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女史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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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只影向谁去(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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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这滴眼泪,算是落在了杜薄的心上,也让他愣在了原地,心说这人前几日不是还要和自己合离呢吗?

如今得偿所愿,怎么又难过起来了?

杜薄皱眉道:“罗衣,我并不是一个薄情的人,相反,我是一个需要很多情意的人。”叹了口气,“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我也不想连累你,把小蛮也带走吧,她伺候你我也放心。”

罗衣看着她,道出心中所想:“夫妻本为一体,我此刻如何能弃你而去。”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罗衣。”

杜薄心头微酸,诧异的看着她。

“我罗衣从不会被感情所困。”罗衣正直道,“从前闺阁中,我便是罗家鼎鼎大名的嫡姑娘,我的一生为家族使然,所以我放下段白嫁给你,如今我是你的发妻,十四年来,我检察夫君,为府邸维持,这便是我宗妇的职责,是我为人妻的教养,杜薄,你如何赶得走我?”

罗衣这洋洋洒洒的一席话,将她心中想法袒露出来。

也正如宝儿所言,她是个率直的人。

罗衣的心是真诚且红热的。

她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会尽职尽责。

杜薄将这些听在耳朵里,那一字一句都像是爪牙般钻进耳朵里,再往下,狠狠的攥着他的心,一下一下的揉搓着。

原来,何须红颜知己,唯有我妻足矣。

可是越是这样,杜薄心里想让她离开的想法就更加浓烈,遂道:“罗衣,你已经在我身边坐困愁城了十四年,和阿爷回脂兴去吧,这里一切有我和千年主持,若当真天道不公,也是我的命数,我不能连累你。”

“可我是的你的发妻。”

罗衣愤恨道:“与夫君共进退是我的本分。”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杜薄有些倦怠,“是我不好,把。”

罗衣有些无奈:“是我监察夫君不严,未能尽责。”

杜薄失笑,说出心里的实话:“你已经很好了,只是我屡教不改,冥顽不明辜负了你的心意,可见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转过身去,对着罗衣的方向摆了摆手,“你还是快走吧,越快越好。”

“我不能离开。”

罗衣切齿道:“除非我死。”

这话并不能说服杜薄,他和罗衣相处了十四年,太知道这人的急脾气,情绪上来,总是一口气把话说绝。

但罗衣这样冲动,他不能不理智。

“你不属意我,就不必守着我了。”

杜薄的语气里突然出现些不耐烦来。

这样推拒的态度,让本就急上心头的罗衣生出几分恼怒,她一把拽的杜薄转过身来,高高的抬起右手。

这熟悉的感觉,让杜薄下意识的缩肩后躲。

罗衣愣在原地,那手放下不是,打过去不是。

她呆呆的问道:“你就这么怕我?”

杜薄面露窘迫,实话实说道:“从前我没有那些莺莺燕燕的时候,你便三天一小打,五天一暴打,就连阴天也要说是我晦气方的老天爷黑脸,也要狠狠的踹我两脚,更别提有了平年之后……次次下死手,这靖安城里,怕是没有人比我更抗揍了。”咕哝道,“亏我还是个文客,简直成了你的打桩。”

罗衣瞧着,噗嗤失笑,又不知怎的,忽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不知道是不是怀孕所致,情绪波动的特别厉害,瘪了瘪嘴,又抿嘴落泪。

杜薄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成日挨打,这人哭什么。

看着那梨花带雨的轻柔面容,配上轻微的抽噎实在是惹人怜爱,杜薄有些心软,他伸手想要拂去罗衣脸上的泪,却被她打开。

罢了。

杜薄唏嘘。

这样美好的女子,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是他高攀了。

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

“这几日收拾收拾,和阿爷回脂兴吧。”

他这回的语气温柔的很,似乎想用这样半哄半就的态度说服罗衣。

“我不走。”

可见罗衣执拗,生怕杜薄再多说些什么,又补充着说道:“等圣人真的下旨将你革职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若真有山穷水尽那一天,你自然也留不住我。”

杜薄听这话,捏了捏山根,这两日他头疼得很,罗衣这钢铁一般的性格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既如此,他上前两步,一把将罗衣搂在怀里。

