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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野林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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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子酿接过瓶子在手里摇了摇,虽然没有打开塞子但看她细微的眼神变化就知道她已经心里有数,她放下后抬眼看向扁蕾,唇边有浅浅的一抹弧度:“他的反应如何?”

“您若是指壹那麻的话,的确是让先生陷入了一阵烦躁苦恼之中”扁蕾说着,眼神一如往日般流露出丝丝的凉意与非理智的少年气,“能看见先生产生那种反应,也不算一件坏事……,咳,不,应该说是,实在难得。”

看着扁蕾的反应,酒子酿这双浑浊瞳眸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后又移开,声音低哑一些:“仅此而已吗?那男人,还是那么让人讨厌”,只见她虚缝双眼,一副根本不想解释的模样,“既然他会让你来这儿,那就已经有定论了,还想问什么?”

“其实先生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因为即使是先生,在他的一定认知里也只知此毒是由您提炼而出的,但这并不代表是唯独您所有之物,只是恰恰您毕竟是最了解此物之人,所以希望能够从您这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酒子酿拿起身边的酒壶给自己的杯子添满,不以为然的听着扁蕾那尽可能礼貌的措辞遣句,甚至流露出打量的眼神睨着眼前这个人:“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身边竟有像你这样靠谱的年轻人……”

“您若是真心称赞,那就不甚欢心”扁蕾丝毫没有躲闪的迎着她的目光。

“用不着拐弯抹角,这段日子里,这里发生什么了事无人不知”酒子酿很明显的表露出对扁蕾的不喜欢,“但我只能说,追本溯源,别找错源头。”

她这么一说让扁蕾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继续问下去,但恐怕继续问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酒子酿站起身来,瞥见扁蕾那为难的神色她转动瞳孔:“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不过如果换做你家那位药师,不知道又会怎么办,从以前开始,那家伙做任何事都不是一般人能猜想到的,所以才让人那么讨厌。”

“先生?”扁蕾眼神变得有些动摇。

酒子酿嘴角微颤,晦暗的眼里似乎一闪而过莫名的瞳光。

一旁站在水缸前的鱼庭雀与扁青窃窃私语,两人看着水缸中漂浮在水面的莲叶状植物显得很是真挚与好奇,叶肉似乎正在一点点腐败,但叶脉却坚强的挺住了,简直就像是在完成脱肉的状态,虽然看起来不算反常,可叶脉过于膨胀这点的确让人好奇。

“那边的两个,不想死的别乱碰”酒子酿连看也没看都知道两人会干嘛,瞬间两人那跃跃欲试的手指僵在空中,顿时两脸无辜发懵。

啪——

“疼!”

鱼庭雀眼色十足,瞬间收手,还不忘啪的打中扁青那迟钝的手,一脸严肃的用着尖锐声音教育:“真是的,小小年纪怎能乱动人家的东西!”

“你!?”

酒子酿走到门边,与乞望四目相对,看着乞望此时望着自己时滴溜溜的大眼睛她躬身凑近了仔细打量:“你看起来是挺不错的素材,不过在那之前……”,说着,她双手掰开乞望的嘴,一只浑身沾满了乞望口水吓得瑟瑟发抖的牟挞被她成功从乞望嘴里给解救出来,意外的是,她看乞望的眼神却很平淡,就连声音也与对其他人时不同,“抱歉,它们可受不住你这种热情。”

乞望肉眼可见的露出失落的表情。

“不好意思,它没恶意的”鱼庭雀连忙上前。

“甘愿选择离开自己的族群,跟随他人来到完全陌生之地,想必于它而言,你,已经胜过了它眼中的所有所见”酒子酿用着衣服给怀中的牟挞擦拭着口吻变得圆润许多,看着眼前的乞望始终有着对人时不曾有的缓和之色,“它对你,应该非常信任吧。”

“大概是吧。”

“大概是吧?”酒子酿侧身,一瞬眼神又变得似带着倒刺,对鱼庭雀着模棱两可的口吻不太舒服,可当她盯着鱼庭雀一脸自我明白的神情轻轻抓了抓了乞望的鼻子,乞望舒服的抖动耳朵,这画面让酒子酿又渐渐缓和了自己的目光,“是吗。”

“药师先生对山下发生的事,似乎很清楚啊”鱼庭雀抬眼直面。

酒子酿将牟挞放下仍旧一脸的漠不关心:“那又怎样?事不关己,季不劳心”说着,她山下打量鱼庭雀,“不过,我还第一次见到被药庐雇佣的行者,你是武者?”

