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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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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鸟惊掠而起,一阵双翅扑腾的摩擦声从不远的后舍传来,眼见前方一个尖锐石壁转角挡住视线,鱼庭雀一把抓住石壁扭转身体,此时,耳畔同时响起乞望的咆哮。

“那些家伙!?”

刚经过转角,那群身着黑袍行者长服的家伙映入眼帘,鱼庭雀一把抽出腰后惹双栖,待她定睛一看,这些人分明与驿站外以及竹林中遇见的是同一批,他们居然趁乱追到此地。

乞望与刺兜冲出屋子被数人纠缠,屋内则却传出了不详之音,看来他们的帮手聚齐了,就是冲着季玄珂一行人而来。

“小心!”宫彼乐眼见一人举起手中利刃朝瓦塔挥去惊声尖叫,被她护在身后的季玄珂因为之前的突发变故虽然身体虚弱,却还是一把揽住冲动的宫彼乐的腰,抬手一挥,一只四面戟飞器精准击中黑衣人的手腕,对方手臂一颤停下脚,缓缓回头顿时改变攻击方向。

咳咳咳……

不过是稍动气力,季玄珂只觉得胸腔里一阵激烈的翻涌感霎时膨胀,使得他肉眼可见变得脸色惨白,或许在常人看来不过是寻常的咳嗽,此时对他而言却仿佛要了自己的命。

宫彼乐侧身扶着他,面对着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她将手伸进了自己侧腰佩戴的医药包里,稚幼的脸庞上此时被慌乱不安与畏惧占满,但眼中摇曳光芒的深处却并未失去本能的坚毅之色,哪怕浑身忍不住发颤,但她却咬紧了下唇克制着自己。

“你别过来”宫彼乐用着瘦弱的身子一边搀扶着季玄珂,一边慢慢后退,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对方竟然放慢了脚步,从帽下露出的那双眼睛力充满了玩弄意味。

嗖——嗖——

瓦塔的短箭从其身后飞来,却见这人不过简单侧移身子便躲过,就在瓦塔再次飞射出短箭的同时,他竟率先捕捉轨迹抬手以手中利刃斩断,同时一个转身抓住飞向自己面部的一支,在瓦塔露出惊愕之色时,不等瓦塔回过神,房间里响起少年的一阵闷哼。

瓦塔惊诧地抬手抓住击穿自己右肩的短箭,对方不过徒手飞掷,这箭竟不止贯穿身体,还深深钉在石头内,这是什么力量?

“彼乐……”季玄珂抬头,死白的脸上汗珠不断渗出,他捂住胸口憋着气费了好大劲才出声,此时就连吸一口气都会让自己痛苦,“走……,快走……”,少女用力摇头,被她咬得几乎渗血的双唇此时变得乌紫,甚至因为害怕而颤抖令她在强忍的此时几乎无法言语,即使如此,她也没有犹豫甚至抱紧了他的身子。

黑影闪动,宫彼乐回头,眼前巨大的黑暗冲着两人扑来,她从包里抽出手,即使在此刻她已经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凭着本能朝对方刺去。

“呃!?”旦听得细微的哽咽声传出。

鱼庭雀踏入门扉快速扫视屋内情况,远远地却见黑衣人那奇怪僵在原地的身影,她跃身来到瓦塔面前一把将短箭拔出,几乎瞬时,瓦塔还未回过神来她朝着黑衣人飞出短箭。

“嗯?”

被力道截然不同的飞箭袭击的黑衣人侧身躲闪,脸颊仍旧被飞箭划破,使得其睁大双眼发出一阵低哼。

等瓦塔捕捉到鱼庭雀衣角飞舞的轨迹时她已然站在黑衣人身后,同时举起了手中惹双栖,黑衣人快速转身举刀接住,岂料,看似一个女子的力气竟出乎意料的强劲,甚至令其再次浑身被卸力般差点扑倒,或许是被吓到,黑衣人竟一时岔了气。