罗衣被抱得浑身一紧,杜薄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到底是男子,胸背宽广的像是山峦,将她紧紧的揽入其中,不受风雨侵袭。

“罗衣。”

杜薄伸手抚着她的背,淡淡道:“谢谢你。”

罗衣眼眶再次湿润,不知为何,最近总是爱哭。

“杜凉言。”

她也将杜薄搂住,杜薄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墨香,不知道是这人常年读书留下的痕迹,还是自诩文客故意熏染出来的,总之这个味道,让平日里摸惯了刀枪剑戟的自己,心里很安定。

“你我夫妻同行十四年,人心都是肉长的。”

罗衣没有把话说完,但一起尽在不言中。

杜薄将她抱得更用力些。

书房的窗户半敞着,有微微的风吹袭进来,两人的衣摆翻覆交缠,罗衣腰间挂着的小铃铛响起清脆的声音,动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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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夕阳垂进来,将建武宫的偏殿映照得像是泼了盆血,韩来孤单的站在殿中,身后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整整六个时辰了。

无论他怎么叫喊,外面都没有人应声,直到最后一喊哑了嗓子,胸腔火辣辣的疼,咳嗽了几声用嘴捂住,掌心有些血沫。

徒劳无功。

忽然,咯吱一声,殿门被打开。

是银龙卫的那两个侍卫,他们看了一眼韩来,眉头一皱。

这人浑身含着恨。

左内监从外头走了进来,瞧见眼底血红的韩来也是一愣,整个偏殿里都充斥着浓烈的不安感,上前两步,躬身道:“郎君,老奴安排车轿送您回府,圣人的意思是,还望郎君您以后谨言慎行,这是御前。”

韩来此刻的情绪是平静,不,是死寂。

“我知道了。”

他这一张口,嗓中只有气声。

左内监暗惊,引着他离开。

马车缓缓的回到了将军府,一早得到消息的罗清逸和宋端正等在门口,前者见马车停下,立刻就要上前,却被宋端拦住。

罗清逸挑眉,识趣儿的往后让了让。

“公子。”

宋端走过去,车帘撩开,韩来从头缓缓的下来,瞧见他如此落魄,宋端心脏像是缠满了荆棘,忙瞥眼嘱咐道:“更衣沐浴,准备饭食。”

罗清逸忙道:“是。”

“不必了。”

谁知韩来摆了摆手,此刻心力交瘁四字就写在了他的脸上,也不顾身边的罗清逸,拉起宋端的手,无声的往府内走去。

这样的举动,让周围路过的行人也纷纷侧目。

罗清逸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进去,又往后看了一眼,说道:“有劳。”

赶车的侍卫微微颔首,驱车离开。

韩来拉着宋端一路到了书房,刚一进去,身形一软便向前倒去,宋端低呼着将他拦在怀里,皱眉道:“公子?”

韩来目光有些迷离,片刻才恢复精神,说道:“宋端。”

那人忙点头:“下臣在。”

韩来痛楚的摇摇头。

宋端迟疑两秒,懂了他的心思,又道:“我在。”

韩来微微撑起身,反将她抱在怀中,身上有血的腥涩味道冲进宋端的鼻腔,而她听那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会一直在吗?”

宋端不曾思考:“会,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韩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脸上并没有露出欣慰的表情,由宋端扶着艰难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桌案前坐下,摊开空折。

宋端见状,伸手按在那折子上头,阻止了韩来的落笔。

“公子这两日已经连上九道折子了。”

她道:“圣人若有意,一道折子足矣。”

韩来心里明白,但他执意要这么做,将宋端的手拿开,他的状态实在是有些不好,拿起毛笔后手竟然不自觉的颤抖。

“张炳文弹劾的折子圣人肯看,也必定过目了我的奏折。”韩来道,“即便圣人不作为,可是我的一言一句他尽数知情,这就够了,他迟迟不肯上朝或是面见我等,不肯发作,无非是在为匡王考虑,而软禁我,恰恰说明他也痛恨元白的死,我就要是他这样,奏折越泣血,他便更痛苦。”