“迫于生计,再加上……无法拒绝的雇佣条件,我也只是想赶快结束然后得到报酬罢了”鱼庭雀侧头饶有趣味的睨着她,不觉露出貌似和善的笑容,“所以还想请先生,不吝相告。”

“如果我说爱莫能助,无可奉告呢?”

酒子酿半眯起眼,无光的瞳孔里甚至没有映照出任何浮影,让此时身边直视着她的鱼庭雀嘴角的弧度渐渐消敛,甚至难得的瞳光里流露出分明的寒气。

“你是什么人?”

就在两人之间气氛变得凝滞时,从松林中走来之人打破了僵局,鱼庭雀察觉到酒子酿因此人的出现神情有细微的改变,这才收起了自己在旁人看来同样带着冒昧的目光。

她循声看去,一身简单束服(束口短衣长裤普通服饰,多适合劳作)的青年看起来应该二十出头的模样,墨色至肩下的长发简单束发,而左眼下有一道延伸至鬓角的旧伤划痕。

“这位行者……”他背着采药的背篓,手里拿着行走山中必备的长柄开路刀,或许是看见了刚才的景象此时面对鱼庭雀显然非常严肃且警惕,“怎么会在我繁缕坊?”说着,他的目光同样扫视了鱼庭雀身边已经站起来的乞望。

还未等鱼庭雀开口,从内屋小跑出来的锦地罗虽不知发生什么事,但连忙解释:“别紧张,我们是从八角药庐而来,只是前来向药师先生取点药材的。”

年轻人听见锦地罗的话一双并未有松懈意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鱼庭雀,直到酒子酿沉默的走向另一侧的屋后,年轻人的目光追寻而去片刻转回后微微一笑:“是这样啊,从八角来的”,他稍显犹豫后放松了紧捏长刀的手掌,随即缓缓走上前并在一旁放下背篓,但目光落在鱼庭雀身上时有分明的停顿,“只是这位药庐访客的服饰让我误以为是擅闯者,刚才失礼了。”

“不,这位的确并非我药庐之人,只是因为有点事,所以请这位莫玛同行”锦地罗说着上前一步,“还未请教您是?”

“哦,只是一个普通的采药人”他边说边将背篓里的各种药材倒出来,非常自然快速的将药材分开晾晒,“药师先生不擅与人打交道,所以繁缕坊里很多对外的事我也帮衬着”,许是听见了屋内还有人在说话,他探身快速扫视后礼貌的用着同样的微笑开口,“今天真难得,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繁缕坊第一次变得这么热闹。”

“非常抱歉,今日如此叨扰”知道其他人都没什么太大作用,反而是这群不靠谱的成年人中的小姑娘显得非常成熟。

“缇卡言重了”他摆摆手,忽而瞥了一眼靠在旁边墙上百无聊赖发呆的鱼庭雀,“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来三位八角的药剂师,甚至还协同这样一位行者前来,只是取药,用不着这样吧。”

“那,那是因为……”这件事的确有点复杂,锦地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也是药剂师?”突然扁青蹦出来从后抱着锦地罗,用着身高优势将脑袋搁在她的头上从上到下的打量眼前与自己年龄没差几岁的同龄人,“之前似乎没听过酒子酿有弟子之类的。”

听见扁青的话,对方瞳光一瞬闪烁后始终保持嘴角的一抹弧度:“勉强,能算得上是非正式的药剂师……”,说着他目光停留在扁青的药剂师服上后移开,“只是与八角的药剂师有点区别。”

“欸,那,你不是酒子酿的弟子咯”扁青偏侧脑袋,疑问和求知从来都不假思索甚至不加掩饰的彰显在他脸上。

锦地罗抬头看着对方脸上衣衫而过的不悦连忙往后一个肘击,铁实的击中扁青的肋骨,随即她连忙表示歉意:“不好意思,他、他他没恶意,阿青他就是心直口快,请拓康别见怪。”

他摇摇头:“没事儿,反正这位年轻的药剂师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对了,我叫夏无踪,如果还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他说着看向酒子酿离开的方向,“先生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静处,不会再见生人,至少这里的事,我大部分还是清楚的。”

“地罗,你拿到药就和阿青先回去,我还要在这里多待一阵子”扁蕾似乎结束了沉思走到门前,随即与夏无踪眼神交汇彼此微微颔首以示招呼,“这么说来,有件事可能真的需要拓康的帮忙。”

