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不配拿她的东西！”万香烨终于摘下了墨镜。
漂亮的眼睛直视姬宁的眼睛，里面全是不满的控诉，仿佛姬宁做了什么让她委屈的事。
姬宁：……
这就有点不对了！
“姬小姐，你应该清楚这个东西代表什么？你确定要把东西交给他这样的人吗？”
万香烨满脸气愤，胸口微微起伏，一看便是气得不轻。
柯宸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看向万香烨的目光就像在看死人，如果不是顾忌姬宁和白屿森，他此刻就让她闭嘴，管她什么身份背景！
“你与他没什么区别。”
清冷的声音成功让万香烨噎住，像是不敢相信地看向姬宁。
姬宁站起身，目光冷漠地扫向她，继续道：“利用爆炸达到自己的目的，重伤无辜，你与他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你比他杀的人少？”
姬宁收回视线，懒得再看他们，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
柯宸脸色比刚才更黑了，却无话可说。
那个炸弹确实是他让放的，但引爆断尾的人不是他。
但是这个锅，他必须背下去。
白屿森看了下柯宸，又看眼有些眼熟的万香烨，微咳了两声。
“咳咳……两位先不说是否配的上这个东西。我是生意人，我看重的是利益，如果你们都有意拿到它，那就看谁出价高了。”
柯宸微暗的目光亮了几分，看向白屿森道：“白总，想要怎么合作？”
万香烨被抢了先后，也不敢示弱道：“白家主，你开个价吧！”
白屿森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姬宁，脸上带着商人惯有的精明，“这个东西数量很少，恰巧只有我和她知道哪里有……”
“白总，这个遗物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你那里还有，还请优先与我们合作……”
“白家主，白家虽是京城内城家族，但排不到前面，如果你把东西给我，我可以保你们白家成为第二个孙家。”
柯宸身子一顿，看向万香烨的目光更加危险，“第二个孙家？你是在咒白家家主身死吗？”
万香烨侧过脸瞪了他一眼，再次看向白屿森，“白家主，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在两人急迫的目光中，白屿森脸上十分淡定，沉声说：“我要白屿林。”
柯宸脸色一怔，万香烨想也没想地回：“可以。”
白屿森扫向两人的脸，继续道：“除了他，还有当年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这次万香烨没有痛快回复。
两人的表情严肃了许多，看向白屿森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打量和戒备。
白屿森此时也不怕他们在想什么，反正姬宁在这，他们也不敢对他，对白家人动手。
过了几分钟，柯宸率先回道：“白家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我可以帮你调查幕后黑手，但更多的，我无能为力。”
旁边的万香烨似乎很不满柯宸嘴里的承诺，转过头看向白屿森，“白家主，白家当年的事，我略有耳闻，但很多证据已经不明，就算查到一些人，有可能也是推出来挡刀的。白家主不如换个条件。”
白屿森对她笑了笑，没有回复，态度显而易见。
万香烨抿了抿唇，目光更阴沉了。
她看向不远处的姬宁，心知这都是姬宁的主意，就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姬小姐以为呢？”万香烨试探道。
姬宁没有转身，依旧看着窗外，声音平静道：“叶湘婉，这件事叶家参与了吗？”
“你……”
她怎么敢……
万香烨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攥住，血液倒流全身。
叶湘婉这个名字，她已经许多年不用了。
“叶家没有参与。”叶湘婉颤抖着声音回。
姬宁挑了下眉，又看向面露惊讶的柯宸，淡淡道：“她虽然姓叶，但她父亲叫叶行衍，你动不了她，也威胁不了叶家。”
柯宸脸色有些不自然，掩下心底的算计，回道：“姬小姐放心，柯某是将你当朋友的。今天这里没有叶小姐，只有万小姐。”
万香烨泛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
姬宁扫了一眼她，对柯宸继续道：“这个东西可以给你们，但庆典时，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柯宸心下一凛，虽然姬宁的目光依旧平淡，但他就是从里面看出了危险。
如果他的人敢有任何动作，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放心，姬小姐。我的人那天不会动。”
“我说的是，没有一点意外。”
柯宸突然感受到周围突然出现的压力，脸色一白，额头上浮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半晌才不得不回：“好，我会约束好他们。”
姬宁这才收回精神力，看向白屿森，他立即站起身与柯宸和万香烨告辞。
待两人走后，柯宸和万香烨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叶……万小姐，你也看到了，姬小姐实力深厚，我是不能得罪，所以还要请你的手下在柯某这里再呆一阵子了。”
万香烨想了下，没有反对，声音带着疲倦道：“打扰了。”
***
安合市的冬季不像京城那么冷，却也没有南方那般温暖。
白屿森拢了拢身上的呢子大衣，回头又看了眼柯宸的别墅，问道：“你确定要跟他们合作吗？”
一个叶家人，一个地下老大，哪个都不好惹。
姬宁瞥了他一眼，“放心，他们不敢对白家下手。”
“我自然知道现在是不敢，但是以后呢？叶行衍可是华洲S级通缉犯，她女儿也在通缉名单中。如果让安全部知道白家跟他们有联系……”
姬宁笑了笑，“放心，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白屿森皱起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他真的不明白，姬宁本事这么大，还在安全部任职，有大好的前途，为什么还要跟这些危险的人合作？
看他们今天的态度，姬宁应该跟他们是老相识，也都清楚他们手里犯的案子。
但她却不上报，还要帮他们进京城。
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姬宁瞥了他一眼，轻笑道：“白屿森，这世上并不是黑白分明。站在阳光下的不全是天使，站在黑暗中的，也会向往光明。”
“但他们手上沾了人命。”白屿森强调说。
姬宁又看向远方，脸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所以他们更要赎罪，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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