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被打的耳朵都嗡嗡的，气坏了。
一时间把真心话都给秃噜出来了：“你疯了吧，我是大学生。”
旁边农机厂的领导，都有些尴尬，有些事情只能别人夸，自己夸自己算什么。
沈清月道：“大学生什么了？学历只能证明你的学习，不能证明你的素质见一面就开始造女孩子的黄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张还嘴硬呢：“干没干，你自己心里清楚？”
“啪。”回应他的又是一个大耳刮子。
别看沈清月是个女流之辈，但成天干活，力气早就练出来了。
小张生生被打的眼冒金星。
小张快气疯了，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大学生的风度，直接就想过去撕打。
但周围这么多人，又怎么能让他如愿。
就在现场闹哄哄的时候。只听一个列队小跑，来了足足二十多人。
警察道：“我们接到了报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农机厂的领导大惊失色：“是你们报的警？”
厂长道：“不知道。”
小张，沈清月要被人带进警局去。
钢铁厂来的人虽然多，但所有人没进过局子，都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钢铁厂的员工急了：“哎，凭什么那臭小子张口喷粪，沈清月要跟着进去。”
“厂长，不能让他们进去。”一个个心里担心的不得了。
脑子里都像旧时代电影的那种，就怕有什么屈打成招之类的事儿。
厂长摆了摆手。
周围的人安静了下来。
厂长这才道：“大家稍安勿躁，先回到厂里。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厂长还是很有公信力的。
算是钢铁厂几千人中的“大家长”他既然说了。其他人这才放心，陆陆续续的回厂里。
警察来了，农机厂的领导们加上小张都要过去。
闹出这么大的事儿，钢铁厂这边厂长跟后勤主任一块去接受调查和询问。
沈清月跟身边的蒋玉道：“要不，你先回去吧！”
蒋玉毕竟是刚毕业的高中生，怕这样的场面吓到她。
蒋玉道：“月月姐，我跟你一块去。”小丫头还挺护短的。这几天沈清月对她也有所照顾。
小丫头本来就对沈清月崇拜，现在把沈清月当自己姐姐一样，可担心了。
走着走着，发现，有人拿着胶卷相机，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
警察们都黑了脸。
老警察道：“干啥，执行任务呢。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拍的？”
记者掏出记者证道：“我们是县报社的。我们有记录和监督的权利。”说话掷地有声的。
在场的警察，领导们都头疼。
这年头的记者，可都是铮铮铁骨，敢于跟任何势力斗争。
见状厂长也给他们打圆场道：“我看，跟就跟吧，有人记录也挺好。”
厂长都发话了。
大伙儿虽然不愿意，但也只好没了声音。
一般遇到事情，都喜欢大事化小，往下压一压。但有了记者介入这事儿就闹心了。
想小都小不了。
厂长嗤笑，这事儿钢铁厂三千多人都知道了，还想往下压，真的是天方夜谭。
左右压不住，还不如公开透明的办理，免得大家生疑。
到了局里之后，原本午休的领导都给召集回来了。
平日里他们跟厂长都是一个酒桌的兄弟，但现在记者也跟着，立场未明，连个招呼都不敢打。
沈清月跟小张已经被分别带到了审讯室了。
农机厂的领导们，跟钢铁厂的领导们加上记者，都在会议室里。接受调查和询问！
农机厂的领导们在这个时候，还存有一丝侥幸呢。想保小张，这可是大学生啊。
金光闪闪的天之骄子。
不过闹的这么大。农机厂的领导也都知道低头的：“真是对不住。这个员工我们没有管理好。像你们诚挚的道歉！”
姿态放的这么低，主要是还有钢铁厂后勤主任被牵扯在内。
钢铁厂作为国营厂，跟其他单位不一样。一个个都是退役回来的人，刚直不阿。
现在被人造谣这种事情，要搁一般男的，绝对不会在意，甚至会帮着一起传，但是对他用这招。那就是触犯纪律。
是腐蚀干部的意志。以后勤主任的劲儿非得追究到底不可。
厂长道：“我觉得有人说的没错，大学生不代表素质更高。有些人混进来，反倒是灾难。”见一面就开始造谣，那还了得？
旁边的记者早就调查了：“这个小张，在高中的时候就造谣女老师跟校长有不正当的关系。女老师自杀以证清白。关键是还留下来一个三岁的娃娃。”当时没处理。
可见这人不是一时脑抽，就是骨子里的坏。
过了一会儿，所里拿出了两份口供。
这事情不大，很快就调查清楚了。
别看小张在外头，嘴巴紧的跟蚌壳似的，带到了审讯室，大灯一打，问啥说啥。
看了一眼审讯结果。连小张自己都承认了，就是嫉妒沈清月一个女同志买车。
质疑她是哪儿来的钱。带着十足的恶意揣测。
而沈清月那边也给出了答案，这些钱都是钢铁厂承包开特色窗口赚的。而且她有随身账本的习惯。打开一看，赚多少一目了然。
别看上面的数字大。但要仔细一看，还真不算多。
沈清月每一样的菜品和饮料毛利都不高，就是量大，像之前的麻辣烫，烧烤等等。
像烧烤，肉串不挣钱，其他的串挣钱。
都是积少成多攒过来的，经得起调查。
这件事儿，在局里不算大事儿，但闹成这样，实数罕见。
拿到这两份口供加上证词。警察还没等说话，就见外头进来一个小警察耳语了几句！
警察立刻起身，顺着窗外看过去。其他人见状虽然没起身。也都伸长了脖子往外头看，这一看不要紧。
好多女的都在局子外头静坐呢。
厂长一看就有很多眼熟的面孔。都是厂里的女员工。
钢铁厂作为国营大厂，对妇女文化建设在县里都是第一梯队的。
什么文化节，宣传妇女节，组织电影，正因为是进步女同志，对这种事情的计较也颇有种“敢为天下先”的勇气！
大部分男同志都回厂了，但是女子没走。
用静坐这种方式来抗议。
无声，但有力量。
厂长一直稳如泰山，这会儿道：“他上学的时候就用流言蜚语杀死人，这次故技重施。可见，眼下，这种毒瘤留在体制内，我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人受到这样的攻击。”
厂长已经开始施压了。
后勤主任道：“可不，幸亏我们厂的女同志性格刚强，要是柔弱的小姑娘，这会儿就完了。”
话音一落，农机厂的领导们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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