“请说”

“刚才在山下,我听闻近日来因为不遵禁林规矩擅长山林出现了不明袭击者的事件发生,不瞒拓康,我们小镇也有被雇佣的弋狩因此受伤,鉴于被袭击者的伤势并非是普通医者能医治的,所以我家药师对此深表担忧,而且,飞廉橡内也陆续出现了伤亡,这件事如果继续扩大,恐怕会有更糟糕的结果”

“嗯,近日来这件事发酵的很快,我也听闻镇主对此有很大的关注,而且也有所为,没想到连须罗桐屯也有人被牵连”夏无踪听见扁蕾的陈述似乎明白了他前来的目的,“所以今日你们来繁缕坊找先生,是认为这件事与先生有关联对吗?”

鱼庭雀听着他们的对话忽而转动眼瞳斜睨着夏无踪。

“是或不是已经不是现在的重点,重点是一定要尽快确定袭击者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非人”扁蕾此刻无比的真挚。

夏无踪一愣:“难道说,你想进山?”

“什么?”扁青揉着肋骨愕然的看向扁蕾,“壹那麻同意的?”

“阿蕾,不行!”锦地罗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今天日时会有新的一批弋狩进山,如果遇到那东西,必定又会增添新的伤者”扁蕾想到酒子酿不觉蹙眉,“我可不认为这位药师先生会下山为他们医治。”

夏无踪默认的迎着扁蕾那坚定的目光道:“真不愧是八角药庐的药剂师,首先考虑的还是他人”,见扁蕾并未否认,他想了想看着旁边急切的其他两位同伴,“虽然很佩服你的想法,不过,且不说你只是一位药剂师,要知道那些被袭击的人都是经验丰富的专职弋狩,更何况还是一片陌生的领域,若是让你现在进山,恐怕是一去不回了。”

“对于此地的镇主有什么打算或是作为,我无权干预也不关心,我关心的只有那个不明的东西,还有是否会继续发展最终扩散影响从而波及到八角,仅此而已”扁蕾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而且,我还没莽撞到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想要进山看看是否是因为山里有什么异样罢了,所以,多谢劝言,还望能够告知最初发现那个东西的地方究竟在什么位置。”

“欸,真要去吗?”鱼庭雀蹲在一旁发出不情愿的声音,她不经意的瞅了一眼夏无踪,“在这里找点解毒剂之类的散给镇上的人,告诉他们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待着别进山不就行了”,随即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杂草逗着乞望嘴里嘟哝着,“说不定对方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反而是这些人多事乱闯才导致的,自作自受罢了。”

众人听着她的话一瞬沉默,夏无踪不露痕迹的转动眼珠睨着她,唇角的弧度微微下拉。

扁蕾忽然走向她后停在她与乞望的面前,鱼庭雀不解的抬头,他忽而露出邪气的一笑:“不管如何,这一趟你都要陪着走一趟才能结束,世上可没有那么好挣的莫比,您说是吗?”

“啧”鱼庭雀侧头咂舌,“这世道的小鬼居然变这么狡猾。”

夏无踪见状顿时笑道:“既是如此,就算我再阻止也没用,各位若是就这么去的话太过危险了,我帮你们领路。”

扁蕾一愣:“可是……”

“多说无用,我比起镇上那些擅长山林但并非是本地住民的弋狩可是更有用的人,不管是这座松针山还是那座白翁山,说不上遍布足迹,至少还算得上是熟门熟路,就算遇上意外,我也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地方”说话间,夏无踪已经重新拿起一旁的长刀,他抬头看了看天,“马上快到日时了,现在是极夜到来前日头正盛的时间,要去的话,就趁现在。”

“那,那,我也一起去!”扁青连忙将怀中那只啃着自己手已经睡着的牟挞放下着急的表示随行。

“你跟地罗拿到药马上回去,这儿没你什么事儿”扁蕾显得很是严肃。

扁青难得眉头一蹙几步走到他跟前,收敛了嬉笑之意,目光认真且带着少见的气势盯着扁蕾:“你说的不算。你能去,我也能去。”

鱼庭雀站起来伸展身体,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夏无踪后伸手摸了摸乞望的脑袋,随即举手:“有人争着去,那我能留下吗?”

“你想到别想!”

