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睿，你现在把存档删了，我饶你一命。”姜文焕摆弄半天，没有游戏特权码，根本删不掉存档。
韩睿凑到姜文焕的跟前，搂住他的腰，“文焕哥，存档不能删，那是我和你美好的回忆，你就不想回到其中一个世界里，看看我们的过往吗？”
姜文焕沉默不语，那眼睛斜楞他，“你又想套路我。”
韩睿靠在他的肩头，蹭了又蹭，委屈道，“我和你的每个日日夜夜，是我套路你，还是你困住了我？”
姜文焕最扛不住韩睿这眼神，像撒娇又像求爱。
“我不知道，你骗我，我也不知道。”
“哥，离开你这些年，我就是一门心思想回来见你，可我总觉得要变得更好、更强，才有资格回到你身边，可当我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整颗心扭成一团。我才知道，我想给你的根本不是这些。”
“我让你失望了，钱没挣到就算了，身体还没搞好。”
“不是的，是我应该更早的回来，陪在你的身边，所以我不想再耽误下去，我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他轻轻抚摸着姜文焕的后脑勺，“我其实有想过，假如你真的醒不过来，我就继续在游戏的世界里陪你走下去，你不再是一个人，也不用再害怕孤单。”
姜文焕眼睛发酸，觉得韩睿就是个笨蛋，他要是真的无法醒过来，在那样的世界反复的流转，该有多痛苦。
“你就一点都不怕吗？梦和现实不一样，万一……”
“哥，我很爱做梦，我总想把每一个有你的梦变成现实，”他说话的声音好听到让人心都酥了，“有你在，梦里都会让我无比幸福，所以我不会怕。”
吃完饭两个人躺在姜文焕的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一个衣柜，一张床、洁白的床单柔软且舒服。
床头有一张姜文焕的大学毕业照，照片上那个青年白净、温柔、和床边的人一般无二，床头柜上有一只鲸鱼模型。
“我记得哥最大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海洋学家？”
姜文焕笑了笑，“做人得先吃饱饭，才能谈梦想。”
上大学的头一年，姜文焕欠着助学贷款，一天打四五份工，又是送牛奶又是当家教，周六日还要去游乐园客串Npc。
靠着奖学金和工资勉强把四年大学读完，但毕业就失业。
海洋学这个专业需要考研，但以姜文焕当初的条件根本无法继续读书。
拿着本科文凭进入社会，挣钱最快的方式就是做销售。
白天做表格，晚上陪客户，熬了几年业绩上来，身体也垮了。
“我现在是不打算卷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够花就行。”
韩睿拿起床头柜上的鲸鱼，在手里摆弄，“好怀念在福利院时，你给我讲的关于鲸鱼的故事。”
姜文焕翻了个身，用手指点了点那头鲸鱼，“Alice，世界上最孤独的鲸鱼。”
“那个时候，我就特别崇拜哥，希望有一天能够像哥一样读很多书，认识很多东西。”
姜文焕笑了笑，摸着他头，“说实话，当初你被领养走，我真挺羡慕你，想着你可以出国读书，每天都吃汉堡，不知道该多开心。”
“汉堡倒是天天吃，恶心的要命。”韩睿摇了摇头，“最早收养我的养父母，不会做早饭，天天干巴面包配黄油，中午就是生菜配牛肉，饿不死。母亲很好学，总是做很多他以为的中国菜，可味道……”
他拿出手机，翻开一些照片，里面是韩睿和一对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妇的合影，一家三口看起来的关系特别好。
“这是我现在的养父母，他们是南方人，做饭偏清淡，喜欢喝各种汤和甜品，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很想念北方菜。”
“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做给你。”说完姜文焕顿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你刚才那四菜一汤的水平，我是拍马也赶不上。”
姜文焕工作忙，一天到晚的点外卖，真正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能拿出来手的菜也就是西红柿炒鸡蛋，瓜片炒肉。
加上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吃饭，从来不会一个以上的菜。
韩睿转过身子，面向他，两只手捏了捏他的脸，“你已经吃了我的饭，就是我的人了。”
他起身将屋子里窗帘全部拉上，整个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
“干什么？”姜文焕觉得他的举动莫名其妙。
在世界里经历过太多，这个时候不由得他不往歪了想。
韩睿不说话走到床边，拉着他的手两个人躺在一起，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姜文焕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韩睿则俯身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慢慢地沉下脸，两个人面对的距离逐渐缩短，鼻尖眼看就要碰到时，姜文焕慌忙的闭上眼睛。
这时手机发出嘀一声，启动的声响。
紧接着他的手机屏幕闪烁着放射状的光芒，天花板上蓝丝绒般的色光逐渐晕染开，墙面上也跟着散发着淡银色的光芒。
“这是什么？”
“我和你的回忆录。”
韩睿躺在姜文焕的身边，“9527启动系统，播放存档内容。”
姜文焕盯着天花板，彷如天空电影院，每一帧影像都是他和反派的过往。
“为什么第一个世界会崩塌，我走的时候你的黑化值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执行第一个任务时，是系统的第一次运转，我想以韩睿这个人物唤起你对我本人的记忆，但因为系统的不完善，结局没有做好完全的剧情，导致你走后我情绪崩溃，和故事里的韩睿记忆混在一起。”
“那第二个世界，刚开始你就找人试探我，你不知道我多讨厌你。”姜文焕嘴上埋怨着，脸上却一直在笑。
“也是因为第一个世界的结局崩溃，导致第二个世界一开始也出了问题。”韩睿无奈的叹了口气。
忽然镜头里闪过朱高睿在太子府画春宫图场景。
每一笔都在极其细致的描绘着姜文焕的身体，仿佛那人在纸上灵动、飞舞。
韩睿笑道，“这个世界里我真的学到不少东西，后期几个世界我都用上了。”
“你学什么了？”
“AV十八式。”
姜文焕的微微放大，不解的望着他，“什么是AV十八式？”
韩睿抿着嘴咳嗽了一声，他将影像的内容稍微调快了一点点，指着屏幕，“这个是一发入魂，那个是老汉推车，后面的一柱擎天。”
姜文焕脸看完脸都变了，连忙摆手，“跳过去，马上跳过去。”
“哥当时不知道多开心，勾着我的脖子死活不撒手。”
姜文焕听到他说这话，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果然往事不能回忆，看过真想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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