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可惜，但我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之人。既然你喜欢的人是他，我也希望你能够开心。虽然无法得到你，至少，我希望你能够得偿所愿。”玉锦穹笑着说道，只是这个笑容看似真诚，却隐隐中有种别样的意思在里头。
“多谢殿下成全。如今，暂且让我只当他一个红颜知己，待得秦夫人分娩之后，我会为自己的感情争取一番，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曾经努力过了。”
玉锦穹看着这般的沈竹茹，什么话都没说，放她离开。
太后寿诞结束了，宫里头的众人都得了赏钱，沈竹茹也不例外，有赏银，也有作为上台表演的奖励，一套宫里头出品的单面凤钗，据说这凤钗一般只给宫里头得主子恩宠，将要离开的宫女时，留作念想的礼物。
虽然是金子打造，并不需要花费多少钱，可凤钗贵重的地方并非金子，而是出处。
多少宫里头的姑姑嬷嬷们，无不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得到这么一个赏赐，沈竹茹只是进宫几日就能得这东西，也多亏了她今日准备的西米类食物受到众人追捧，太后高兴之下给赏赐的。
第二天一大早，沈竹茹就要离开皇宫，毕竟只是临时工，自不能长久留下。
离开当天，沈竹茹是被内务府太监送出宫的，之前的身份牌子也被收回。
刚出宫门口，就见不远处停了几辆马车，站在车前的人对于沈竹茹而言都是不陌生的。
一个是苏洛全身边的曹大熊，一个是雨絮雨绵，另外还有玉胤祥当初接她入宫的那车夫，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辆马车侯在那。虽然赶车的人不认识，可从马车的式样看得出，恐怕这马车应该是四皇子玉锦穹派来的，最后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是药膳楼那边派来接她的。
五辆马车驶了过来，走到了沈竹茹的跟前，没必要多说什么。沈竹茹就已经知道该如何选择。
无论是苏洛全还是玉胤祥亦或是玉锦穹与慕风华。都不是她此刻应该选的。
自己铺子派来的马车才是她的首选，也不会有厚此薄彼之说。
更别提马车到了跟前时，姑苏长风掀了帘子朝她露齿一笑道：“小妹。上车，我们回家。”
沈竹茹点了点头，在姑苏长风的招呼下上了车，不过在临上车前。还是朝几人点头示意，表示感谢。
重回药膳楼后。这里的生意较之离开前更加热闹，见到她的人都纷纷露出善意的笑容，多数前来的皆是富家子弟，以往根本很少前来的千金小姐们。也到了药膳楼这边捧场，至于目的，自是少不得前来探探口风。顺带巴结一二。
“姑苏长风，昨夜汉平公主的离开是不是你的杰作？”沈竹茹想到汉平公主昨晚的不在场。便联想到姑苏长风入宫时的畅通无阻，恐怕也就只有他有办法这般轻易的将人引走。
如今这一问，也只是随口一问。
“还算你有良心，第一个问的是我，也不枉费我牺牲色相帮你一把。”
沈竹茹笑眯了眼，“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这牺牲的色相到了何种程度，该不会……”
“去你的，我还不至于这般饥不择食，再说了，本公子这等容貌还需要做到那种程度才能够将一个女人迷倒？”姑苏长风有些着恼，哪怕是开玩笑也觉得很生气。
“姑苏长风！”
“干嘛！”姑苏长风没好气的应道。
“谢谢。”沈竹茹轻语道。
回到药膳楼后，沈竹茹过了两天还算舒坦的日子。
除了总有礼物送来之外，苏洛全还将苏小小带过来散心。
虽然苏洛全并未告诉苏小小沈竹茹的真实身份，可凭借以往的熟悉感，苏小小很快就与沈竹茹如今都身份成了好朋友。
