两点。
夏逾清从电梯里走出来，齐桓站在走廊内，似乎是在等人。
“夏总监。”
好吧，果然是在等他。
夏逾清颔首：“齐主任。”
齐桓问：“半小时后我们能不能一起开会？”
他指的是国际心联的视频会议。
像齐桓这种走南闯北参加学术研讨会的人，夏逾清不认为他是因为紧张才提出这种提议。
“一起？不行。”夏逾清解释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Id，还要戴传译耳麦。”
齐桓的神色微微有些失落：“这样啊，我怕如果我们不同框的话，可能会有人认为我们的关系不融洽。”
“你想多了。”夏逾清向办公室走去，“我们一向是良好的同事关系。”
距离上一次的国际心联全体会议已经过去了一周有余，所幸没什么大事发生，每周的例会也就拖到了今天。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相继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由于时差问题，个别人还穿着松松垮垮的家居服。
看得出，大家在参加线上会议的时候比在线下要放松得多，毕竟卡曼德也不能顺着网线过去拿刀砍人。
卡曼德清了清嗓子，“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成员，齐桓，一位来自Z国的心理专家。”
齐桓颔首示意：“很荣幸接下来能与各位共事。”
布鲁奇惊呼一声：“喔。阿里斯刚走就来了新鲜血液，神速啊！”
“看来Z国都是一些年轻精英呢。”克罗拉摸了摸刚贴上的假睫毛，“欢迎你，hUAN。”
山本莉子和齐桓打了声招呼，金顿的出现令她有些意外，“金顿，阿里斯的案子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谢谢关心，只是配合调查，”金顿笑了笑，“已经没事了。”
夏逾清双手抱臂看着他们叙旧，觉得今天的会议不参加也罢。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咱们今天的主题是什么？”
卡曼德：“没什么主题，随便聊聊。”
“我这里天还没亮呢。”布鲁奇打了个哈欠，“最好还是说点正事吧，不然我下线补觉去了。”
卡曼德：“xIA，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在他看来，夏逾清能来参加会议，应该是有事要说才对。
“嗯，”夏逾清应声，“希望各位继续进行对SoS病毒的研究。”
克罗拉问：“why？不是已经攻克了吗？”
“使用治疗仪不是长久之计。”夏逾清道。
山本莉子拍桌子，有点语无伦次：“我们，这可是我们两千万一台买来的，你的意思是这仪器不管用？”
另一道声音响起：“对啊，不是升级过了吗？”
卡曼德抬手下压，“calm down，please。”
“不是不管用，”夏逾清顿了顿，“我只是提醒一下，最好能研制出针对病毒的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卡曼德开口：“xIA的提议很有道理，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
“我也觉得夏博士说得很对，”齐桓说，“虽然仪器是由我主导研发的，但药物治疗应该会有更好的效果。”
“好吧，”克罗拉闷闷不乐道：“又有事情做了。”
“加油吧。”卡曼德摆摆手，“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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