宋端微张了张嘴,似乎明白了韩来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来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元白已经过身,棋盘上已经是死局,我不能翻盘,只能输的少一些,否则圣人一旦立匡王为太子,对于咱们来说,杀身之祸也不远了,圣人对元白的死多不舍一分,咱们便更安全一些。”

宋端闻言,心中疲惫。

韩来这人,如此悲痛的时候,也不忘了给其余党羽铺垫后路。

看着他在奏折上奋笔疾书,宋端没在言语。

又是三本折子写下去,韩来大汗淋漓,满脸惨白,停下了手,将毛笔摔在旁边,溅的桌案上满是黑渍。

“那尊青玉观音。”

韩来微微闭眼,将头仰靠过去:“有问题。”再睁开,“可是元白死的那晚,等咱们赶去祈福堂的时候,那尊有损的观音像已经不见了。”

“三殿下的尸身并没有皮外伤。”

宋端也思忖道:“可是圣人已经派人将殿下的尸首带回宫里,就算是要验尸……咱们也无从下手啊。”

“圣人已经知道元白的死因了。”

韩来说道。

是了。

宋端明白。

“他是要保匡王。”她道。

“这才是最无力之处啊。”

韩来扶额,那双眸子遮挡在纤长的手指下,是如此的聚精会神,他的心里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自己是川王党最后,也是最大的拥趸,只要圣人没有对自己下手,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即便余地再小,也是生机。

“端午。”

韩来冷静道。

宋端轻应。

那人抬起头来,语气那样的严肃和决绝:“若真有一日,这靖安城再也看不到日头,我希望你能和青凤……”

“公子累了。”

宋端果断说。

韩来略微怔住,失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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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宝儿瞧着吴玹坐在绣绷前出神,整整两日了,吴玹水米不进,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不忍心她如此,上前劝道:“您好歹吃口东西。”

吴玹充耳不闻。

宝儿哽咽的跪在她面前,举着手里的粥碗:“夫人,就当宝儿求您了。”

相儿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扑通的跪了下来。

“夫人。”他撑着膝盖,往前探了探身子,“殿下已经去了,这偌大的王府还需要有人主持,您要是也倒下了,奴们可就真的没了天了。”

“是啊。”

宝儿在旁说着,看了看吴玹,哭道:“夫人,您好歹说句话应一应,您别吓唬我们啊。”

吴玹的泪仿佛流干了般。

她盯着绣绷上,还未来得及给川王的那件白色衣裳,她曾经无数次幻想着川王穿上他的模样,伸手摸了摸,料子还是极好的。

看着她这样呆滞,相儿忽然想起来什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不多时又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箱子,说道:“夫人,这个您瞧。”

吴玹瞥眼。

宝儿也疑惑的转过头来。

相儿打开箱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卷轴,缓缓的打开来,赫然是川王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为她描绘的那张丹青。

吴玹一怔,像是注入生气的人偶,总算是有了些反应。

她接过那卷轴,瞧着上面画着的人,眉梢眼角,都如同照镜子般,还穿着那件蓝色的裙袍,微笑着,是早春的游园景色。

看着吴玹的表情,相儿也哭腔甚浓:“这是殿下给您画的。”又从箱子里面拿出那个镯子,“这是殿下路过方庄买的,想和这画一起送给您来着。”

吴玹一把夺过,在掌心仔细的端详着,蓦地,一颗豆大的泪水砸落在画上,她慌乱的伸手抹去,将那画抱在怀里,嘴唇微颤。

“殿下说……”

相儿抽噎道:“想要亲手送给夫人的。”

吴玹方才看到卷轴上的题字。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不由得,也喃喃的将这句词念了出来。

相儿回想起,川王在书案前一边画着,一边咕哝着这句词的样子,他偶尔会愁容满面,说起这词中所提及的大雁。

只影向谁去。

——相儿,你说要是以后我先死了,吴玹会不会很孤单。

川王还会这么问,他其实没有比吴玹老很多,但人陷入到爱情中,便是川王这样的身份地位,也偶尔会胡思乱想。

相儿那时候只是连连呸了两声,不叫他说这晦气的话。

可是如今他忽然懂得。

形单影只。

“你们知道,这首词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那句是什么吗?”

吴玹问道。

宝儿不解,可是日夜受相儿熏陶的相儿却懂了,脸色微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忽然,吴玹拿起绣绷上剪刀!