“竹姐姐，我很担心我那位茹姐姐如今怎样了。自从数月前她失踪后，哪怕我求了爷爷与几位哥哥都未能找到她的踪迹，唯一知晓的也不过是她曾经落脚的客栈，随后便再无消息了。我心里头虽怀疑是不是那个可恶的汉平公主做了些什么，也跟哥哥提起过，只可惜，那汉平公主倒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知道的人都被灭了口，最终断了线索。恐怕茹姐姐是凶多吉少了。”
“小小，别这般杞人忧天，说不定你茹姐姐福大命大，就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听你说起她的事情，换作是我被夫家这般扫地出门，也会对于这所谓的大户人家失了兴趣，找一处平静的地方生活，待得心情平复之后再与你们联系也未可得知。你若实在心中难安，便在佛前为她祈福，也能求个心安。”
“竹姐姐，不知为什么听了你这般说之后，我心里头平静了不少。你说的没错，我应该觉得茹姐姐活得好好的，而不是想她出事。谢谢你。”
“傻瓜。”沈竹茹摸了摸苏小小的额头，心里头也很是无奈。
次日巳时左右，药膳楼来了一个沈竹茹预料中的客人。
“民女拜见四殿下。”沈竹茹将到来的玉锦穹请到药膳楼包厢中后方才行礼。
“竹儿，那日你说的话我认真考虑一番，觉得自己确实还是喜欢着你，不过，我并不想为难你，却也不想放弃你。你不是喜欢秦羽笑吗？我从母后那里要了一道手谕，让你能够住进秦羽笑在京城的那处宅子，让你可以与他朝夕相对。我给你半年时间，在这半年里，你留在秦府名正言顺，不用担心惹人非议，若届时你还是坚持着想要留在他身边，我会替你请旨赐婚。以后都不会对你纠缠不休，反之，你若在半年之内先行离开，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次公平追求的机会。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下定决心嫁给我的。”
玉锦穹开诚布公将来意道出。
本以为他还会几番刺刺探，亦或是这次只是过来看看她而已，没想到玉锦穹的动作这般迅速，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
“多谢殿下成全。”沈竹茹福了福身子，玉锦穹只觉得心里头莫名的堵得慌，却还是忍住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留下了一块明黄色绢布。绢布上面写着的便是皇后的手谕，说的便是皇后对于沈竹茹喜爱，听闻她与秦羽笑关系不错。特允她在秦家小住几日，若二人关系更进一步，自有另外恩赐。
沈竹茹看着手绢上皇后的意思，不由笑了笑。
“小姐。外面有位姑娘求见。”小玉在玉锦穹离开之后进来禀报。
“姑娘？将人带上来。”
“是，小姐。”小玉离开。很快带来一个十*岁的秀气姑娘走进来。
“见过小姐，奴婢央月，给小姐请安。”
沈竹茹眸光微微闪动，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月央。只是没想到月央不是在她离开皇宫时就过来，而是在过了两天后才现身。
“央月，这是小玉。小玉，这位是央月。央月以后是我的贴身丫鬟。小玉你还是做以前的事情就好。”
“是，小姐。”小玉对于沈竹茹的吩咐并无异议，很顺从的便应下了。
小玉离开之后，沈竹茹望着月央，浅笑着说道：“月央，具体的事情想来你也应该清楚了吧。”
“少夫人，奴婢……”
“嗯？”沈竹茹把音拉长，眉梢一挑。
“小姐，奴婢说错话了，还请小姐责罚。”月央立马跪下身子请罪。
“起来吧。在我这里用不着动不动就下跪。月央，以你的聪慧这本不该是你会犯的错，是真的无意还是别有用意我不想多说，不过，往后再称呼错了，你便给我从哪来回哪去。我不需要一个容易犯错的人留在身边。”
“小姐，不会的了。奴婢不会再犯错了。”月央忙不迭应道。
“起来吧。”
“是，小姐。”月央起了身站到一旁前，先为沈竹茹将茶水换上一杯热茶。
沈竹茹喝了口热茶后，开口道：“月央，我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你为人机灵，有懂得医术，加之以往跟在我身边又是最久之人。所以我才让慕风华将你送到我身边，而不是雨绵雨絮她们几个。”
