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县出了人命案，本来在这三教九流云集的地方本算不上大事，如果死的是个流浪的乞丐或者整日打打杀杀的小混混的确没有什么稀奇的，可这回死的是个还未成年的姑娘，这就让人唏嘘了。
尸体捞上来之后，仵作验尸，并非溺水而亡，是被人掐死后扔进河里的，脖颈处有明显的伤痕，而且被侵犯的痕迹也很明显！
这显然是被奸杀的！
女孩的爹娘哭的死去活来，“儿呀，都是为娘的错，前夜若不是娘说了你，你也不会赌气偷偷跑出来……我的儿呀，你让娘怎么活呀……”
旁观的人无不叹息！
这事儿很快传遍整个乔县，在柜台后头扒拉算珠的曾小凤听到客官们的议论丝毫不惊。
以他的手段，自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会是一桩永远破不了的案子。
这些小地方的人太没见识，爷杀人的手段还多着呢！
傍晚收工，曾小凤的心情反倒轻松愉悦了很多，这年轻女孩的身体就是美啊，够他回味一段时间了。
路过武义粮铺，又看到了那个新来的伙计，很壮实，又透着一丝精明，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头示意。
铺子里，阮长陵问道：“侯三，有没有听说易水河里捞出的那个女孩？”
“听说了，今日来买米的客官有好几个都在议论这事儿……”
“唉，造孽啊！”
侯三愣神，若有所思，好一会儿之后对阮长陵道：“从前没出过这种事，这乔县来了生面孔了……”
“咳，乔县哪天没有新面孔，南越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那倒也是……掌柜的，活儿都干完了，我就先回了！”
“好，你回吧，明儿早点来。”
“得嘞!”
侯三出了门，去成衣铺转了一圈，买了一件女人穿的大红肚兜揣在怀里，快步朝易水河边走去。
兰花的食肆两天没有来过客人了，她的院子位置稍显偏僻，虽然只远了那么几十步，跟位置好的比生意差了一大截。
小石头正趴在鱼缸边上看鱼，“娘！你看这条鱼快死了，要不你就烧给我吃了得了！”
“就知道吃！那鱼是拿来换银子的，没有银子将来怎么供你去学堂？”
“我不要去学堂，我要去河里打鱼！”
兰花气极，操起扫帚打过去，“你这个没出息的！你爹就是打渔淹死的，你也要学他吗？你要上学堂读书，将来考上功名做官懂不懂……”
小石头哪里懂这些，以他的年纪只是喜欢玩和吃，一边躲避着娘的扫帚，一边向外逃去，刚出了院门，就一头撞到了侯三怀里。
“小崽子，又惹你娘生气了吧？”
侯三将小石头一把提起来，拎回院子里。
兰花放下了手中扫帚，撩了一把额前的碎发，招呼了一句：“侯三兄弟来了？”
“来了，已经好几天都没过来了，我看你这院子还是这么冷清……”
“唉，这里离渡口远了点，人过来的少……”
侯三将一块碎银子拍在案上，“蒸条鱼，弄一坛米酒！”
“这个……太多了，用不了那么多银子……”
“咳，怎么用不了？你的手艺就值那么多！”
兰花有些手足无措，“那下次来，就不收你银子了……”
侯三摆摆手，“我去选一条鱼！”
他哪是为了选鱼，他是为了跟兰花进灶台，一口一个兰花喊得很亲热，不再喊什么“兰花嫂子”。
兰花似乎也默认了这个称呼，上次被他摸了腰也没有恼。
侯三朝灶台外头看看，小石头没有跟过来，这才悄声道：“兰花，我给你买了件衣服……”
“啥衣服？”
侯三伸进衣内，取出那件大红肚兜。
兰花瞥了一眼，脸上刷一下红了，“哎呀，这是什么呀，好羞人，你快收起来……”
侯三趁机搂住她，还趁机在那滚圆的屁股蛋上摸了两把，喘着粗气道：“兰花，你跟我过吧，我现在是粮店的伙计了，能养活你们娘俩！”
兰花挣扎了两下，推开他，小声道：“你放一边吧，别让石头看见了……”
“哎哎……好……”，侯三喜笑颜开。
“快出去等着吧！你在这我怎么烧鱼啊？”
“行！”
侯三知道这事儿成了一大半，走出灶台，看着快要黑的天，心情大好。
小石头从外头跑回来，脸上用锅灰从上到下划了一道，扮相奇怪。
“我说，你脸上是怎么了？好丑啊……”
小石头语出惊人：“前几日有一个人在这里吃饭的，他就长这样！”
侯三心中一惊，“是不是这么高……脸上还挺白净的……”
兰花抱着酒坛从灶台走出来，接过话茬道：“可不是嘛，脸色白皙的像个女人一样，就是那道疤……第一眼看上去，把我吓坏了！”
侯三突然回味起那个叫曾风的伙计的眼神，看似普通，实则有几分阴戾。
鱼蒸好了，侯三喊上他们娘俩一起吃，这次兰花没有推辞，像个女主人一样贴心的帮他倒酒。
“兰花，这河边出了一个人命案知道吗？”
“知道，哎呦，我还跑去看了一眼那女孩，都泡浮肿了，吓死个人……”
侯三喝了一碗酒，沉声道：“乔县来了坏人了！小石头，以后天黑就不要出去玩了，兰花也要当心一些……”
小石头不以为意，拳头挥舞了两下，“我才不怕！我这石头拳，专打坏人！”
兰花先打到他脑袋上：“少废话！快吃饭！”
那一条鱼大多被小石头吃了，侯三没有吃上几口，不过心里美滋滋的。
走的时候，兰花抱歉道：“下回来，多蒸两条！”
侯三看看院内，没脸没皮道：“要不我今天就不走了，给你买的衣服你还没有穿给我看看呢……”
兰花一拳头打在他肩上，骂道：“不要脸！”
“那还是不是早晚的事……”
“哎呀，我……我总得先给小石头吹吹风……”
侯三知道这事儿是完全成了，趁兰花不备，在脸蛋上亲了一口才离开。
往回走的路上，侯三感觉脚步轻快多了，走了一段却看到一个老妇站在河边呆呆的看着河水，身后有人劝解道：“……人死不能复生，他娘，你就想开点吧……”
这显然就是那个被害女孩的娘。
莫名的，侯三脑海里灵光乍现，他又想起了曾风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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