还未等对方回过神,鱼庭雀转动手刀卸去其武器,举起左手一拳击中他的右后背骨缝,这一拳直接令其扑倒发出痛苦呻吟,此时就连呼吸亦被打乱,慌乱中,黑衣人用力撑起身抬起另一只手挣扎,然而此刻的黑衣人在鱼庭雀眼中一如跳上池岸的鱼,她一把捏住对方的胳膊,眼中的戾气光芒闪烁,耳畔传来骨骼不寻常的清脆声音,屋子里顿时响起一阵痛苦的惨叫。

看着眼前的一幕宫彼乐浑身不住颤抖,不知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好不容易松口气的身体反应,还是因为黑衣人此时双臂被鱼庭雀几乎逆转正常状态的这个画面所致,她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鱼庭雀睥睨着脚边因痛苦扭曲着身体之人,眼睑遮住了她大部分的瞳光,却掩盖不住那如看蛆虫的目光,她脚尖踢动黑衣人的刀刃勾起来一把抓住,还未等众人回过神,她丝毫没有犹豫,可谓是手起刀落。

“啊!”

利刃自背脊贯穿将之钉在地上,原本还在挣扎的黑衣人,霎时浑身抽搐着,渐渐没了动静。

死寂的屋子里,此时只剩身边人的呼吸声,鱼庭雀蹲下身掀开黑衣人的行者服,对方手臂、面部皮肤上没有熟悉的纹印,但在耳后有着类似烙印的瘢痕,这痕迹很陌生,她紧蹙着眉头露出了惑然之色。

“不是那群人……”鱼庭雀低沉着嗓音自喃,继而她抬头看向季玄珂,眼神幽深复杂,这群人分明是冲着季玄珂而来,但此时季玄珂病弱的眼中同样没有答案。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宫彼乐,并注意到宫彼乐手中一支染血的银针,难怪自己进来的时候察觉到黑衣人的动作短暂僵硬,原来是被宫彼乐的银针所伤,但看宫彼乐慌乱的目光,鱼庭雀心想,恐怕这姑娘也是凭本能才这么做的。

“喂……!”

瓦塔张嘴大叫,鱼庭雀背脊一凉,身体本能捕捉到空气中的杀气使得其转身举刀挡在宫彼乐两人面前,一股巨大的冲击从上压下,她抬眼看去,一双熟悉的幽暗眼眸似要将她吞噬般顷刻吞噬了她眼前所有的光芒。

“这可真是……好久不见了”鱼庭雀在刚一瞬几乎用上了颇为认真的力道迎敌,然而此时从颤抖的手臂传来的这股劲道让她原本压制的杀气再次翻腾,从紧咬齿间挤出的字眼亦表明了此时她愠怒的心情。

面对鱼庭雀,那庞大的身躯主人始终沉默,宫彼乐扶起季玄珂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着两人交手的身影一愣不自觉呢喃:“跟、跟那天那个人……是、是同一人?”

屋外,霜敷迟一步率几名鱼贯前来,他们应该是现在绀翾家极少数还能继续行动的康健护卫,俞石从同伴身边探出身,看见庭院中被黑衣人纠缠的两匹灵兽几乎没有犹豫便冲上前。

“嗯?”还未接近,突然眼前一个熟悉的影子飞来,耳畔响起熟悉的聒噪叫声。

噗通——

“唔!!”

俞石脸上被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正面击中,他一个趔趄坐倒在地发出痛苦呻吟。

“淦,咳吐”刺兜几乎摔了个屁股朝天,即便如此亦丝毫没有令它嘴巴停下来,只见它一个灵活弹起,踩在俞石的脸上抖了抖小小的身子。

被撞击够呛的俞石现在脑袋嗡嗡作响,当意识到自己脸上有一团绒毛的时候霎时惊愕推开,快速坐起身来,这时才看清是刺兜,他顿时一脸嫌弃地扭曲了表情,连忙胡乱擦拭嘴上的泥巴:“呸呸呸,每次遇到你准没好事。”

“啊啊,又是你这榆木石头的臭小子”刺兜拍了拍自己的屁股,“看来你还是有点用处,虽然看起来长得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过还知道用脸来接住本大爷,是你小子的荣幸,能接受灵兽的恩赐,你就偷着乐吧!哈哈哈~”

