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向晚晚和秦汉躺在炕上睡觉。
半梦半醒中，向晚晚只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一阵的发疼。
今天她就感觉肚子里的孩子们一直拳打脚踢的，比往常活跃很多，因为预产期未到她也没有怀疑什么。
只不过现在似乎是更疼了，忍不住哼哼唧唧，突然就感觉自己身下一凉，她的羊水破了。
秦汉睡在旁边自然感觉到女人的不同寻常，刚想问女人哪里不舒服，女人就拉住了他的衣袖，拉扯的动作中带着几分焦急，“快去叫稳婆，我要生了。”
秦汉只感觉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因为上次郎中说的预产期是半个月后，突然发作不免阵脚大乱。
好在平时他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多次，这时候也迅速的反应过来，将向晚晚扶起找到合适的位置，让她先舒服的躺下。
立马把秦母喊醒，接着驾着早就借来的牛车出门去把隔壁村的稳婆请来。
那边去请稳婆，秦母这边已经把水烧好，还给向晚晚煮了一碗鸡蛋面让她吃下。
向晚晚疼的龇牙咧嘴，想到待会儿还要生孩子，也只得忍住不适，强撑着将面条吃下。
感觉到自己下身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向晚晚咬牙，抓紧身下的被子，因为吃疼声音忽高忽低，“娘，稳婆什么时候来啊？我快撑不住了。”
秦母也是焦急不堪，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的一般，眼睛更是不停的望向门外。
听出向晚晚语气里的害怕，她也只能宽慰，“就要来了别急别急……”
秦雨还是个孩子，自然不能进产房，这时候只能在外面看着，等着她大哥一回来立马报信。
终于小半个时辰后，稳婆坐着牛车赶来，而那边向晚晚也就要生了。
稳婆一来，还来不及喝口茶就被秦汉连拉带推的带到卧房。
看这躺在炕上累的头发浸湿的女人，秦汉很是心疼的帮她擦汗，“稳婆，你快帮我媳妇看看，还要多久能发动？”
稳婆掀开被子一看，立马紧张的说道，“就要发动，快去把热水剪刀准备好！”
秦母听了赶紧去拿东西，等回来时已经发动了。
瞥到秦汉还在，向晚晚强撑着让秦母将秦汉推出门外，她不想自己狰狞的样子被他看到。
秦汉虽然不愿意，但也知是向晚晚的要求，只能在门外等着。
不知来回走了多少圈，卧房的女人时不时的闷哼和惨叫声还在继续。
两刻钟后，先后两声哇哇的啼哭，秦汉心里一松。
须臾，稳婆和秦母人手抱着一个孩子出来，“恭喜恭喜，是两个小子。”
秦汉随意瞥了瞥自己的小孩，脸上皱皱巴巴的，肤色也是红彤彤，虽然看起来丑丑的，还想到是自己的娃，怎么看心里也觉得好看。
来不及抱娃，秦汉立马问，“我媳妇怎么样？还好吗？”
“没事没事，睡了，快进去看看吧。”稳婆笑着给秦汉让位。
卧房里还残存着血腥味，看了眼炕边的一盆血水，秦汉心里一阵发紧。
走到炕边，女人已经累的睡着了，额前的头发胡乱的粘在一起，唇色微微泛白，看着自己的女人，男人眸色渐深。
怕打扰女人休息，男人轻轻退出来。
稳婆此时正和秦母在堂屋唠嗑，因为是半夜发动，生到现在正是吃早餐的时候。
许是家里添丁的喜悦，秦母让稳婆再留一会儿，她已经煮上了红鸡蛋，待会儿准备给村里人沾沾喜气。
秦汉早早的给了银钱，份量给的足足的，秦母还请吃鸡蛋，稳婆别提有多高兴了，那吉祥话像不要钱似的，一句一句的往外说。
稳婆一走，秦母和秦雨就去发红鸡蛋，不到下午向晚晚生了两个小子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
不少人都羡慕秦汉，居然不生则已，一生就是两个。
睡了没一会儿，秦汉就听见自己的两个娃哭的嗷嗷叫，推开卧房的门，向晚晚已经被吵醒，正尝试抱起孩子。
“别动，我来。”秦汉开口阻止，“刚生完孩子别动，我来就好。”
下身撕裂的感觉确实还是存在的，向晚晚见秦汉来了，也不逞强，“你看看孩子们是不是拉了？”
秦汉点点头，虽然是第一次抱孩子，但做的也是像模像样，小心翼翼的一个接着一个抱着孩子们到炕上。
掀开他们的裤子一看，白胖胖的双腿和屁股之间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干净的。”
正好秦母和秦雨发鸡蛋也回来了，听到孩子哭都涌到房间。
看见自己孙子们哭的厉害，秦母一阵心疼，嘴里呦呦的哄着拍着，秦雨也是皱眉。
“孩子们是饿了，出生到现在还没喂过奶呢，晚晚你给孩子们喂奶吧。”秦母一边说，一边看向向晚晚。
喂奶？向晚晚有些难为情，这么多人都在这怎么喂？
察觉到女人的难为情，秦汉出声，“好了娘，你和小雨出去吧。”
秦母点头，接着跑到向晚晚面前，低声说了几句，女人偷偷看了看秦汉，脸立马红了。说完，秦母这才放心的走出去。
秦汉关上门，抱着孩子哄着，因为饥饿孩子们哭的要把房顶掀掉，“媳妇，现在可以喂了。”
向晚晚接过孩子，撩起自己的衣襟开始哺乳孩子，孩子砸吧砸吧刚止了一会儿哭，因为没有喝到乳汁又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搞的？”秦汉满脸疑惑。
向晚晚脸红红的，将秦母告诉她的话转告给男人，让男人帮她。
孩子们哭闹的厉害，向晚晚也想不到那么多了。
男人红着脸低头吮吸努力，没过多久两边都好了，孩子们终于有口粮了。
女人抱着孩子哺乳，初为人母的她脸上都是柔情，哺乳完孩子们总算安静的睡着了，
秦汉低头吻住女人，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孩子们也是一天天长大。
转眼又过了几十年，向晚晚曾经洁白无瑕的脸颊已经布满了皱纹，病了半年多她已经油尽灯枯，瘦削的不成样子。
看了看旁边双鬓斑白，站着哭的不成样子的秦汉，她拍了拍他的手，努力扯起嘴角，安慰道：“都是做祖父的人了，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话还没说完，抬起手想给男人抹泪，抬到中央手脱力的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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