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烈日下的阴凉
听到儿子的话，盛樵农眉头一皱，转头怒道：“我还能看错吗！”
“爸，你来看这边……这种水……我从来都没见过！”盛重仁说这话的时候，关毅心头一惊。
刚刚下刀的位置正好在那一小部分龙石种和玻璃种附近。他虽然有透视异能辅助，可这解石的过程中机器震动，刀口偏移之类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如果这刀口偏了偏，伤到了龙石种的那部分，就是一小点，那也是非常令人心疼的。
他连忙凑了过去。
盛樵农此刻正在儿子的指引下就着强光手电的光影看着切口。在那方圆仅仅1.5厘米左右的小窗口之中，他凑近了看只能看到一片淡淡的荧光。
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就有些凝重起来了。在边缘部位的确有一种和春水绿玻璃种相差无几的表现，可以说是玻璃种，但似乎又和玻璃种有些不同。
最主要的还是切口太小，他也看不太清楚。
盛樵农此刻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希望。他当然知道还有一种比玻璃种更为神秘高贵的翡翠品种，但那种翡翠说实话他都没见过。
龙石种三个字在他心里痒痒地抓挠着，他立刻起身对关毅说道：“小关，抓紧点把翡翠掏出来吧！”
关毅点了点头，拿起了角磨机就开始扩窗擦石。
盛樵农在儿子的搀扶下回到了棚子里。此刻棚子里的人正在吃着宣育才让人送来的盒饭。而唐继明则在喝着家人送来的一碗粥。
“盛老哥，发现什么宝贝了，那么激动……莫非是帝王绿？”他老神在在话语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讥嘲。
盛家人对于唐继明三番五次出言讥讽早就积郁了不少的怒气，听到他这话，盛重辉立刻怒道：“姓唐的，你别那么阴阳怪气的……”
“重辉！”盛樵农冷声喝阻了盛重辉的话，淡然一笑道：“玻璃种春水绿的翡翠，皮壳比较薄，接下来就不用解石机了，直接擦石就可以了！”
听到他这话，唐继明心里一惊。玻璃种的春水绿，按照盛樵农的说法，这块毛料取出来，估计会在1000万到2000万之间。如果翡翠里面的变化再多一点，或者出现黄杨绿的话……
那就差不多能算涨了！
不过，唐继明转头又看了一眼盛樵农。此时的盛樵农正从侄子手中接过一碗粥，看他的神色表情似乎很平静……
真要是能解涨，这老小子还能这么淡定？唐继明心中暗暗确定，盛樵农根本就是在故作镇静。
盛家这么多年来，对这块石头寄予希望的同时也在承受着失败的重压，如果关毅真的能解涨，盛樵农绝对不可能如此平静的。
估计他已经预料到了失败了……
想到这里唐继明喝完了碗里的粥，笑着说道：“再给我盛一碗来！”
棚子里正在吃饭，解石现场的人已经稀稀落落所剩无几了，他们也都找了阴凉地吃着盒饭。整个标场之中只有关毅和他的手下还在挥汗如雨地解石。
这只翡翠石猴形状很不规则，要将它从毛料中完全掏出来还真是有些费力。这是关毅第一次亲自操刀擦石取料，以往这些活他都是交给解石师傅代为完成的。
可这块料是玻璃种的，他就不愿意假手他人了。特别是那一小块龙石种更是珍贵无比，要是不小心蹭掉一块，那简直就是犯罪！
整个掏玉取料的过程，就好像在用一把大刀切豆腐，关毅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小心。
龙石种的翡翠部分，他用角磨机打磨到了还有2毫米的位置就不在擦下去了。他打算换个抛光砂轮再细细地将整块料完整地和石壳分离。
就在他换好砂轮准备将龙石种翡翠取出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头顶上出现了一片“阴云”。
他转头一看，盛樵农正满脸喜色地站在他身后，手里还撑着一把伞。
“盛老，您去休息吧，这太阳这么大，您……”关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盛樵农摇了摇头说道：“继续做吧！别管我！”
在盛樵农的坚持下，关毅只得继续擦石。
此刻的盛樵农，看着那晶莹剔透宛如冰雕的翡翠，心里的激动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这只翡翠小猴子，自然天成，蹲坐在地上身上还有着蓝、紫、黄和粉红四种色彩，在整个淡淡春水绿的底子上犹如一片片五彩祥云。
这块翡翠虽然总价值可能不值2500万，但如此天生石猴，若是加上巧妙的雕工，那一定是会身价百倍的。
他现在年纪也大了，身患重病命不久矣，对于往昔的执念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执着了。
就算是这块翡翠价值上没有达到父亲的心愿。但至少这块毛料之中是有翡翠的，而且还是一只天生石猴，这种巧夺天工的异宝，应该也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了吧！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时，关毅手里的抛光砂轮已经将那块龙石种的翡翠“磨”出了一小部分。
赌石之后的解石，有三种方法，擦、切、磨。
擦石是效果好又安全的一种做法，如果部位没有找准，就下刀切石很容易就会把绿色“解”跑，伤到玉肉，翡翠的价值就要打折扣甚至赌输解垮。擦石的目的只有一个——找到真正的翡翠部位。
行话说“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
切石是赌石最关键的步骤，输赢的结论只有把石头剖开才能认定。擦石见涨，继续擦或是下刀切，风险会更大，涨垮只在丝毫之间。
磨石只为抛光，把透明度完美呈现。一般解石只有开了窗口之后，才会打磨抛光一下，让人能够看到它的种色水头。这是毛料商抬高毛料价值的做法，还有就是加工玉器时最后几道工序之中有打磨的程序。
原本关毅打磨这部分翡翠的举动，盛樵农就觉得有点纳闷，可当他看到那“色融于底，色调均匀，不见色根”的阴寒荧光时，愕然地张大了嘴却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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