相儿大惊失色,一把攥住吴玹的手腕,宝儿也吓坏了,膝行两步抱住吴玹的双腿,哭喊道:“夫人!夫人您要做什么!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相儿也道:“夫人!殿下九泉之下必定希望夫人一切安好!”

谁知吴玹道:“我不会自尽。”

相儿眨了眨眼。

吴玹叫他两人松开手,拿起那个小巧的剪刀,将那件衣裳上所有的绣花一点点的往下拆,低头谨慎道:“圣人还不肯上朝吗?”

相儿颔首:“是,不但不上朝,韩郎君如此恳请,也不愿见。”

吴玹应声,也不接话,只是一丝不苟的拆着。

相儿和宝儿对视一眼,无声的陪着她。

直到天边露出些许鱼肚白,吴玹才直起酸涩的腰背,没了绣花,这就是一件雪白色的衣裳,她抱着画轴,起身道:“走。”

宝儿也随之起身,疑惑道:“夫人……去哪儿?”

吴玹坚定道:“建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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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了,圣人依旧没有传召。

满朝文武仍旧聚集在广场上,圣人三天没上朝了,川王的死因只是人口相传的暴毙。

没有解释,没有举动,情势太不明晰。

大家也不在议论什么,都抱着笏板静静的等着左内监叫他们各自回去。

韩来站在其中,一言不发。

宋端远远的看着。

身旁的岑越低低道:“端午,郎君的身体怎么样了?”

宋端摇了摇头。

正说着,人群中突然有些骚动,宋端等人顺势看过去,竟然是匡王。

他在一行人的注视下,缓缓的站住。

韩来的眼神,嗖的一下如钢钉般刺进这人的背。

不仅仅是韩来。

匡王承受着四面而来的眼光,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正如圣人昨日所言。

既然做得出,就要受得住。

曹燮瞥眼,意味深长。

“他来有脸来。”

程听小声切齿道。

岑越示意她别再说了。

程听回头,脸上写满了愤怒,眼神一瞥,愣了一愣,连忙拍了拍岑越和程听,指了一下说道:“端午,越姐姐,你们看。”

两人转身,也诧异得很。

其余人也注意到了,表情各异。

是一个白衣女子。

吴玹乌黑的头发披散着,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衣裳,尺寸却比她自己的身形大了不少去,以至于衣摆流在地上,像是白浆一般。

她目不斜视,怀里捧着一个画轴,款步的行至登闻鼓前。

宋端往前两步,呢喃道:“这是……”

岑越等人也猜到了,不知如何做。

吴玹将怀中的画轴交给身后的宝儿,取下登闻鼓旁边的木槌,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对着那红色的鼓面,奋力一敲。

‘咚——’

那巨大的声音让所有人回头。

“这是?”

“这女子是谁?”

有人窸窣。

吴玹咬着满嘴的恨意,将那登闻鼓敲得老响,一声接着一声,那厚重而洪亮的声音仿佛在攻城一般,传颂出来的,是一个女子的无尽冤屈。

吴玹深吸一口气,凄厉道:“赵国川王!才学奉玉!德行有彰!三日前的雨夜在善缘寺无端身死!实乃蹊跷!妾身乃太子良媛吴玹!还请圣人明察!还殿下清白!还天下公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才知晓,这女子是坊间传言的吴玹。

匡王闻言,斜睨过去。

眉眼紧皱。

看向吴玹的神色有多复杂和杀意。

曹燮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衣袖,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身,那女子的呼喊一声接着一声,像是离弦之箭般,想要射开建武宫的大门。

痴心妄想。

“朝内小人睚眦!暗中报复!致使一国皇储含冤而死!天理昭昭!还望圣人明察秋毫!惩治恶行!”

