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总局。
镜夜就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上一次因为席墨白让家政机器人给他洗耳朵的事情，镜夜暗暗发誓如果席墨白不找他，他再也不会主动来找这个切开黑的家伙，但是感应到席墨白又去了小位面，镜夜还是颠颠地跑到了席墨白家门口，准备等他回来。
不是不想进去，而是经过上一次，席墨白竟然把他的权限取消了！
取消了！他就进不去了！只能可怜兮兮地像个看门狗一样蹲在门外画圈圈，偏偏他又控制不住好奇心，就像在席墨白回来的第一时间，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感应到席墨白的气息，镜？看门狗？夜猛地抬头，一双好看的丹凤眸硬是瞪成了死鱼眼，“阿白啊，你可算回来了！”
席墨白额角抽了抽，强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呵呵一笑，道：“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更像阿白。”
镜夜眨了眨眼，一身妖孽的红袍配上蠢萌的表情，竟是异常的和谐。
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席墨白是在说他像狗……
其实“阿白”这个称呼，可以追溯到……不知道多少年前。
因为神只不落，神只候选人就永远是候选人，永远在竞争，只有神只觉得自己快“落了”，才会选择其中功德最盛的候选人继承自己的位置。
而神只有着浓厚的功德，所以生命冗长，但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而席墨白和镜夜，就在这漫无边际的岁月中，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
镜夜和席墨白并不是同一个神只之位的继承人，但是两人确实同年被接上来的。
两个不过六岁的小娃娃自然比较玩得来，当然，这是镜夜自认为的。
早熟的席墨白早就烦死他了。
为了表示两个人是好朋友，镜夜跟席墨白说，“你可以叫我夜夜，我就叫你……叫你阿白吧！”
早就摸透了镜夜性子的席墨白根本没有搭理他，因为不管答不答应，这个家伙都会拉着他说个没完，无视才是最好的办法。
虽然，“阿白”这个称呼，他一点都不喜欢！
不过镜夜叫久了，席墨白也就习惯了，直到有一天，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阿白”这个名字，小位面很多人样的狗也这么叫……
席墨白耳朵整整一周都没消停过。
后来镜夜自己都把这件事情忘了，依旧叫席墨白“阿白”却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情，席墨白竟然还记得……
镜夜：“……”
记性好了不起啊！
跟在席墨白身后进了门，镜夜还在絮絮叨叨个没完，直到席墨白忍无可忍，瞪了他一眼，从手腕处翻转出神石……
不正经的样子瞬间消散，镜夜一脸严肃，衬得丹凤眸熠熠生辉。
闹是闹了点，但是该严肃的时候，镜夜还从来没掉过链子，更是配合默契，从来都没有拖过席墨白的后退。
设下结界，两个人这才开始肆无忌惮地交谈。
坐在沙发上，席墨白开始摆弄茶具泡茶，完全不懂茶叶的镜夜就坐在他对面，一脸乖巧。
“阿白，怎么样？那个人真的能帮我们？她愿意？”镜夜眨了眨眼，突然面带娇羞，“不愿意的话，其实我可以牺牲色相的……”
席墨白上下打量着一脸期待的镜夜，轻嗤了一声，道：“恐怕不行，你比她还娘。”
“娘？”镜夜一怔，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自己‘娘’，而是焦急地追问着，“不是女孩子么？”
“是。”想到凌伊夏脖颈上缓缓流下的红酒，席墨白眸子闪了闪，戏谑道：“但是她比你还帅。”
“不……不会吧……”镜夜咽了咽口水，悄悄地拉了拉衣领，遮住半露的锁骨，“那么凶悍么……”
“凶悍？”席墨白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你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娇弱？”
被‘娇弱’两个字雷到的镜夜撇着嘴，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地反驳着，“我哪有……”
“咳咳，”自觉在席墨白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的镜夜明智地开始转移话题，“不过，说真的，你说的那个人真的会愿意帮我们么？”
毕竟他们要做的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若是对方答应了帮他们，得不到功德不说，还有可能还会被……彻底毁灭。
是彻底消失在着亿万小位面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席墨白夹茶叶的手抖了抖，抿着唇，想到凌伊夏偶尔像是小狐狸挑衅的眼神，竟是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怎么了？”见席墨白动作顿住，镜夜也绷紧了身子，轻声询问，“出什么问题了么？”
良久，席墨白才摇了摇头，继续手中的动作，“没事。”
镜夜皱了皱眉，面色狐疑。
怎么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突然想到了什么，镜夜恍然大悟，而后一脸惊讶夹杂着八卦，“你是不是舍不得了！”
“请把你丰富的想象力用在正事上面，”席墨白冷冷地扫了镜夜一眼，递给他一杯茶，“没事多看看正经书。”
镜夜一边小声嘟囔着“怎么不正经了”，一边接过茶，正好口渴了，就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下一秒，镜夜脸色巨变，苦着脸一副想吐出来的样子，却在触及席墨白警告的眼神时，生生忍住了。
这要是吐出来了，以席墨白洁癖的性子，只怕他以后都别想进席墨白的家门！
惨兮兮地把嘴里巨苦无比的茶水咽下去，镜夜一脸的生无可恋，“你这个狠心的人！我要回家吃糖了！”
说完，像是怕席墨白再给他一杯苦茶一般，飞快地逃走了。
镜夜离开后，席墨白没有起身，而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茶杯，浅褐色的茶水，只有细看才会发现，这一次的颜色，比以往的深了一些。
其实……这不是席墨白故意拿来报复镜夜的。
席墨白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开口。
苦涩，但还不至于难以忍受。
但是对于镜夜那个嗜甜的家伙来说，就是很苦了。
镜夜认识席墨白这么多年，喝惯了他泡的淡茶，对那种微微的苦涩还能接受，但是再多，就不行了。
把茶水一饮而尽，席墨白有些不解。
怎么就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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