在扁青没得商量的目光中扁蕾无奈妥协,平日里看似温和开朗又有些傻气的扁青,一旦较真任性起来,实在是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更何况,硬要说起来,扁青因为天赋的缘故在整个八角药庐里,除了药师壹那麻,实则最接近正式药师头衔的人就是扁青,可偏偏是一个和壹那麻有其师必有其徒的家伙,让人难以揣摩其行为。

进入松针山后偏向东南的方向移动,当走到山腰松林开始变少,远眺而去,紧挨着松针山的一座山顶上有着一片银白如老翁银霜白发山林的山便是白翁山,而除了山顶的银白,覆盖整座山甚至与玛尔卜森林相连的这片森林便是有异动的山林,名为野理猩林。

与须罗桐屯地势不同,这里接连都是丘陵,山脉几乎相连,不是上山就是下山,越是深入人迹罕至的林中就越是能够察觉到与人族活动频繁的山林有着很大的区别,而且这里还并未进入野林。

或许是本能的反应,身体上的汗毛都不由自主的竖起,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禁林时节,整座山林里除了鸟兽鱼虫与自然的声音,就连踏草之声也那么的刺耳,不时惊飞夜鸟腾飞,就连悠然觅食的陆兽也受惊的飞快逃窜。

“很快就要到野林的边缘,那里应该就是第一批进入之人受到袭击的地方”夏无踪非常熟练的运用手里的长刀除掉乱杂的树丛在前方领路。

走在最后的鱼庭雀一直都沉默的与乞望一同跟随,只是走在与玛尔卜类似的这座林中的时候隐约觉察到说不上来的异样感,是空气过于凝重吗?她比起之前要更加集中注意力,灵敏的用五感观察四周,甚至就连身边的乞望也不时表现出不喜欢的反应。

终于在跨过一条林中小溪后,进入了野林,没走多久在一处山涧坡上停下来,四周留下的不自然人为的痕迹的确分明表示这里曾有过打斗,扁蕾与扁青上前各自勘察,夏无踪则站在之外环顾四周。

对专业的药理之类的东西鱼庭雀确实没办法帮忙,但对于留下的打斗痕迹她倒是不得不留意,即使落叶与野兽的足印掩盖了不少,但留在四周树木上的却很清晰,一些弋狩间常见的武器留下的擦痕和孔洞倒是没什么问题,现在让她很在意的是一棵大树非常高的位置,有一处明显不自然的压痕,那个高度并非一般人能达到,即使借助工具但留下的也不应该是那种残印。

鱼庭雀往后退了几步,借着散光眯起眼想要更加清晰的看清楚,忽然头顶一只飞鸟掠过,散光闪烁间那印子似乎也在一瞬闪烁光芒,鱼庭雀顿时睁大眼一愣:“那是……结晶?”

扁青从落叶下似乎寻得了什么东西,他拿起后环顾一圈看见鱼庭雀那个方向光线更加明亮于是走向她,来到鱼庭雀近旁他迎着光看着手心里被泥土包裹的小东西,他一点点的弄掉泥土,直到露出青霉色的硬块。

呜——

乞望突兀的朝着扁青对面方向发出警惕的低鸣。

鱼庭雀耳边适时传来一阵不易捕捉的摩擦风声,只见她侧身一脚,踢中毫无防备的扁青脚踝,扁青一个惯性往后摔倒,在即将倒地的一瞬鱼庭雀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衣服,稳稳提住一个成年男子下坠的身体,同时侧身躲过对面咻咻飞来的两只无尾的短弩箭。

“看来,在找到那东西前,还得堤防不会被误伤”说话间,鱼庭雀松开手,扁青这才坠地发出结实的一阵闷响。

完全被一系列突发情况吓懵的扁青躺在地上发出后知后觉略带沙哑的疼痛呼吸声,扁蕾刚想起身一瞬看见鱼庭雀抬手阻止他只能静静的不动。

没多久,对面林间人影慢慢现身,果然是今日进山的那群由弋狩结成的队伍,远远看见鱼庭雀他们是人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于是对方抬手摆了摆示意之后离开。

鱼庭雀盯着对面那群人回头看了看那两只短弩箭,眼神淡郁低喃:“就这种程度进山,认真的吗?”

扁蕾看着只剩眼珠还清醒的扁青一脸嫌弃盯着他,鱼庭雀对着乞望吹了一声口哨,乞望抬头嗅了嗅似乎已经没有了陌生的味道,她走向扁蕾:“还要继续进山吗?”

“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这个嘛……”鱼庭雀看了一眼那群人前进的方向,“我还以为是专职的弋狩,不过,就他们这种程度的话,还不足以对我们构成威胁。”

“对我似乎,足够了”总算喘过气来的扁青抬手伸向扁蕾。

扁蕾蹲下身一掌重重的落在他的胸口:“闭嘴!”