“啧,嘶——”从小接受绀翾家严苛的家教与训练,本来是个稳重的年轻人,没想到一遇见刺兜,便令他的冷静和理智不受控地被扭曲,即使不言语,此时俞石脸上逐渐崩坏扭曲的神情亦将内心活动完全表露无遗,恐怕早在心里将刺兜生吞活剥了。

刺兜冲着俞石得意地抖了抖自己的尾巴,贱贱地表情已经勿需多言。

“这混账兔子。”

“欸嘿嘿嘿嘿嘿~”

成功将俞石激怒的刺兜脚下一蹬,掀起的泥块仿佛自带嘲讽,冷静的年轻人顿时火冒三丈。刺兜带着怒气十足的俞石矛盾又配合默契,眨眼功夫竟很快将对方压制,霜敷见状挥手让身边鱼贯一同支援。

“啧?”屋内,与对方不过交手数招后,鱼庭雀脸上竟浮现出烦躁之色,只见她眉头微蹙盯着眼前之人,自己的招式处处被对方克制,“真不愧是掠夺者,仅仅交锋一次,便已经悉知对手的路数,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欸?”听见鱼庭雀的话,屋内其他人顿时一怔,宫彼乐更是惊愕地看向始终沉默不语的黑衣人,“掠夺者?”

“你们来此究竟意欲何为?”鱼庭雀从右手手中转移惹双栖,此时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鱼姐姐见过此人?”

“缘角翼城匆匆一面……”鱼庭雀紧紧盯着对方,目光游离着将对方上下扫视,最后嘴角牵出一抹异样弧度,视线停留在对方始终没有露出的左手的地方,“那时走得那般匆忙实在让人伤心不已,不过看这样子,阁下断不会忘记在下这张脸,毕竟……断臂之苦,任谁都不会忘却自己的仇人,对吧,无名氏。”

宫彼乐与季玄珂一愣,虽然是在后来从真北口中听闻了此事,但没有想到,已经隔了这么久,来到了此地,竟然还会被这人跟来。

鱼庭雀话音刚落,被唤作无名氏的男子举刀砍来,不大的屋子里,两人对招带动的空气在衣角飞舞中似乎变得鲜活起来,啸声四起。

“真北!”宫彼乐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无名氏竟趁着鱼庭雀一个不备袭向始终昏迷的真北,眼看宽刃刀即将落下,鱼庭雀虽及时化解危机,但对方似乎根本不死心,手中的动作甚至放弃了防御招招冲着鱼庭雀狠狠攻击。

“这人是冲着真北而来?”季玄珂缓过气来,疑惑地看向真北的方向。

“为什么掠、掠夺者要对真北下手?难道只是为了报仇吗?”

“好奇怪……”季玄珂百思不得其解,眼前这情况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就在鱼庭雀接下无名氏正面一刀,她余光瞟到门口的方向,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还未等她回过神,眼前的无名氏竟忽然闪开,那冲向自己的身影似乎亦诧异地收不住脚。

呃~~??

咚——

霜敷与鱼庭雀照面,此时两脸发懵,霜敷脚下趔趄,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好在鱼庭雀身子灵巧,赶忙往一旁一闪,霜敷整个人扎实地扑倒在真北躺的床榻脚下。

“臭小子,你干什么?”鱼庭雀显然也被他吓到,连声音也破音了。

“啊,不,那个……”霜敷惊慌回头,他疑惑地看向早已躲闪开来的无名氏,按理说自己方才的速度无名氏应该是没理由能如此顺利躲闪,可刚才,无名氏简直像是有预知力。

“别来添乱”鱼庭雀一语即罢转身再次与无名氏交手。

霜敷看着双手,忽然攥紧双拳,手臂青筋凸起一瞬,术式缚条如碎片一般分崩离析,他起身,虽身材高大看起来有些重拙,可一旦进入状态敏捷的身上足以令人惊叹,即便赤手空拳,但霜敷与身俱来的怪力却令他有着上天赐予的天赋,比用兵器者更具破坏力。

砰——

随着霜敷的加入,屋子开始一处接一处被破坏,甚至当他不经意碰到鱼庭雀时,看起来简单的接触,却令鱼庭雀犹如被神力撞击,整个人更像一根野草一样轻飘飘地飞出。

“呼~”鱼庭雀一把抓住身边的墙壁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站稳停下来,她睁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小子是怪物吗?”

