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季平安，王杰赶紧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对啊，队长带着他们，去调查全市的医院诊所了。”
“刚刚徐法医发现了一条线索，说是死者生前有过牙疼的症状，推测他很有可能去看过牙！”
季平安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嗯，不错，还不到半天的功夫，就已经有了发现。”
“一会儿我让人送几箱牛腩面包，火腿肠什么的。大家加夜班，实在太辛苦了，就算是我个人的一些慰问吧！”
王杰赶紧替全队上下道谢。
季平安算是个很不错的领导。
平时并不会，对他们的工作指手画脚，而且不光是口头感谢，还有实际行动。
这样的领导，其实很让人省心。
做他们这一行，最怕的就是外行领导内行。
季平安显然不属此列。
“哇，这么多呀！您这是搬了家超市过来吗？”
有两个送货的年轻人，用两辆手推车，来来回回送了四五趟，这才将东西全部送完。
而小会议室的墙角，各种食物堆得满满当当。
“哎呀，这些没什么！我看你们最近连续加班，都有黑眼圈了。”
“我现在老了，是没办法陪你们加班了。要是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绝对陪同志们奋战到天亮！”
看看，这就是领导的语言艺术！
就连个性清冷的王杰，听到对方的这番话，也感到心里暖暖的。
要是像李星辰那样，初入职场的年轻人，还不得嗷嗷往前冲？
今天季平安似乎很闲。
等工人搬完物资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端着茶杯，坐到王杰旁边，跟他闲聊了起来。
“小王啊，你来到津海有一段时间了。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找你聊聊天。”
“可最近这段时间，津海连发大案，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有些顾不上你。”
“怎么样？最近工作生活中，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这是要找自己谈心吗？还是想试探口风？
想到这里，王杰朝对方露出，自认为很得体的笑容。
“谢谢季局的关心了！津海市很好，跟兄弟们一块共事，也非常合得来。整个队里包括局里的气氛都很好，感觉就像是一个大家庭！”
王杰的这番话，似乎说到了季平安的心坎上。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嘛，我们既然一块工作，那就是家人！你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才来我们市局没多久，就帮忙破了好几起案件。”
“比如说上次的公交起火案，上面可是对你赞赏有加，说要为你请功呢！”
听到季平安的话，王杰适时露出谦虚的表情。
“这些都是应该做的，我只不过刚好碰上了而已！”
还没等他继续说什么，就被季平安挥手打断了。
“小王，你就不要谦虚嘛。你的实力嘛，我们全局都是有目共睹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有的没的，闲聊了几句。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队里的同事们，才陆续回到办公室。
刚刚走进办公室，吕长峰径直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杯子的水一饮而尽。
眼下已是九月中旬，可外面的太阳依旧很烈。
顶着烈日忙了一上午，身体的确有些够呛。
“你们吃过了吗？要不要帮你们订餐？小会议室里，季局送来不少吃的喝的，你们可以先垫垫！”
听到王杰的话，李星辰朝小会议室走去。
没过一会儿。
会议室里传来他的怪叫声。
“我去，季局这是怎么了？中彩票了吗？怎么突然这么大方？”
他拿出一提红牛，分给了在场众人。
轮到王杰的时候，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
红牛的味道怪怪的，他一直都喝不习惯。
“没有，老爷子见我们最近加班辛苦了，说是慰劳慰劳大家！”
果然跟王杰预料的一样。
听到他的这番话，李星辰别提多感动了。
“你们别拦着我，我还能出去跑一下午！”
只可惜，根本没有人拦着他。
“你去吧，我们只想暂时休息一下！”
天海市大大小小的医院，诊所，还有牙科门诊，少说也有上百家。
要每一家都核实到，的确要费不少功夫。
众人跑了一上午，腿都快跑细了，还没有跑完一半。
地方派出所虽然提供了部分支援，可他们警力同样有限，加上所里的杂事一大堆。
为了不影响他们的运转，李文舟也不好要太多人，因此主力还在他们这些人身上。
看到大家都很辛苦，尤其是文书，更是晒得满脸通红，王杰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我下午陪你们一块去吧？”
其实待在队里的时候，王杰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做。
他将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全部在白板上一一罗列了出来。
“我刚刚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展开调查。”
既然死者的双肾可能被人摘走，那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双肾？
无非是自己的肾有问题的人！
严重到需要进行双肾移植的病人，想必要更好查一些。
听闻王杰的分析，李星辰狠狠拍了下旁边吕长峰的大腿。
“对呀，反其道而行之，我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啊？”
吕长峰被吓了一跳。
“你这个家伙，就喜欢一惊一乍的！”
李文舟有些顾虑。
“可津海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样的病人肯定也有很多。如果一一排查，一样需要花不少时间！”
听到他的话，王杰笑着摇了摇头。
“对方既然铤而走险，选择杀人取肾，那就说明病情已经刻不容缓。”
“除此之外，肾脏移植还需要血型一致。”
“通过这两条线索排查，最后筛选出来的目标，一定不会很多。”
“当然，我们并不是马上就要做这些。可以等医院排查完毕之后，再进行这方面的调查工作。”
这倒是跟李文舟的想法不谋而合。
“那好，我们先将全市的医院诊所，全部排查一遍，之后再调查出具体的患者名单！”
有了调查方向，也就意味着有了调查动力。
稍微休息了一下后，王杰跟着众人，准备进行剩下的排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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