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洋，说无辜，她早晚会被辞退，没有这个方案还会有其他的方案，说她不无辜……她也确实是因为凌伊夏动了手脚才被辞退。
若是张洋是个可用的人，凌伊夏倒不介意把她挖到凌家的公司来。
化好妆，凌伊夏看了眼时间，正好一点二十。
从凌家到火车站需要二十分钟，凌伊夏不再耽误时间，起身准备出门。
刚站起身，便听到系统小声嘀咕，【奇怪，我看别人化妆都是化完好看了，为什么宿主化完反而丑了呢……】
凌伊夏动作顿了顿，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
这还真是她第一次生出来想弄死系统的冲动……
……
火车站向来都是人员密集的地方，区别只在于平时人多，而节假日的人更多罢了。
张洋穿了身许久不曾碰过的休闲服，以往工作的时候都是穿的正式西装，休息时更愿意待在家里，穿的也都是家居服。
张洋没有直接去短信上所说的咖啡厅，而是提前了一个小时去了咖啡店对面的水吧。
张洋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咖啡店的门口。
她想先观察一下，到底是谁想见她。
百无聊赖地做了半个小时，张洋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不过张洋并不急，她本来就是提早来了，再者，她有耐心。
又过了十几分钟，张洋的目光突然被一名女子吸引了。
隔了一段距离，张洋其实根本看不清女子的长相，只是那股气质，纵使隔了老远，张洋也感受到了。
矜贵，优雅，甚至比起尚律书的贵气还有多了些许韵味。
张洋也和尚律书参加过上流社会的酒会，也是有些见识的人，那种气质，不是大家族是养不出来的。
张洋目光变了变，毅然起身，走向咖啡店。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条短信，应该是刚才那名气质卓然的女子发的。
而她，莫名信任。
……
【宿主，张洋现在在对面的水吧，】顿了顿，系统【诶】了一声，接着道：【她过来了。】
凌伊夏脚下步伐不变，挑了个幽静的位置，点了两杯橙汁，而后便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在桌面上，食指轻敲着。
前方突然落下一片阴影，凌伊夏抬眸，只见张洋微微颔首，“你好。”
凌伊夏笑了笑，扬了扬下巴，“坐。”
一来一往的试探，张洋愣了愣，没想到近看，女子的容貌竟是盛极了。
依言落座，张洋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她是谁？
为什么会给自己发那样的短信？
凌伊夏扫了眼张洋，虽然已经被辞退，穿着休闲服，但是妆容却是标准的上班妆，连坐姿都比较挺拔。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张洋虽然心中都是疑问，但是还是静坐着，毕竟这个时候，看的就是谁能耐得住性子。
凌伊夏知道张洋在想什么，很明显，她这是工作久了留下来的潜意识。
橙汁上的很快，凌伊夏礼貌地冲服务员笑了笑，等服务员离开，凌伊夏含着吸管，杯中橙汁肉眼可见地下降，很快就只剩下半杯了。
“尝尝吧，”凌伊夏拨弄了一下额角的碎发，看向张洋，道：“别看这家店是咖啡店，但是他们家的橙汁很好喝，你应该没有尝过吧？”
张洋抿了抿唇，尝了一口。
加了冰的橙汁酸酸甜甜的，其中还夹杂着汁水饱满的果粒。
张洋只喝了一口，心中涌上万千思绪。
在尚氏工作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黑咖啡，又苦又涩，但是提神。
最开始加班那段时间，她都是靠黑咖啡撑过来的，后来也就习惯了，别说橙汁，连水都很少喝。
口中甜味蔓延开来，潜藏在心底的委屈一点一点被勾了上来，最终，覆水难收。
凌伊夏勾了勾唇，歪着头，把杯中橙汁一饮而尽，“这里不适合说话，介不介意换个地方？”
张洋看着她，眸中复杂，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饶是知道凌伊夏她这么做，其中有攻心计的成分，但是张洋还是拒绝不了。
这么直白，毫不掩饰的套路，让人没办法心生厌恶。
凌伊夏带路，领着张洋去了一个僻静的，古色古香的小馆。
若是一开始凌伊夏约在这里，想必张洋连考虑都不会考虑，直接就会拒绝。
不过见了面之后，张洋倒是没有排斥，一切由着凌伊夏安排。
两人要了个包间，凌伊夏并没有看菜单，直接点了些手工点心，又要了一壶花茶，而后看向张洋，“还需要什么？”
张洋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吃过饭。”
凌伊夏颔首，不一会儿，点心上来，凌伊夏夹起一块凉糕，道：“他们家手工点心是古代留下来的宫廷配方，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尝尝吧。”
张洋依言尝了一块，凉糕绵软，夹杂着玫瑰花的香气和马蹄的清香，冰冰凉凉的，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再好吃，张洋现在也没心思品尝了，吃了一块之后，张洋开口，“你发的短信，什么意思？”
凌伊夏眸中晕染笑意，把口中食物咽下去，看着张洋，缓缓开口。
……
凌伊夏和张洋谈了一个小时，没有人知道两人都说了什么。
只是在张洋离开的时候，脸上有着若隐若现，却竭力隐藏的笑容。
张洋走后，凌伊夏坐在包间里，半晌，轻嗤了一声，按了按铃，让服务员把桌上的食物撤下去，原样打包了一份。
服务员看着桌上每一道只动了一两口的点心，有些不明所以。
这客人还真奇怪，明明没怎么吃，却要打包一份新的带走，果然是有钱人，太浪费了！
不管服务员怎么想，凌伊夏都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眼底噙着嘲讽神色。
【宿主，不是拿到了尚氏偷税漏税的证据么？为什么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啊……】系统说着，觉得好像也不是不高兴的情绪，但是具体的它又形容不上来。
【没有不高兴，】凌伊夏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手机，【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凌伊夏没想到，她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话，没等催眠，张洋就把尚氏的把柄交到了她手上。她更没想到，张洋竟然把证据存在手机里，若是手机被偷了，证据岂不是流落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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