“呜呼~嚯嚯,继续继续继续,你们完了,混账东西!”屋外,刺兜兴奋的叫声刺耳地响起,小小的影子上下左右地乱蹦,在开阔的地界上,借着乞望与鱼贯之间的配合,它简直是火力全开,眼瞅着那群黑衣人一个接一个被压制,终于,在乞望一掌拍飞最后一人时,结束了这场突发的袭击。

“臭丫头,你搞什么,还没解决这家伙吗?”

“急什么,反正都是瓮中之鳖。”

忽然,刺兜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连忙指着无名氏道:“这、这家伙……,是那个那个那个,在那个城里遇到的男人!”

“霜敷?”俞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双手解开术式缚条与人交手的霜敷,从前只听说霜敷身为当主紫伏眠的贴身护卫是一个有些特殊的人,以非正常状态成为护卫从而被当主选择成为近侍护卫,并且本人对自身力量的控制有缺陷。看着眼前满目疮痍的屋子,这可谓是野蛮状态的情况,俞石忍不住吞咽口水,他自喃,“这、这程度,已经超出缺陷的范畴了吧……。”

“嚯嚯~,这小子,简直是人形怪兽!”刺兜盘腿坐在廊栏上佩服地鼓掌。

“该结束了……”鱼庭雀说着走上前,“呃?什么?”

“欸?低鸣……,地、地震?”

大地轰隆作响,抖动摇晃,树木建筑发出呜咽与簌簌声,动物们皆惊飞四起,就连庭院中的水也剧烈波动,烟雾霎时间从四面八方涌来,所有人匍匐在地完全无法站立。

忽然,鱼庭雀猛地回头看向屋外的庭院,雾气变浓时,一个熟悉的少年身影矗立但很快便被浓雾吞噬,虽然眨眼的功夫,但她的的确确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那混蛋不见了!”

刺兜的喊声响起,鱼庭雀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无名氏竟然乘乱逃走,而地震也怪异地逐渐平静下来,就好像是在掩护无名氏离开一般。

“这鬼地方究竟怎么了?”

“兔子,你留在这儿”鱼庭雀收起惹双栖,说话间人已经一跃飞出了楼栏,追着渐渐消失的雾气离开,声音从远方飘回来。

“司节大人,当主”如此混乱,一个接一个怪异事情接踵发生,霜敷此时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连忙起身往回赶。

咳咳,咳咳咳……

霜敷刚回到司节所在之地,远远听见起莫痛苦的咳嗽声响起,急促又难受。

“司节大人!”“啪——”霜敷一把抓住门扉拉动,门扉整个脱落,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此时他很是着急又急躁地扔掉,当他一脚踏入屋子,却见起莫双手紧紧捂住脖子,从其指缝间不断溢出的鲜血此时染红了被子与地板,他慌乱地赶上前,却看见站在一旁冷漠且无动于衷看着的当主紫伏眠。

“站住,别过来。”紫伏眠冷冷地命令,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当主,为什么?”

“闭嘴。”

起莫颤抖着身子,痛苦地仰头张嘴,皮肤青筋四起,整个人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人形,她无力垂下双手,从其脖颈的咽喉处裂开的口子里生出一颗金色树芽,树芽抖动身上的血渍,仿佛在伸展自己的身子般渐渐长大,最终从起莫喉咙里掉下来,在被子血池中一点点成形,最终竟变成一尾闪烁着金银色的鱼儿。

“那、那是?”

