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一怔。
艾薇儿？
他瞬间辨别出了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此行要寻找的姑娘。
周围一片寂静，不时有巡逻的四阶异能者从旁边经过，尽管听到了艾薇儿的声音，沈越也不敢有丝毫大幅度动作。
那声音宛若在耳边响起，沈越瞬间便猜出这应该是某种传音之术，他能听到，可却没有办法做出回应。
“沈越……沈越……”
声音变得有些时断时续。
像是被干扰的无线电波。
就在沈越纳闷之际，耳边又传来另外一道声音：
“喂！那个叫沈越的，你再往前爬一点，隔这么远，老娘怎么帮你们搭建阵法空间？”
声音清冷，但却透着丝丝妩媚。
沈越一惊，前面那个人是艾薇儿，后面那个又是谁……
最主要的是，这声音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一时之间，沈越也想不起来。
心下虽然疑惑，但他还是依照着对方的话，再次缓慢朝着前面移动了几十米。
既然对方的声音是和艾薇儿一起传过来的，大概也是自己人。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沈越，等会我会运转阵法，扰乱你周围的空间，让你和艾薇儿这边的空间短暂交汇，你可以放心说话，不用担心被路过的巡逻者发现……”
那妩媚的声音缓缓消失，随着一同变化的是沈越周遭的空间。
黑色的夜幕似乎被什么东西笼罩了起来，在沈越的视线中，不远处朝他走来的巡逻者身影也变得模糊虚化，好似空间被折叠了一样。
一道虚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逐渐变化成艾薇儿的模样。
“艾薇儿？”
沈越尝试着轻呼了一声。
空间还未稳固，对面少女的身影还有些虚化。
听到了沈越的呼喊，由于看不见沈越的缘故，艾薇儿着急地四处打量，周围的景色一片模糊。
“阵法空间没办法维持太久，你注意时间……”
涂山灵的声音在艾薇儿的脑海中响起。
阵法开启，她周遭的景象瞬间与沈越所处空间融合在一处。
少女一眼就看到了刚从地上站起，正警惕观察着周遭的少年。
“沈越……”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界桥之上，两人被青铜巨门拆散的场景中。
五彩斑斓的虚空冰寒刺骨，宛若要将肉身撕裂，灵魂湮灭……
少年双目赤红，不计代价地拼死营救……
再次看到沈越，所有的记忆瞬间上涌，她只觉得心脏似是被人狠狠攥住，那种来自灵魂的悸动，让她将自己事先想好的一切台词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用力抱紧少年。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少女飞奔着扑向沈越，像是找到了家的旅人。
沈越也看到了艾薇儿，他嘴角不自觉地浮现笑容，见少女奔来，他抬手张开双臂。
在相拥的瞬间，两道身影交错而过……
“怎么回事……”
少女愣住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重新凝聚的双手。
“别矫情了，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你们谁也碰不到谁，有什么话赶紧说就行了……”
涂山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越瞬间明白过来，这处空间其实只是将艾薇儿投影了过来，两人虽然看似面对面，实则肉身之间隔了不知多远。
“艾薇儿，你现在在哪？”
知道时间紧迫，沈越也来不及与少女温存，开口问道。
艾薇儿睁大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沈越，仿佛要将沈越的模样牢牢刻进灵魂深处。
她将自己苏醒的事情，以及涂山灵为了抵抗教皇，在罗杰斯汀城刻下阵纹，将整座城池隐藏起来的事情告诉沈越。
虽然其中许多细节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沈越还是大概明白了艾薇儿此时面临的情况。
想到除了两人之外，还有一位被艾薇儿称作灵儿姐姐的强大存在就在此间，想了想，朝着艾薇儿身后的虚空俯首一拜，恭敬道：
“前辈，请问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你们脱困。”
话音刚落，便见少女身侧一道虚影缓缓现形，化作一位风姿卓绝的女子模样，正是涂山灵的魂体。
女子一头白发及腰，着一身端庄秀雅的宫装衣裙，眉眼灵动间透着遮掩不住的妩媚妖娆，只是看一眼，便似是要勾走人的魂魄一般。
沈越瞳孔顿时骤缩，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如此熟悉了。
“你……你是从灵墟中逃出来的那只九尾狐狸？”
涂山灵捂嘴轻笑，“呵呵呵，怎么？认出奴家来了，便不愿意叫前辈了？”
话语之中满是勾人的意味，可沈越却只感觉背脊有些发凉。
他没想到灵墟中的存在居然可以降临地球。
那只九尾狐的恐怖他是见过的，在他心中，面前这位娇媚女人的威胁，恐怕比教皇还要高出一筹。
想到艾薇儿还和对方在一起，沈越强行压下使用异能逃跑的心思，拱手道：
“是在下冒犯了，还请……前辈恕罪！”
“呵呵呵，态度转变倒是快，是不是怕我伤害你的女人啊……咯咯咯……”
涂山灵笑意盈盈地看着沈越，后者面色有些僵硬。
“前辈乃古时大妖，应当不会为难一小辈才是……”
对于涂山灵的本体九尾狐，沈越从彻底死去的白泽残魂中，知道了一些关于对方的事情。
艾薇儿见沈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想都没想就站在了沈越这边，看着涂山灵不悦道：
“灵儿姐姐，你别跟我沈越哥哥开玩笑了……”
涂山灵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曳，最后扑哧一笑：“好你个死丫头，见了男人就忘了姐妹……不跟你开玩笑了，沈越，你若是能想办法引开教皇，我自然可以打开阵法离开……只是，我观你实力，恐怕还不是那人对手。”
沈越眉头微蹙，他也明白过来，艾薇儿两人是被教皇给堵在家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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