被扁蕾拉起来的扁青揉着被打疼的胸口一脸怨妇的表情盯着鱼庭雀:“能拜托你下次动脚前先动口吗?这具完美的身体,我不想让他定格在二十三岁的年纪,至少希望能够再多健康保存二十年!”

鱼庭雀牵动嘴角:“那可能有点困难,毕竟我们行者之名最字面的意思就是靠脚,能动脚解决的简单事情怎能转而复杂的动口呢?”说罢,她转身凑近了扁青,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露出诚意十足的笑容,“不过为了应雇主的需求,下次若再遇突发情况,尽量动口,即使因此避不开的话,我也竭尽全力避开致命的头胸之类的地方,可好!?”

扁青下意识往后扬了扬身子,颤抖着双手拉住扁蕾的手臂:“她这是要竭尽全力把我给弄残的意思?”

“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扁蕾已经有些累了的摇摇头。

一行人继续朝着前几次进山后被袭击者所在地移动,随着阳光开始倾斜,白昼的时间越发减少,就连身边兽类的活动也变得频繁起来,在这之后的两处扁青似乎都找到了类似的东西,而鱼庭雀则在其中也发现了容易忽视的细节。

“该回去了”鱼庭雀抬头看了看已经无光的头顶密冠,幽暗来临时刻留在密林是最糟糕的选择。

话音刚落,从不远处发出刺耳又惊惧的鸟类嘶鸣声,夏无踪应声看去:“那里应该是刚才那群人走的路线”

“这可不是好兆头”鱼庭雀微蹙眉头,凡是行走这种密林,听见这种兽鸣一般都是最好尽量避免,听来骇人的叫声,实则是警告。

片刻的静默后灵敏的乞望忽然警觉的站在稍高的石头上竖起双耳,比起刚才的警惕低鸣此时发出了威胁的低吼声,就连原本温顺的兽瞳此时也闪烁着尖锐的威吓光芒,鱼庭雀右手下意识伸入行者服下,放在腰后的刀柄上,戛然而止的林中清风以及同时袭来的这股厚重的空气味道,就连四周的虫鸣也不知何时停止了,原本的宁谧变成了死寂。

“怎么了?”扁青压低声看向她。

“嘘!”鱼庭雀多年行旅的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东西在附近,而且是从那群弋狩行走的方向过来的,她看向乞望,此时的灵兽渐渐将身子伏地,全身的毛发也变得如倒刺般站立起来,整个身体已经进入了狩猎状态。

她眯起眼紧盯远方树影斑驳间的光点,一瞬那光点前一个影子闪动,顿时,只见她瞳孔一瞬紧缩朝着扁蕾吼道:“伏身!”

一道庞大的黑影在半高的树木间敏捷闪动,移动速度过快甚至超出了她的预计,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众人身边的树上,随着她尾音未散骤然从高空袭来,幸而伏身避闪的扁蕾逃过一击此时完全不敢动弹,瞬时乞望摆动长尾一声低吼扑向那黑影,粗壮的前爪虽未击中对方身体,但爪子似乎撕裂了对方的皮毛,在乞望的爪子缝隙留下了残留物。

鱼庭雀盯着远方石头上隐藏在无光中的庞大黑影,如此的距离因为光线不足实在看不清对方究竟是什么东西,而就在她思考的同时那黑影便再次以软体动物行进的动作朝他们袭来,脚下发出碎石碰撞的声音,对方一个腾空扑向鱼庭雀,她一把抽出半臂长的短刃挡在身前,因为扑力令她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然而就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她却只能见到散发出兽体味道的庞大的身躯。

忽然她瞳光闪烁,右臂增力朝着对方从下往上拉动刀刃,同时吹响口哨令乞望自后袭击,许是察觉到她力道的变化,对方连忙卸力闪避,而她则一个侧身在对方躲闪乞望时被她一脚踢中,似壮硕成人的巨大身体这才重重落地,但很快却一骨碌爬起来后朝着夏无踪的方向跑去,鱼庭雀连忙赶上前,却见那东西猛地改变方向朝着一棵粗壮的大树毫无阻力的攀上去,见状,鱼庭雀立刻从怀中掏出几颗药丸一掌捏碎后朝着那东西用力洒去,在浑身沾染上一部分白色粉末的同时那东西钻入树冠内,看着猛烈摇动的大树动静朝着森林内移动,应该是逃走了。

“难怪会在那么高的地方留下那种压迫痕迹。”

鱼庭雀伸手捏了捏鼻子,继而看向身边的乞望,乞望抖动巨大的身躯来到她的身边用鼻子抵了抵她的手。

惊魂未定的扁青扭动着脖子环顾四周,直到确定没事后才想起赶往扁蕾身边,他瞪大了眼看向鱼庭雀:“就是那东西吗?”