紫伏眠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事仿佛冷静得不像正常人,他微蹙眉头,静静盯着后这才慢慢走上前,当他蹲下身伸出手,那尾陌生的鱼儿跳到他的手心,他走向屋子深处起莫钟爱的水池,将鱼儿放入其中。

“司节大人”霜敷笨拙地爬向起莫,一把抱住起莫小小的孱弱身子,看着怀中简直令人不忍直视的少女他用着颤抖的手努力控制着自己为她擦拭着污渍。

紫伏眠眼神幽暗地盯着游弋在池水中的鱼儿:“在这种时候竟生出这般丽希鲈脊……”,他斜睨着霜敷怀中的少女,眼神虽带着嫌弃但同时亦有着馥郁的算计和沉思意味,既是看着起莫亦像透过起莫看见别人与之对话,“你究竟还想做什么?”

“当主……”门外匆忙赶来一名护卫,“缇音湖有异,从湖底不断涌出无数水族异兽,兽鸣雷动,令人不敢靠近!”

霜敷愣住,他迟疑地看向紫伏眠,竟心生惧意地不自觉抱紧了怀中的起莫。

“命鱼贯前往,吾等稍后便到。”

“是……”

“司节大人这番模样,她已经没有多余气力再……”

“这不是你该操心之事”紫伏眠说着走向霜敷,当他站定时,霜敷垂头紧紧抱着起莫,见状,紫伏眠蹲下身强行将起莫从其手中接过。

“当主……”霜敷惊慌,他从未见过这种样子的紫伏眠,在他记忆中,身为绀翾家当主的紫伏眠即使平时看起来淡漠不易亲近,可是,常年侍奉左右的霜敷却很清楚,紫伏眠并非冷酷无情之人,只是身为绀翾当主,他所肩负的重担并非常人所想,可霜敷不明白,为何他突然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霜敷几乎失控地抓住紫伏眠:“她可是您的妹妹!”

“放手”紫伏眠被捏疼,却只是皱眉压低了声音。

“她会死的。”

“那又如何?”

“什么?”

“我说,那又如何?”紫伏眠无光的眼瞳直勾勾地俯视霜敷,“我一族自被选中那一日起,这份被诅咒的血缘族裔,只要有一个人残存,结果都不会改变,被这片土地束缚了千年,万年,永远都不会有终结,你身为绀翾一族承恩者,忘记了吗?”

霜敷愣愣地望着他,听着从他口中吐露出的每个字都仿佛是利刃割在霜敷的身体上,忽然,霜敷脑袋里浮现出一幅曾经噩梦画面,中心林的住民犹如食人恶鬼,一口一口蚕食着缇音湖中的鱼儿,每当饥肠辘辘的霜敷想要忍住这份饥饿的痛觉,耳畔总有人在蛊惑自己,因此他从小就害怕缇音湖,而那梦总是终止于自己忍不住迈步走向缇音湖的瞬间。

“究竟是多愚蠢的祖先才会甘愿献身令他人以己身果腹”紫伏眠盯着怀中的起莫,眼中的瞳光不知何时出现并摇曳,“还是说,吾等受恩之人才是愚笨至极,为了短暂的生存,将后代献祭,永远承受这份‘生’的诅咒,直到死为止。”

听着紫伏眠的低喃,霜敷不自觉放开了手,恍惚中,他似乎进入了自己的噩梦之景,梦中,他也将手伸入了缇音湖中,拾起一条鲜活可口且美丽的鱼儿,送入早已饥渴难耐的嘴里,当清甜的肉汁充盈味蕾,身体被欲望占据,狼吞虎咽地将鱼儿撕咬,直到被饥饿被喂饱他才清醒过来,然而手中鱼儿那映着自己如鬼魅身影的清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霜敷惊恐地抱着头惊声尖叫。

“你也一样……”紫伏眠看着霜敷,眼中没有责备或是失望,仿佛是早已习惯,他抱起起莫转身欲走,“嗯?”忽然,脚踝被人抓住,他怔怔回头,霜敷竟下意识抓着他,这让紫伏眠不由得露出惊讶之色。

原本失去意识的起莫忽然侧身用着双手捧着紫伏眠的脸,在她已经失去视力的双眸中,紫伏眠在这一瞬间似乎被夺走了自己的心神。

经过一场混乱,季玄珂的身体越发虚弱,这屋子里,除了刺兜外没一个健康之人,宫彼乐给瓦塔清洗伤口包扎,乞望守在门口,刺兜则当起了保姆,幸好还有俞石帮忙,否则,根本照顾不过来。

“淦”刺兜一把将手中手巾扔在水盆里,看着自己被浸湿的双爪耷拉着长长的双耳忍不住发脾气,“本大爷何时干过这种活儿,混账东西!死丫头,居然敢一次次使唤本大爷,等她回来,看老子不咬烂她的脸!”