“奴婢感谢小姐的知遇之恩。能伺候小姐是奴婢的荣幸。只要是小姐需要的，奴婢都会全力去做，断不会让小姐失望。哪怕赴汤蹈火亦是在所不辞。”月央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倒没这般严重。我要的只是一个口风紧能办事的人。不瞒你说，明日我就要搬进秦羽笑的住宅与他朝夕相对。”
月央脸色明显有些异常的变化，心中有所怀疑，却又不知不敢问出口，生怕惹了沈竹茹生气。
“心里头是否在想，我为何有自己的住所不住，偏偏要去秦羽笑那里住对吗？”
月央点了点头。
“具体原因你别问，我只希望你跟着我到了秦家之后帮我防着那位秦夫人可能下的暗手。而如今这位秦夫人，实则名为花映月，是我的表妹，至于秦羽笑与我的关系，想必你也有所听闻，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只需要你做好本份事情便好，不该问的别问。你能够做的到吗？”
“是的，小姐，奴婢可以的。”
“希望你真的能够办到。跟我来吧。”
沈竹茹带着月央入了后院住所，这两日沈竹茹都是住在药膳楼后头隔开的院子里。
将月央安排在隔壁的房间后，沈竹茹开了衣柜让月央帮忙挑选几套衣衫与配套的首饰，是为了明日前往秦羽笑的住宅入住时挑选之用。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第二天一大早沈竹茹坐着马车出了门，前往秦羽笑在京城的住宅。
那是一处三进的院子，由朝廷拨给官员入住的宅院，属于公家财产，若是不在京城当官的官员，这是要退回房子到工部，然后另外安排给其它的在京官员入住。
算起来，这秦羽笑的宅子距离京九大道倒也不算太远，只是隔着两条大街的距离，马车也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到了。
沈竹茹与月央的马车停在秦羽笑的府门前，下了车之后，立刻就有守门的人迎了过来。
“不知这位小姐可是茹姑娘？”
“我是！”沈竹茹应道。
“茹姑娘请入内，爷已经吩咐过，说姑娘这几日就会前来府上，让老奴在此候着，直接将姑娘领去客厅稍作片刻，随后由管事嬷嬷带姑娘前往您的房间。”
“有劳久候。月儿。”
“是，小姐。”月央意会，立刻递了个打赏的小钱袋，入了秦羽笑的家门。
领路的仆人是守门的江白，京城人士，一直以来都负责这处宅院的看守，俸禄由朝廷拨出，不过有入住的主人后，这俸禄主人家也会再给一份，图的便是江白这京城人士，对于京城中的消息灵通，还有懂规矩。
沈竹茹与月央在客厅里久候片刻，前来的见沈竹茹的第一个人并非府里头的嬷嬷，而是花映月这位挺着大肚子的秦家二少爷的发妻。
刚入大厅，花映月脸上的笑容就显得很牵强，见到沈竹茹的眼神明显很不开心。
花映月直接落座主位，凝眸望向沈竹茹，淡淡的问道：“茹姑娘前几日在宫里头除了不小的风头，看得出京城中有不少望族子弟都对你颇有好感。那么多好的选择你不选，为何偏偏要纠缠一个有妇之夫，这般廉价的自动送上门来呢？”
沈竹茹对于花映月的嘲讽不以为意。
“夫人这话说的虽然没错，只是感情这事情也不好强求，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哪怕霸占着也不见得能够留得住，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便去做了。至于结果如何，不是还有时间可以好好相处吗？若真的爱得死去活来，只能求了皇后娘娘赐婚，至于夫人的存在，大家平起平坐我还是很乐意的。”
花映月藏在袖子下的五指顿时握紧，脸上的笑容彻底敛去。
“茹姑娘这般花容月貌，何必呢？眼看着我都快生了，你觉得夫君真的有心思在这儿女私情上吗？届时伤了姑娘的心，可就不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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