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助跟随在张光耀身边多年，自然是清楚他的脾气的。
等张光耀再度平静下来后，总助才道：“宋氏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发难。”
张光耀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他也知道，可问题就是不知道，宋氏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把巨舟按在地上来回摩擦。
“去查！所有部门都给我仔细查，把所有项目都细细捋一遍，看看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宋氏。”张光耀沉声道。
总助点头，把这件事记下。
之后，他补充道：“自查需要时间，可是再耽误一秒，对我们巨舟来说，都是肉眼可见的损失。我建议，自查代表了我们的态度和诚意，在自查的同时，我们想办法约一约宋氏的高层，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光耀的脸色终于有些缓和，他重新坐在那张刻意定制，加宽的老板椅上，对总助道：“这件事你亲自去处理，尽快托关系见一见宋氏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搞清楚，宋氏针对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总助严肃的点头，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
总助的速度还算很快，当天晚上就有了结果，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宋氏故意透露出来的消息。
好不容易应酬好那位托了不少关系才联系上的宋氏高层，总助带着一身酒气，又急匆匆的直接去了张光耀的别墅。
他到的时候，张光耀还未休息，巨舟现在的情况，他也睡不着，只是换了睡袍，抽着雪茄焦急的等待着属下的汇报。
“打听到了？”总助一到，张光耀就迫不及待的问。
被宋氏按在地板上摩擦了几天，这位也算是商业一霸的生意人，早就失去了以往的心态。
总助用力点头，急匆匆的赶过来，有点口干舌燥。
张光耀难得的为他倒了杯水，让他喝完水后再说。
“是寰华！”总助喝完水，还未来得及把玻璃杯放下，就赶紧说出自己打探得到的结果。
“寰华？”张光耀怔然。
他当然也知道寰华，只是他虽然投资了影视项目，却与寰华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寰华会和这件事有关？寰华和宋氏又是什么关系？
总助放下杯子，沉声道：“张董，你可能不知道，寰华的柏总与目前宋氏的掌权人，被燕京圈子里称为‘沉皇’的那位是一起长大的好友。那位宋氏的高层说了，我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去找寰华的柏总问清楚。”
张光耀‘噌’的站起来，脸色难看的道：“赶紧给我约柏总，我要亲自去问问他，我张光耀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总助也跟着站起来劝道：“张董，现在太晚了，也不适合约人。明天我再去约柏总见面。但是，就凭柏总和沉皇那层关系，咱们这态度就得放低，不管是不是我们的错，见了面都得要伏低做小。”
张光耀混到今天这个程度，早就不需要给谁装孙子了，大多都是围着他阿谀奉承的。如今，地位调换，要让他向一个比自己年轻了十多二十岁的年轻老总服软，一时间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可是，总助说得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张光耀脸上的肥肉抽搐了几下，最终算是默认了总助的话。
……
出人意料的事，张光耀约见柏莱的事十分顺利，就好像柏莱早就等着他们自动送上门似的。
为了表示尊重，还有表明态度，张光耀让总助订了燕京很有名的一家饭店，还订了至尊包房。
主角就两个人，却足足坐了能容纳二三十人用餐的包房。
张光耀初见这位年轻的柏总时，就觉得眼睛里闯入了一团火。妖冶的酒红色西装，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完全不显得妖气，只让人觉得这个人很张狂，不好揣测。
这一顿饭，张光耀就带了自己的总助，而柏莱那边也只带了自己的助理，总共就四个人。
原本，张光耀还想着要不要找几个女明星来陪酒，最后被总助劝住。
人家可是寰华的老总，要什么样的女明星没有？还需要他们找？可别丢人现眼了。
张光耀想想这话很有道理，才放弃了打算。
瞎几把扯了半个小时，张光耀心中恨不得撕了柏莱那虚伪的笑脸，却只能憋屈的赔笑。
酒过半巡，张光耀被柏莱灌酒给灌吐了好几次，等他把胆汁都快吐干净后，柏莱才收敛了那让人觉得邪里邪气的笑容。
张光耀那张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看上去虚弱极了。
好在，这样吐着吐着，他也吐清醒了。总助又给他倒了一大杯解酒茶，热茶下肚后，他总算能清醒的和柏莱谈正事。
张光耀被柏莱折腾一晚上，心里早就憋着一肚子的气，也懒得再婉转的去问，直截了当的道：“柏总，今天咱们吃了这顿饭，也算是认识了。有件事，老张我心里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老张我怎么得罪柏总你了？”
柏莱却不正面回答，反而问：“我听说，张董手里有一部电影的版权？”
张光耀心中‘咯噔’一声。
他就算是把自己脑袋给想爆了，也没想到问题是出在《佞臣》的版权上！
可是，就为了一个版权，寰华有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还把宋氏都给牵扯进来了。
张光耀心中咒骂，脸上却堆起和善的笑容。“是有一部。柏总感兴趣？你早说啊，老张我要是一早就知道柏总对这个电影感兴趣，肯定在拿到版权的第一时间就把它送到柏总办公室了。”
柏莱无视他的谄媚，笑嘻嘻的道：“听着，寰华要投资《佞臣》，但是我不想这部电影和你有一毛钱关系，明天一早，我要在我办公室桌上看到《佞臣》的版权转让书。”
张光耀脸上的肥肉狠狠一抽，却赔笑道：“好，没问题。”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柏莱准备离开。
张光耀在送他出门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柏总，有句话老张藏着心里很久了，今天希望柏总给我解个惑。”
柏莱扬眉，似笑非笑。
张光耀咬牙道：“区区一部电影版权，值得柏总这样大动肝火吗？”
“你早晚会知道的。”柏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带着助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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