“和那天弋狩身上残留的味道一样”鱼庭雀说话间看向那东西最开始袭来的方向,神情很是严肃,“兽皮上有新鲜的血味”,说罢她收起短刃带着乞望便赶向前方,扁青等人只得紧随其后。

当来到林间低洼处,果不其然,那群弋狩被袭击了。

一共六人,每人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几乎是抓伤,而伤的最重之人被发现半挂在另一边的山沟草藤里,半个左小臂都被生生扯断,加上因为跌落撞击造成的伤令其几乎处于晕厥状态。

扁青与扁蕾用随身携带的药包对每个人进行简单的处理,但那重伤之人止血后必须立刻抬回镇子进行医治,况且,即使是抓伤也会致命,为此所有人都不得不立刻寻找最快离开的办法。

最后,夏无踪确定方位后带着所有人走另一条道安全离开,刚回到镇上,因为此次的情况所引起的轩然大波可想而知,甚至还扯进来隔壁镇的人以及繁缕坊之人,让镇主不得不招来镇上有话语权之人进行议会。

停放异乡患者的医寮里,扁青他们似乎与小镇上的人产生了意见分歧。

“再犹豫下去,他们全都会中毒致死的”面对早已有死亡的先例,正常人早该以医治患者为重,可是扁青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居然在这种时候还会犹豫。

“可你说这毒非得让荼婆来解,她、她可是练毒的,谁敢让她治?”

“我可不敢”

“我也不敢”

“谁知道她会不会借机下另外的毒。”

“再说了,就算让她治,她能来吗?”

“对啊,她从来不会离开裟婆屋,也没人敢去那个地方,让她来……不可能吧。”

“欸,你们不是八角药庐的人吗?你们既然是药剂师,难道连你们也解不了这毒吗?”

“是啊是啊,你们不是医好了一个人吗?”

“比起那个人,我们更相信你们,这种情况,与其让一个练毒的来,不如让起码是药剂师的来”

“就算治不好,也是尽力而为了,谁也不会怪你们的。”

扁蕾检查了身边中毒者的伤口,一如壹那麻所说,每个人中毒反应有些微的不同,如果按照壹那麻之前的办法,根本不确定是否能够真正完全的祛除干净,若是方法不得当只会适得其反,现在唯一最简单也是最好的办法只有拿到酒子酿的解毒剂或是请酒子酿进行解毒,然而眼前这群人,根本不关心弋狩的死活,却担心另一个会威胁到自己的外来人。

此时一旁气得攥紧拳头的扁青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扁蕾扫视身边那些已经开始意识不清的弋狩,只见他站起身挡住扁青,冷冷的回头,一双兽瞳顿时让在场所见之人皆面面相觑甚至开始远离他,无数双看着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个是迥异的。

“阿蕾”扁青这是第一次站在扁蕾的身后方向,面对着掺杂无数复杂眼神的目光,畏怖,惊异,厌恶,以及分明的恶意,让他竟本能的想要回避的往扁蕾身后躲避。

扁蕾看向对面门口的方向,鱼庭雀靠在侧边环抱双臂,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回应他的目光,那氤氲水汽的灰色双瞳,此时静得似那清晰映照出完整且皎洁的乌布司的净泉水面,甚至连一丝的涟漪也没有。

他原本闪烁的瞳光竟一点点平静下来,只见他冷冽坚定的再次对上这群人的目光,道:“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是外乡人,死活都与你们无关罢了。说什么因为担心,相信,能将如此无耻的本心修饰得这么冠冕堂皇,都不会忍不住笑出来吗?说得如此无关痛痒,不如……”,说着扁蕾拿起旁边沾染了毒血的纱布扔向最近之人,“你们也试试看”。

整个医寮因为扁蕾的举动顿时响彻各种惊叫声,众人面目狰狞的四下逃窜,将那个被纱布扔中之人连连推搡,就像见到恶鬼一般拼命远离,扁蕾看着眼前众人狼狈可笑、残忍冷酷的景象不由得发出哀怨的嘲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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