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真是难得，很多人都觉得齐王妃自讨苦吃，离开了齐王肯定得不到尊敬，在京都寸步难行。”何溪叹了口气：“真是可怜。”
“谁说女子和离一定会被看不起？那都是那些人嫉妒不满而发泄情绪罢了。”宋温不温不火道：“这个胭脂确实不错。”
何溪越发觉得宋温无比善良。
这样的女子真的不多见。
她和凤姑娘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姑娘看的真是通透。”
“你家的胭脂真不错，我能见一见你们掌柜的吗？”
“这个，我要去问一下掌柜的。”
“没问题。”宋温笑意盈盈道。
何溪上了二楼，不多时便和凤卿九一起下了楼，凤卿九的脸上还带着面纱，眼睛也做了些处理。
“姑娘想见我？”
“掌柜的，我叫宋温，想和您交个朋友，我很喜欢悦心阁的胭脂。”
“姑娘能喜欢，我很高兴。何溪，多给这位姑娘一份胭脂。”
何溪点头应声。
“不知掌柜的芳名？”宋温问。
“你叫我小昭便好。”凤卿九随口编了个名字。
“小昭，这些胭脂听说都是你亲自研制的？”
“没错。”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我这个人也喜欢做些生意，却不知道做些什么好，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合作？”
宋温笑容可掬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凤卿九眸光淡定如常。
“不好意思，宋姑娘，我不合作。”
宋温的神色看起来有些失落，她只得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买了些胭脂后，宋温便离开了。
何溪不解道：“姑娘，您为何没有答应？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有了她的帮忙，您肯定不用担心被欺负了。”
“何溪，看人不能看表面，知人知面不知心！”凤卿九淡淡道：“平日里，悦心阁门口都是排着队的，今日她一来，为何都无人排队了？你不想想为什么？”
何溪想了想道：“说不定是她家里人担心她的安危，提前打点了那些人，好给宋温便利。”
“所以，她如果真的像她表现的那么善良，就不会同意这种做法，而且她的身体很弱，正常情况下，她的家人不会让她亲自出来买。”
“姑娘的意思是，她别有所图。”何溪大吃一惊。
凤卿九眸光微沉：“不知道，但至少不能盲目相信。”
“我知道了。”何溪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
凤卿九也没待太久，元承来传话，顾暮舟在凤阳楼等她。
换了身衣服后，凤卿九和紫云去了凤阳楼的雅间。
一进雅间，她便看到顾暮舟已经点好了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凤卿九心头一暖：“这家酒楼我怎么从未听过？”
顾暮舟往她碗里夹了一块扣肉：“专门为你开的，名字喜欢吗？”
凤卿九点点头：“喜欢，很喜欢。”
“日后，只要是你来，不用付钱，只管吩咐厨子去做，他们会优先给你做，以你为主。”
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让凤卿九有些受宠若惊。
她半开玩笑道：“我要是要天上的星星，你是不是也会给我弄来？”
顾暮舟好笑地看着她：“你想要？”
“星星多好看。”
“好。”
凤卿九眸光一顿：“你别当真了，我开玩笑的。”
“你说的话，我都会当真。”
顾暮舟一本正经道。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升温，门口陡然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美好的二人世界。
凤卿九下意识地拉开了和顾暮舟的距离。
元承和紫云都没拦住来人，雅间的帘子掀开，竟然是宋温。
她看到顾暮舟那一刻，面露喜色：“王爷，真的是你啊！”
她朝着顾暮舟俯了俯身子。
顾暮舟并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
她站在门口，像一朵摇摇欲坠的小花，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巧儿扶着她，胆怯道：“王爷，我家小姐专门来寻您的，她身子骨弱，能不能让她坐下。”
“巧儿，别多话，我可以的。”
她佯装教训。
这一招，她真是百试不爽。
顾暮舟不耐地摆了摆手：“坐下吧。”
“多谢王爷。”宋温十分有礼，堪称大家闺秀的典范，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十足的韵味和礼数。
是个人见了都得说一句，这才是名门贵女该有的礼仪风范。
“这位是？”宋温将柔弱的目光落在凤卿九的身上。
凤卿九介绍道：“我是凤卿九。”
“你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齐王妃！你本人长得真好看，齐王爷和你和离，真是损失大了。”宋温打趣道。
从她脸上丝毫看不出异样的情绪来。
她甚至都没问凤卿九为何和顾暮舟一起吃饭。
“多谢夸奖。”凤卿九的态度不平不淡。
“我回京其实就是想找你帮忙的，我这身子弱的很，吃了很多药，都不见痊愈。咳咳，听说凤姑娘医术绝伦，不知你能否给我看看？”
凤卿九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宋温回京都的事情，整个京都都知道，并且她在京都的声望很高。
听说她以前在京都的时候帮助过很多人，若是凤卿九不给她医治，传出去恐怕会被人戳脊梁骨。
“可以。”
宋温伸出手来，露出藕白色的玉臂。
凤卿九把脉检查了一番。
“体寒，多年的老毛病，需要细细调养，不是什么大问题。”
凤卿九写了个方子递给她，又给她拿了些药。
“凤姑娘果然如传闻说得那么厉害，我有救了。”宋温很高兴，吩咐巧儿将药收好。
“今日，是我唐突了，打扰了王爷和凤姑娘的雅兴，这顿饭我请了，希望二位不要嫌弃。”
凤卿九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做事情如行云流水，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但就是让凤卿九有些许不舒服。
顾暮舟没说话，兴致缺缺。
宋温又点了几样菜，给凤卿九敬了几杯酒。
“凤姑娘好酒量，不过出门在外，凤姑娘还是应该小心些，女子的安危最重要，酒喝多了可不是好事。”
宋温说的话像个大姐姐一样。
“嗯，多谢宋姑娘担心。”
“慎王爷，我还有些女子之间的话想和凤姑娘说，今日，能不能让我先带走她，下次我亲自向王爷赔罪。”
顾暮舟拧眉，有些不高兴。
但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激动。
“凤姑娘喝了酒，你改日再约她，让她回去休息，明日还要去军营给士兵做检查。”
宋温难掩失落，点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我的错，凤姑娘是应该好好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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