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要什么就越得不到，不去想了，却又突然送给你，真是荒诞。”
约翰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枚刚刚送达的贝黑莱特。
“真是讽刺。”
他低声自语，将贝黑莱特攥进掌心。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廊里的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找了间空置的房间，锁上门，约翰深吸一口气，万一这系统安装时搞出什么“花活”，把自己办公室给炸掉就麻烦了。
“战锤，启动！”
随着约翰同意系统吸收后，手中的贝黑莱特化作粉尘消散殆尽，约翰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一道幽蓝的系统面板已悬浮在眼前。
【检测到宿主完成系统任务，现为宿主安装《战锤3：全面战争》】
【为与本世界魔法规则匹配，系统需要一段时间进行适配性安装，请宿主耐心等待】
约翰挑了挑眉。
这提示语倒是和当年在学院里玩盗版游戏时一个调调，只不过这次可不是点击“下一步”就能跳过的简单流程。
他倚着墙，看着面板上跳动的进度条。
1%……5%……10%……
“这么慢？”
他咂了咂嘴。
90%……95%……99%……
见进度条一直卡在99％，约翰闲来无事踱步到窗前，推开木窗。
夜风裹挟着帝都特有的烟火气涌进来，混杂着远处酒馆的喧哗与街市小贩的吆喝。
忽然，他的视线凝固了，千家万户的屋顶上，一道道微弱的光芒正缓缓升起。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像夏夜的萤火虫；很快，光芒汇聚成溪流，从每一个窗口、每一座钟楼、每一座教堂的尖顶升腾而起。
它们在空中交织、缠绕，最终形成一条奔腾的金色河流，浩浩荡荡地朝着南方向奔涌而去。
“这是什么？”
约翰喃喃道。
那光芒更像是某种被压抑许久的力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金色河流所过之处，连夜空的云层都被染上一层淡金，仿佛苍穹被撕开了一道缝隙。
与此同时，距离赫尔明根三百里的圣约翰城，圣约翰大教堂内正发生着异变。
教堂内，洁白庄严的圣约翰像眼眶中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金光，像是有两轮小太阳嵌进了石块。
一道粗壮的光柱从雕像胸膛处冲天而起，直接穿透了教堂的穹顶，在夜空中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光柱并未停止扩张，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无数道细小的金色溪流正朝着大教堂汇聚，与此同时在城市上空，四面八方的金色河流汇入光柱，它们如同百川归海，最终全部注入那道主光柱，使其愈发璀璨夺目。
随后，一阵波涛从光柱中心逐渐扩散，如同一轮新生的太阳在海平面下积蓄力量，而后携着不可阻挡之势，不断从城内扩散到城外，从中央行省扩散到边境。
边境线上的某处堡垒，几名士兵正百无聊赖地在城墙上巡逻。
突然，一名什长猛地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黑夜中的金色河流。
“什么啊。”
其他几名士兵闻言抬头望向天空，却只看到无尽的黑暗与稀疏的星辰。
“什么都没有啊，什长你在说什么？”
一名士兵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什长，眼神中满是不解。
“不是，你们都没看到吗？”
什长急切地伸手指向天空中的金色河流，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这么一大坨，还泛着光，你们都没看到吗！”
士兵们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却依旧只看到一片漆黑。
其中一名士兵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什长，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没有啊，您是不是快退役了压力太大卡出幻觉了？”
什长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从震惊逐渐转为愤怒：
“我出现幻觉？！我他妈站在这儿巡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那明明是一道光，一道金色的光，像河流一样在天空中流动！”
另一名士兵见状，连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什长，可能是您太累了。要不咱们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巡逻呢。”
什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此刻，他确信自己看到了某种超乎寻常的景象。
那如河流般流淌的光，绝不是他的幻觉。
而在更深的维度，幽界的黑暗海洋中，巨大的心脏正沉睡在无尽的虚无里。
那心脏表面覆盖着蠕动的黑色血管，每一次搏动都引发周围空间的扭曲。
无数水滴状形成的贝黑莱特在其周围形成并缓缓上升，飘向现世。
可就在此刻，那颗沉寂的心脏突然剧烈震颤了一下。
“咚！”
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黑暗海洋掀起了滔天巨浪。
最上层的贝黑莱特们发出痛苦的尖啸，它们的表面浮现出裂纹，随后化作齑粉消散在虚无中。
与此同时，那些从现世升腾而起的金色光芒穿透了上方的屏障，如同一把把炽热的火炬，沉入了黑暗的深渊，点点亮光在黑暗中闪烁，像是黑夜里的星辰。
它们汇聚、融合，最终在心脏的对面凝聚成一颗微小的光球。
这光球对于幽界的邪恶意志而言，渺小得如同沙漠中的一粒尘埃，但随着光芒不断汇入，它正在不断地生长。
西南总督领南部的密林深处，一座隐蔽的树屋内，老巫师芙洛拉正透过水晶球注视着远方。
旁边一名女巫打扮的绿发女孩，正仰着头，困惑地望着水晶球内冲天的光柱。
“芙洛拉师傅，这个光柱是什么啊？”
女孩拽了拽老巫师的袖子，绿宝石般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芙洛拉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
“史尔基，我可能预测错了。”
她轻声说。
“黑暗的秩序下，终于迎来了一丝光明。”
“什么啊师傅，您每次说的话都太难懂了！”
史尔基撅起嘴，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芙洛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那道光柱。
她见过太多黑暗的预兆，基本上都是关于战争的硝烟、瘟疫的蔓延、权力的倾轧……
但此刻，那从人间升腾而起的金色洪流，却让她想起了年轻时听过的古老预言：
“当光明与黑暗的界限模糊，新的秩序将于混沌中诞生。”
“当你懂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合格的巫师了。”
她最终只留下这句话，转身继续盯着水晶球中不断变化的光影。
……
“噗嗤！”
而在另一处战场上，骷髅骑士正用长剑挑飞一只怪物的头颅。
那怪物化作人形倒地，脖颈处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骷髅骑士弯腰摸索，从尸体上找到一枚散发着微光的贝黑莱特，毫不犹豫地将其吞入口中。
随后它看向远处升起的光柱，它的空洞眼眶中，两颗红点剧烈跳动。
“千年啊……因果律终于要被打破了吗？”
与此同时，圣约翰城的一间府邸内，大主教普洛斯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刚刚结束了一场冗长的祷告，按惯例要保证八小时的睡眠，毕竟，主的事务需要充沛的精力。
窗外，一道巨大的光柱正穿透云层，将夜空染成瑰丽的金红色。
“嗯？”
普洛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眼睛。
他盯着那道光柱看了半晌，但下一秒，他的肚子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
“原来是我饿了。”
他嘀咕着，伸手按响了召仆铃。
约翰仍在等待，系统面板的进度条终于跳到了100%，幽蓝的光芒中浮现出新提示：
【《战锤3：全面战争》模板安装完毕，现更新系统面板】
他迫不及待地点开面板，然而，除了资金栏后面多了一个陌生的“神恩”选项外，其余与往日并无二致。
“神恩？”
约翰皱眉。他隐约记得，这个东西是混沌势力的，但某些玩家曾做过“帝国神恩”的模组，据说是用来给本势力信仰的神进贡获得各种效果。
“但这玩意……到底该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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