吴玹嘶喊着,手上的力道也加大。

宝儿见状,落下泪来。

“吴夫人……实在是……”

程听忍不住捂住嘴巴,滚烫的泪水落在手背上,她低下头去不忍再看。

岑越也对这女子生出佩服来,深吸一口气,神色庄肃。

“能成。”

宋端说了这样一句,咬了咬牙:“登闻鼓敲响,圣人无论如何也得上朝,只要圣人肯见咱们,就能为殿下伸冤辩白。”

岑越摇了摇头:“难于上青天,圣人心里怕是已经有了抉择。”

“无妨。”

宋端紧盯着吴玹:“只要肯见,只要肯见。”

而宝儿看着那没有动静的建武宫,心里的失落和无奈溢于言表,她目视着吴玹的背,才明白这衣裳拆绣,是要给川王戴孝。

“夫人……”

宝儿撑着冰冷的地面,痛苦的闭上眼睛,黑暗中,一声声的鼓响,像是击打在自己的身上,她失魂落魄的说道:“没用的……圣人还是……”

吴玹没有回答,但是那越来越红的眼睛,和那断了线的泪水,也证实了宝儿刚才说的话,也是她自己的内心所想。

是啊,圣人还是不肯开门。

吴玹叹了口气,放下了酸疼的手臂。

这持续了一刻多钟的响动突然停止,广场上顿时陷入了死寂中,也引得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岑越道:“吴夫人这是……”

老远,看着吴玹缓缓的站起身来,手里的木槌也落在地上,梆的一声。

宋端心里惴惴不安。

她似乎预料到了些什么。

只见吴玹仰起头来,看了看那雾蒙蒙的天,浑噩的眸子似乎一下就将其看穿了,晃了晃身形,低低道:“……殿下,只影向谁去。”

——吴玹,我赵元白自知是天下间极好的男儿,却也不是最好的男儿,我拥有你的大好年华,必定不会辜负,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永远的笑语嫣然,也别怕风雨,我不会叫它吹到你。

依稀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川王。

那时候自己才七八岁,而川王正值青年,长杨宫里初见,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哥哥。

川王诧异,随后笑的开怀,问她是哪家的。

小小的吴玹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知道自己是要给川王做伴床的,红了脸。

川王失笑。

再后来入王府,这人不碰自己,却叫府内的人都敬着自己,他会从宫里宫外的给她搜寻民间的稀奇东西,无论是吃食还是首饰,称她自小养在宫里,少了太多乐趣儿。

川王捧着吴玹养活,休说旁人,连他自己都会畏惧这人的娇怒。

用膳,吃,

服药,喝。

就寝,睡,

无一不从。

往来出行,去哪里,何时回来,知道自己担心,必定会定下时间,也会按时做到。

即便再晚回来,也会告知,川王知道她在等。

等他回来,等他给一个交代。

只有这一次,他失言了。

“赵元白。“

宝儿痴痴的看着她。

吴玹这般,让看来的人心生恻隐,都以为她要放弃了。

“吴玹!”

谁知吴玹突然大喊一声,吓得众人一瑟。

“请圣人明察!”

她话音一落,决然的向架鼓的木柱子撞去,砰地一声。

似乎比方才的每一道击鼓声都要响。

鲜血霎时间涌出。

吴玹的衣裳染了红,和纯白交织,像是穿了一朵冬日里盛开的梅花,只是这梅花离枝,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夫人!”

“吴玹!”

宝儿的尖叫和宋端的惊呼同时响起,岑越想要拉她,可是宋端早已经疾驰了过去,她抱起吴玹的身子,看着那人逐渐涣散的瞳孔,不可思议的喊道:“夫人!”

吴玹张了张嘴,额角流出来的血进了眼睛,所视之处一片通红,她强撑着伸手,宝儿连忙将画轴递了过去,哭喊道:“夫人!您怎么这么傻啊!”

吴玹只将那画轴紧紧的抱在怀里,喉咙里发出些细碎的声音,惨白的脸上浮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缓缓的合上了眼睛。

宋端只觉得有数万只蚂蚁在撕咬着头皮,她盯着怀里的吴玹,悲痛非常迟缓的袭上心头,刀锉般的喊不出。

当啷一声,不知道是谁的笏板落在了地上。

韩来瞥眼过去。

张炳文看了他一眼,连忙捡起来。

“圣人有令——”

左内监终于现身。

“传鸾台侍郎韩来——”

————————————

话外:原计划里没有吴玹这个角色,那天写着写着她就跑出来了,她本身是一个给川王增加遗憾的工具人,但这章退场,我觉得也算完整了。

还有就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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