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翁已经知道眼前的瘸六是一个人修行的，对什么武林修行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隐瞒，道：“你应该知道武林之人，跟修者的区别吧？”
瘸六摇了摇头。
白头翁又道：“练武之人，不过都是一些凡人，整个世间不计其数，到处都是。是通过后天的努力，发掘自身的潜力，逐渐进入先天。渐渐的超却凡体。”
这些东西原来吴叔跟瘸六讲过，只是没有眼下白头翁说的怎么详细。
“就是这样，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习武的，百中挑一吧，还要有人教才行。就是这些人，大多数一辈子都入不了先天，就不说打破樊笼了。”
“老夫就原本就是个武者，不到三十岁就打破樊笼，引气入体了。”说到这里，白头翁脸上露出些许自得。
瘸六问道：“那炼气士呢？”
白头翁道：“所谓的炼气士其实是他们那些人对自己的称呼，在我们武者当中，统称他们为修者。两者一字只差，却是天壤之别。”
“要说武者是百里挑一的话，那修者们就是，百万里挑一。其实百万人当中也不见得能出现一个修者。”
“他们这些人，有上古传下来的修炼之法，常年隐居山中不闻世事，一心修炼。世间难得一见，我也这一生也只是见过一两次。”
说到这里，白头翁停住，脸上露出无尽的憧憬，看向远方。瘸六见状没有打断他。
“唉！”
过了好一会，白头翁才回过神来，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些修者们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是通过接引天地之气，引入自身，最后超凡脱俗。”
“我们武者所追求的极限，只是人家的起步，怎么相比。我这几十年通过各种手段总算是揭开了一些修者们的面纱。”
白头翁看了瘸六一眼，道：“你也不要笑话我，毕竟这些修者们太过神秘了，平时很难见到。我又是个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势力。”
“几十年的寻访之间，才算弄清楚了他们的一些境界。他们是从御气开始，我们打破先天后是引气入体，人家是御气而行，其实大同小异本质上差不多。”
“再然后就是打破人体迹象，从体内虚无中开辟天地，这个境界他们称之为开元。而我侥幸开元成功，其中的细节实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再往后就是生阴阳，衍五行，化龙，蜕凡等等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至于开元后边的境界是个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神通，我自己没达到也不清楚。”
“只是听说修炼到顶峰，就完全超越了凡人，跟传说中的仙人差不多，移山填海无所不能。”
解释到这里，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瘸六问道：“前辈，你看我现在是个什么境界？”
这话问的突兀，白头翁却不奇怪，要知道他自己已经开元成功，而瘸六对上他，几乎可以说是秒杀，想来应该比他的境界高。
这话还真把他给问住了，见瘸六满脸希望的看着自己。他也不好拒绝回答，沉思了一会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可我见你先前对阵，居然是金刚不坏之身。”
“这种情况我只在古籍之中见过，修者们修道最后倒是可能修出精钢不坏之身，可要说你已经成为修者中的顶尖。这话不说我不相信，估计你自己也不信。”
这话说的不错，瘸六自己也清楚，想了一下后，看向对方，十分认真的问道：“前辈你说，当下五国之中的皇宫内有修者存在吗。”
白头翁看的出来对方脸上的期待，也能感觉的出他心中的认真，斩钉截铁的说出了一个字。
“有！”
“轰！”瘸六的脑中仿佛丢下了一个炸雷，震得他一阵晃动，神情立时萎靡了下去。白头翁看他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真的肯定了，他还是有点不敢承受。瘸六能听的出来白头翁没有骗他，他也没有去询问这肯定的缘由。
顿了好一会后，心中下了一个决定，开口问道：“能跟我说一下修者的手段吗？”
白头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的出来瘸六这一瞬间的变化。不过他也没有去问其缘由，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
见瘸六询问，他开口便道：“不知道，听说他们能使种种法术，但具体是个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别看我开元成功，其实并没有功法，都是我自己摸索的，使用的也还是武者的手段。
“那先前那个姓吴的飞剑呢。”瘸六又问。
“呸！”
“他那也叫飞剑，仗着自己有个表兄弟拜入仙门，求到人家头上，侥幸得到一件法器而已。那剑蕴含一丝灵性，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厉害。”
说起吴老鬼的飞剑，白头翁就想起了先前的几次偷袭，恨得他牙根直痒痒。
接下来两人又谈了一些事情，几乎都是白头翁在讲，瘸六在听。
要说白头翁这人还真不是个一般的人物，对当下的中原了解甚深，他也没有隐瞒，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个遍。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瘸六听的如痴如醉。他不识字，书本上的东西不认识，所有的事情全靠听。遇到白头翁也算是他的运气。
末了快分别的时候，瘸六忽然朝白头翁问道：“前辈知道如何拜入仙门，学得那些修者的手段吗。”
听到询问，白头翁只是奇怪了一下后，开口道：“当下中原。余国，曲国，夏国，昌国，渭国，五国之中都有书院。是各国之中的最高学府。”
“是天下学子学习，礼，乐，射，御，数的学府。而在每座书院之中，都有一座登仙阁，五国之中每十年轮换一次，供天下之人闯关，闯过登仙阁便能拜入仙山。”
“以示众人平等，教化万民之说。只是名额有限，需要各国的顶级豪门或者皇室举荐才行，其中竞争太过激烈。希望太过渺小。”
说到这里，白头翁看了瘸六一眼。心里明白他的打算，只是希望太小，几乎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他的右脚残疾，就说他不识字就是个最大的难题。
再加上需要人举荐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不过白头翁也没说什么，他实在不好打击眼前之人的信心。
分手的时候，白头翁忽然顿住，对瘸六说了一段话：“你不应该放过吴老鬼的，估计你今后的日子里麻烦不断了。记住老夫一句话，除恶务尽。”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瘸六一眼，转身离去，没再回头。
瘸六不解，可这时候没人给他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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