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离开时，按电梯下楼。
电梯从下面升上来，门一开，里面居然有人，他跨进来也没多想。
那人站在里边，背倚着电梯，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
王灿随即将电梯按了五楼，并没按一楼，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人跟踪了。
到了五楼时，他走出来，而那人并没出来。
他就站在那看着，电梯到了一楼，他这才放下猜疑的心。
如果那女人没骗他的话，那今天莫名出现的男人就很可疑，说不定他已经被人监视了。
于是，他赶紧掏出手机给女人打电话，想让她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也不要出来。
然而，手机响了几声，没人接，他一惊，难道出事了？
于是他立刻返回，这一次，他没有在原楼层下，而是多上两层，然后再朝下走，听着动静。
但他依然不放心，再次拨打女的电话，这一次，有人接了，他的心这才放下来。
“喂，爸，这几天您去哪了，就连公司也找不到您。”
王灿一听，吓得手机差点没拿稳，心里那个懊恼啊，怕什么来什么，我怎么打到女儿手机上了。
他赶紧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一看，没拨错啊，是那女人的手机号。
突然，脑子里的那根弦一下断了，他恍然明白了，完了，女儿已经跟上来了。
他哆哆嗦嗦，再次将手机放到耳边，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
王舒婷一边笑一边说，“你们猜我老爸现在在干嘛？他肯定吓得脸色铁青，正仔细核对号码，发现他没拨错，这才又拿起来听，爸，我说的对不对？”
这边，可把王灿气急了，死丫头，居然敢耍我，都怪我一时大意，才上了你跟你妈的当。
他挂了电话，干脆大大方方地走回来，拿钥匙打开家里的大门。
一看，果不其然，女儿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上，身边跟着几个像打手一样的人。
“爸，您终于出现了。”
王舒婷上来挽着爸爸的胳膊，“老爸，您这几天去哪了呀，让我找的好辛苦。”
王灿心里那个气呀，他四处巡视了几眼，发现那女人不在，女儿手里拿着那女人的手机。
王灿突然一改阴沉的脸色，“舒婷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爸爸真是没想到。”
“爸，我也没想到啊，这些天我跟我妈一直都在找你。”
王灿看着女儿，有点后背发凉的感觉，他突然发觉女儿似乎不想再伪装了。
以前，她善于把自己伪装成乖乖女，其实她跟她妈一样，是个狠角色。
就连他这个老爸有时候都分不清，女儿的本性到底是什么。
“爸，您在找什么？”
王舒婷松开她老爸的胳膊，走到沙发边坐下，她翘起二郎腿，悠闲自得。
“你是找那女人吧，她现在正送往医院抢救呢，怎么，您在下面没看到她被人抬下去吗？”
“你说什么，舒婷，要是你敢做什么，我，我不会放过你妈的。”他恼怒地指着女儿。
他就知道，女儿那天说以后会替他照顾弟弟，不怕有人分家产，其实都是骗他的。
“爸，这关我妈什么事？”王舒婷站起来指着自己。
“是我把那女人打进医院的，你要为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跟您亲生女儿算账？”
“什么野种，那是我儿子，你弟弟！”王灿恼羞成怒。
“弟弟？哈哈哈哈……”王舒婷笑的花枝乱颤，她抱着手臂围着她爸转了一圈。
“爸，我哪来的弟弟，您都多大岁数了没点数吗，还好意思说你儿子，别恶心我了行吗？”她鄙夷道。
“你……”王灿被噎地说不出话来，他指着女儿，“说吧，你跟你妈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之前您答应好好的，为什么临时又反悔了，爸，我没想到，您连我都防着，太伤女儿的心了，我要是变坏了，那也是您教的。”
王灿气道：“你要是变坏了，我也不意外，你妈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哈哈哈哈……”王舒婷又笑起来，她凑过来，小声道，“爸，难道我不是随你吗？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您懂的？”
王灿呲着牙，一副吃瘪样。
王舒婷又说：“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我妈才是受害者，而你呢，非但不承认错误，还要在这把年纪给我整出个弟弟来分家产，我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
王灿无言以对。
最后，他无力道：“舒婷，你到底把她弄哪去了，你真打了她吗，你怎么下得去手，那可是……”
“可是什么？”王舒婷吼道，“对，我是打了她，我只是想跟我弟弟提前打个招呼而已，有什么错？”
“你，你个死丫头，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
他恨得咬牙切齿，指着女儿，满眼怒火。
“我什么呀？一想起那女人毁了我的家，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时没忍住，这才动了手。”
王灿一听，脚步踉跄，虚晃了两步，差点没站稳，不得已，他赶紧手扶着额头，跌坐在沙发上。
“你，你……”
心脏病都差点发作，那是他几乎赔上了全部身家才换来的，最后还落个人财两空。
看到爸爸一瞬间的伤心和力不从心的老态。
王舒婷深吸口气，“爸，要您报警抓我，让您亲闺女去坐牢。”
王灿无心再听这些话，他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舒婷带人走时，她突然觉得她老爸有点可怜。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王灿心如死灰，他俯下身，痛苦的抱着脑袋，坐了很久很久，这才起身朝外走。
……
晚上，他乖乖回了家，很主动地找到罗女士。
“说吧，你想怎么办，我都同意。”
罗女士坚决道，“我跟你已经不可能在一起生活了，你答应净身出户，我们离婚。”
王灿知道，她这是用那女人和孩子来要挟他，他不相信女儿会那么狠心，打得那女人流产。
想通这点后，他这才回来的。
“我答应你，但我得看看孩子还在不在，要不是顾及女儿，你以为你能左右的了我？”
“顾及女儿？你还真好意思说，顾及女儿你会做出今天这种事？
罗女士冷笑：“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没去你公司闹，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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