“疯兔子”俞石摇摇头忍不住咂舌,他叹口气拧干手中的手巾给昏迷的真北擦拭身体,当看见真北手臂上隐约间浮现出的奇怪纹印时他并未在意,一阵凉风吹拂,他不经意抬头,忽然见他惊愕起身,“司节大人?”

“什么?谁,在哪儿?”刺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屋外庭院中站立的小姑娘的确是名为司节的起莫,此时起莫站在庭院的水池前,不知在发什么呆,“那丫头之前不是受伤了吗?这么快已经好了?”

“有点奇怪……”俞石虚缝双眼,似乎注意到了起莫的身影有些古怪。

“她……她站在水池里”宫彼乐应声走到门边,从另一个角度刚好可以看清楚,起莫不是站在水池边,而是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水池里的水面上,宫彼乐没来由觉得害怕,“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嗯!?”话刚说完,宫彼乐吓了一跳发出抽气声,起莫宛如人偶一般僵硬地猛地转身盯着她,一双白灼眼眸使得少女此时无比吓人。

“司节大人?”

“不、不见了”刺兜揉了揉眼睛,庭院中的少女竟然在众人眼中眨眼间消失不见,这的确令人背脊发凉。

“啊?”门边宫彼乐惊吓地浑身一颤,不过转头一瞬,起莫这张如鬼一般的脸近距离出现。

“司节……大人”就算是俞石,见识过起莫最骇人状态的鱼贯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起莫赤脚一步步走入屋子里,竟没有一丝声音,她直愣愣地走到真北床边,缓缓垂眸,侧身坐在床榻边,抬起手从真北头上朝着胸口的方向移动手掌,从其身子里溢出的水灵之力将真北身体上被火灵灼烧的皮肤一点点修复。

“司节大人!”霜敷急急忙忙地赶来,虽然貌似,不过比起刚才显得稍微稳重些,他手里捧着一颗透明球体,球体内正游弋着一尾赤色水族异兽。

“司节在此”俞石侧身看向身边的起莫。

霜敷看见平安无事的起莫这才松口:“还好,幸好没事……”

呀!!

还未等霜敷走近,突然,他手中球体内的异兽发出巨大的声波,惊惧尖叫。

起莫回头抬手伸向霜敷,透明球体被黑色烟雾掩盖,异兽的叫声这才被平复下来。

“什、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起莫忽然起身,面对着真北脸上露出了惶恐之色,她一步步退后,正好,鱼庭雀此时无功而返一把揽住少女的肩:“怎么了?我听见了异兽啼鸣。”

在门外的乞望同时显得很是不安地发出低吼声,身为兽族,它对此异常敏感。

“什么东西让她竟会惊吓如此?”刺兜脑袋里嗡嗡作响,但刚才异兽的叫声的确令它露出不安之色。

起莫抬手指着真北,回头盯着鱼庭雀,虽张嘴欲言语,但无法出声,但此时,鱼庭雀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她说什么了?”

鱼庭雀颤抖双唇,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季玄珂但在两人目光交汇时连忙移开,季玄珂意识到了什么努力撑起身:“莫玛……,是什么?”

“东、东宁之地……,倾覆于烈焰,腐朽于赤血……”

“那是……何意?”

起莫瞳孔再次溢出血泪,她知道鱼庭雀没有将自己所听之言完全吐露,那是因为她亦知道,这是鱼庭雀最后的温柔,但,这份温柔显得没有必要,很快,残酷的事实将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真北,你醒了?”

在沉默中,昏迷许久的真北终于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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