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墓室显然是赫连恒最后的防线，没那么容易打开。
明落尘和崔子阳两人站在墓门前研究了差不多十几分钟，两人最终决定强制开门。
“我们的目标在里面？”禾安乐在两人身后问道。
“哪里都找不到人，只能在这里。”明落尘肯定地说。
禾安乐伸手碰了碰墓门，“要不要等等我哥？”
禾安平去了后面，也就是城南公墓。
明落尘已经开始动手撕纸，“不冲突，你如果不想动手就出去守着，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影响我发挥。”
“不，我留在这里自然有我的理由。”
几分钟后，禾安乐留在原地的理由得到了充分验证。
明落尘在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里拿出自己需要的那些，一边拿还一边讨价还价，“你们两兄弟真的够了，哪里都要做生意，也就我这样的冤大头给你们坑。”
“明姐说的哪里话，我们这么辛苦的工作，最后得益的还不是你，少东家。”
钱从左口袋出，右口袋进，只是转了一手而已，但有抽成，明落尘想想，价钱压得更低了。
禾安乐回绝，“我哥来之前交代了，你这是急活，价就这么多，不能再少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破例了一次，以后谁来都砍价，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理由很充足，明落尘也只能按价给。
明落尘拿了东西，在墓门前布置了一番，终于到了关键一步。
几个小纸人在地上的香烛前绕了几圈后钻进了门缝，在场的人都看到，它们的身上牵着一缕缕香气，像是挂了线。
线连着两端，一开始有点散漫，直到其中一缕出现了紧绷的情况。
明落尘紧盯着香气，当看到全部的香气呈现紧绷状态，其中一根更是变黑了，她最近呈现上扬状态，“要开始了。”
事情似乎按着明落尘的剧本发生，当一道虚弱的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明落尘认出了对方。
现场认识归北的人都认出了他，他们没有过多的惊讶。
归北死了，阴魂状态，而且阴魂很虚弱，像是随时会魂飞魄散一般。
明落尘认出了归北，然而他却一副呆滞的样子，明显少了魂魄。
“惨。”禾安乐说。
明落尘站在归北面前打了个响指，发现缺失魂魄的归北一点反应都没有，“行吧，我积德，送你一程。”
归北的状态已经无法超度，明落尘能送的，是让他最后消弭。
当归北的魂魄即将彻底消散的时候，他的眼里突然出现了一丝不同，他看着明落尘动了动嘴，却没有任何声音。
“他说了什么？”
明落尘看懂了唇语，“危险。”
归北之后，纸人又弄出了一道阴魂。
相比归北的呆滞，狐狸眼的男人拥有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他的魂魄相对完整，但也有残缺。
他在纸人出现拉走归北的时候就死死地盯着闯进来的小东西，但他不能动，所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同样的情况。
结局就是他也一样，他没想到魂飞魄散前还能见到外人，而且这个外人会是明落尘。
“是你。”
“是我，赫连恒在不在里面。”
“在。”
青龙毫不犹豫地回答，但他下一句话却是：“你进不去。”
“为什么？”
“他在阵心，只要他不动，谁也无法破阵。”
明落尘饶有兴趣地打量青龙，“你不是他的人吗，为什么会这么痛快地告诉我这些？”
“他是我们几个的义父，但是最后的下场却成了他的养分，一条活路都没有。你觉得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对他有什么感恩之心？”
“储备粮啊，真可怜。”
青龙不需要明落尘的可怜，他眯起狐狸眼，“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或许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
“让我死个痛快。”
这种忙，明落尘很乐意帮忙，于是她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赫连白他留了后手，或许你可以进去也说不定，不过你要看他愿不愿意告诉你。”
明落尘送走了青龙，等待第三道阴魂。
第三道阴魂出来的时间比明落尘预计的要久，也是个她在赫连恒身边见过的人，长着一副邪魅样，七魂全在，只是少了一魄。
“青龙和玄武都走了吧，我是不是也要谢你一声？”
朱雀向明落尘介绍自己，“你很厉害，如果我还活着，或许我们可以好好比试一番，可惜我现在这个死样子，真是报应。”
明落尘想不到之前遇到的那些蛊以及养蛊草等东西全是这个男人养出来的，她感慨道：“可惜了。”
“白虎那家伙已经等你很久了，他说你肯定能找到这里，开始我还不信，现在我不得不信了。”
“这个东西指的是你们几个人？”
明落尘拿出了那个四不像灯座，她指着上面的四相，不明白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这么排。
朱雀没见过这个灯座，他惊讶的表情完全不作假，“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白家。”
“难怪京城世家都让我们盯着，只有白家不让我们碰，他可真是藏得深。既然他这么能藏，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这扇门在外面有个机关，但是位置只有白虎知道。”
明落尘送走朱雀后，禾安乐才开口。
“明姐的魅力真大啊，这都能投诚，赫连恒这个人有大问题啊。”
“没有大问题，我们会站在这里？”
赫连白出来费了点功夫，但好在他还是出来了。
他的情况是最好的，几乎是一出来就摆脱了香气的束缚。
“青龙他们呢？”赫连白问。
“都送走了。”
明落尘如此坦白，赫连白挑眉，“你就不怕我什么都不说吗？”
“除非你不想走。”
“没必要，我还是要走的。机关在这里，打开不难，不过你最好等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再开，里面太阴。”
“你们真恨他。”明落尘笑着说。
“如果一个人养大你，他只是把你当成饲料，那你也会像我一样。我们四兄弟的尸骨已经成了他复活的养分，也算是还了他的养育之恩。”
明落尘对此不评论。
赫连白走了，是明落尘默许的。
剩下的就是等待，距离中午还有一个多小时，还能做点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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