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变数！
李正瞪大眼睛看向杨宇衡，顿时明了杨宇衡话中的含义。
李正来自世界之外，甚至不属于这个宇宙，对于整个宇宙而言，都可以算是一个变数，更不用说是在大夏之内了。
在这一刻，李正终于明白了，为何周明发现自己穿越之后，还会如此信任自己，甚至直接带着自己接触到大夏修行人的高层。
要知道，大家都是室友，王松和廖天至今还把周明当作游戏宅学渣呢。
李正不由问道：“那个变数，是指我吗？”
杨宇衡没有直接回答李正：“唯一的变数，只是周明窥见的命运碎片，而这命运碎片，又是因拉普拉斯兽而存在。在现代修行学理论中，并没有认为拉普拉斯兽就能够代表真相，否则也不会有其他三大道理学神技的存在。变数一说，也只是一个参考。”
杨宇衡顿了一下，接着道：“在几天前，我还未将变数这件事思考到你的身上，直到王灵儿补齐了触发大夏底蕴的最后一角，大夏修行人才对你们进行了全面的背调，也因此察觉到你的身份并不简单。不过，即便唯一的变数当真成立，你也并非是唯一的人选。”
李正再次震惊了，他自己从宇宙之外而来，竟然还不是变数的唯一人选？
然而就在此时，杨宇衡身后的一块液晶屏突然起了变化，那里正放映着古神国战场前线的卫星画面。
战场之中，原本遮天蔽日的漫天黄沙已是开始消散，已经失联一阵的前线战况再一次出现在了大夏号的高清屏上。
杨宇衡若有所觉，同样回身看了过去。
随着黄沙消散，屏幕中渐渐显露出一艘飘浮于天际的庞然大物。
李正顿时认出，那是漂亮国驻扎前线的空天母舰。
此时的空天母舰已经十分残破，到处都有火焰蔓延。
无数燃烧着火焰的碎片不断飞溅而出，原本布满战斗机的甲板已然空无一物，整艘母舰更是沿着甲板方向有一个45度向下的倾角。
这艘原本傲视苍穹的空间母舰正在势不可挡地向着下方地面坠落！
坠落的空天母舰并不孤独，在空天母舰的四周，还有着上百颗熊熊燃烧的火球，正伴随着这座钢铁巨兽陨落，化作了一场浩瀚的火雨。
而在更远些的高空处，也分布着一颗又一颗的如飞鸟一般的火团，仿佛棋盘中的棋子一般四处点缀在空中，正向着下方俯冲而去。
那是原本守护在空天母舰四周的导弹车群，以及空天母舰上承载的战斗机群！
眼前的画面毫无悬念地透露出一个事实：漂亮国的空天母舰战沉了！
此时画面中的黄沙消散得更快了，而画面之中，不仅是漂亮国的空天母舰，联合国军队的前线同样发生了溃败。
无数火球点亮了整座天空，整个联合国军队竟是在一片火海中全军覆没了！
李正看着屏幕中的一切，一种难以置信的心绪布满了心头。
他知道刚刚的战场上出现了变故，空天母舰中的两大准圣之一疑似发生叛变，还有六名修为极高的高手冲击了联合国军队。
但即便如此，李正也觉得古神国军队最多能凭借突袭占得一时的上风。
古神国要想彻底击溃联合国军队，除非突袭联合国军队那6人皆为准圣。
李正是冒出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早就被他抛出了大脑。
准圣，那可是人类最巅峰的存在，整个地球上都不足百人！
一个两个背叛地球也就算了，可整整七名准圣投入古神教，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这个世界未免也太疯狂了！
可若不是七名准圣，又如何可能在短短时间内让拥有一艘空天母舰在内的整个联合国军队全军覆没？
李正有些苦涩地问道：“杨老，袭击联合国军队的都是准圣吗？”
杨宇衡不再看屏幕，再次转过身来，有些沉重地道：“你了解古神教吗？”
李正愣了一下，回道：“古神教不是地外文明在地球的眼线么？他们一直在监视人类文明，阻止着人类文明迈入更高的境界。”
杨宇衡道：“古神教是地外文明的眼线，地外文明拥有着毁灭人类文明的力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若是能够让古神教放心，自然也就能让地外文明放心，人类文明也就能够生存下去了。”
李正再次愣了一下道：“这不是我们任务的第一题么，当时我们讨论了一个方案，让人类退回炼气文明，躲过地外文明的打击。但这个方案太过憋屈，被我们一起否定了。”
杨宇衡道：“你们关于三道题目的回答，我都已经看过了。既然你们都想出了让人类文明倒退的方案，自然也有其他人想出了。地外文明的力量无法力敌，对许多人而言，投降并不是一个不能接受的选择。”
李正再次看向了高清屏中的战场前线，即便空天母舰上还有残余的真力运转，但在强大的星球引力下，空天母舰终究还是与地面轰然相撞。
空天母舰上的真丹级发动机所在处顿时腾起了一道巨大的火球，包裹着整个空天母舰冲向了四面八方，让原本随空天母舰一起陨落的火球群迅速向外扩去，下落的火球砸出了一个又一个冒着浓烟的大坑。
空天母舰彻底爆炸，无数金属化做的炙热液体飞向了天际，在前线大地下起了第二场火雨。
李正握紧了手中的拳头，他已经明白了杨宇衡话中的意思，带着几许愤怒地道：“所以这些袭击联合国军队的强者，真是准圣。”
杨宇衡有些沉默，过了半晌才道：“爱因斯坦本可以摧毁古神教，但却让诸圣给古神教留了一口气，最终使得古神教于80年代后死灰复燃。”
李正闻言一震，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由道：“爱因斯坦这么做，是担心有朝一日人类无法抵抗地外文明，还能依靠给古神教投降来苟延残喘么？”
杨宇衡摇了摇头，缓缓道：“爱因斯坦留下古神教，是因为我们对地外文明一无所知。而古神教，是我们认识地外文明的唯一渠道。”
李正渐渐冷静下来，他想到了大夏记录黑暗的一切，有从天而降的神话力量，有压制人类数千年的古神教，但唯独没有天外黑手的真正面目。
圣人也好，准圣也罢，人类诸圣在爱因斯坦的带领下抵抗黑暗百余年，竟然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过。
古神教虽然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却是人类了解敌人的唯一渠道。
李正不由问道：“那现在的我们，了解敌人了吗？”
杨宇衡不置可否地道：“说来或许是因为古神教看人十分准确，能够潜入古神教高层的卧底，最后都臣服于地外文明的力量之下。他们带回来的讯息，都是地外文明不可战胜，唯有让整个人类退回炼气时代，才能求得一线生机。20年前，我的一名学生甚至前来劝说我加入古神教，被我直接清理门户了。”
杨宇衡说到这里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道：“古神教中的许多人，从来不认为自己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他们十分肯定，人类唯有退回炼气时代，才能生存下去。他们甚至坚信，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文明，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拯救世界。”
李正不由想起了查尔斯，第一次见到查尔斯时，那个人就是一本正经地诉说着，毁灭月城，是在拯救世界。
李正很快又想到了不顾一切抓向拉普拉斯兽想要复原月城的周明，想到了去到另一个宇宙依然心心念念想要报仇的李正，甚至想到了星空下孤傲凄美的安小慧。
最终李正再次握住了拳头，愤然道：“去tmd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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