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雁栖拿着手机回到卧室内，看到祁肆昏昏欲睡地趴在床边，眼睛虽然还睁着，但是眼神已经涣散。
一副被做傻了的样子。
薄雁栖看着这一幕，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眼底隐约再次泛起红光。
只不过手上捏着两个定时炸·弹，薄雁栖只能暂时压制下心底的躁动，拿着手机走过去，在祁肆身边坐下，抬手在他的脸蛋上轻轻掐了一下。
“别睡，你哥打电话了。”
“唔……”祁肆的手指动了动。
薄雁栖觉得祁肆可能根本没有听懂他刚才说的话。
想了想补了一句：“打了很多个，估计现在很生气。”
“唔……”祁肆又是应了一声，但是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应了什么。
薄雁栖在心里默数了五个数。
5、4、3、2……
1。
“嗯？你刚刚说什么？”祁肆一脸迷茫地微微仰头，看向薄雁栖问道，“谁打什么？打谁？”
薄雁栖听着祁肆的颠三倒四的话，嘴角一抽，想笑又觉得很不厚道。
“咳……我说你哥打电话过来了，打了好多个。”薄雁栖重复了一遍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祁肆眨了眨眼睛，大约一分钟后，脑子里终于解读出了这句话的意思，当即激动地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只不过爬到一半腰一软，要不是薄雁栖眼疾手快地把人揽入怀中，恐怕得当场摔趴回去。
祁肆靠在薄雁栖的怀里，揉着自己的腰和大腿，龇牙咧嘴的，表情看上去略显狰狞。
“薄雁栖，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祁肆咬牙切齿地说道。
薄雁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所以没敢吱声。
伸手默默地帮祁肆揉着腰，一脸殷勤的讨好。
祁肆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手机，“我现在没空跟你算账，你等我过了我哥这一关的！”
“我错了，宝贝别气。”
“闭嘴吧你！嘴里没一句真话！”尤其是在床上！
祁肆把手机解锁，看到未接来电列表里，一连串祁妄的电话号码，只觉得头皮发麻。
按下回拨按键的时候，祁肆的手都是颤抖的。
“薄雁栖我告诉你，我哥要是收拾我，我就把你推出去！都是你的错！”
薄雁栖没敢说话，只能更加卖力地帮祁肆揉腰。
事实上，不管祁肆推不推他出去，祁妄都不可能放过他。
祁妄这个弟控，对上祁肆的时候，再凶也就是斥责几句，真的动真格的，还真没有。
但是祁肆既然让他生气了，那这气必然是要发泄出去的。
往哪儿发泄呢？
以前祁肆没有对象的时候，祁妄有气不能在祁肆身上发泄就发到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身上。
现在祁肆有了对象，而且这次祁肆惹他生气有一半还是薄雁栖的责任，不用想也知道，祁妄这怒火必然是要发泄在薄雁栖的身上。
所以对于祁肆这威胁，薄雁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左右这一顿是躲不过去。
祁肆深吸一口气，拨通祁妄的电话。
铃声响了两下，那边就接通了。
“喂？哥……”祁肆语气虚弱地冲着电话那头喊道，声音里还带着无法遮掩的嘶哑。
祁妄听到祁肆这个声音的瞬间就皱紧了眉头，“你声音怎么回事？感冒了？”
“咳咳……啊，没有，可能是刚睡醒吧。”祁肆心虚地说道。
“刚睡醒？你在哪？”
“就……”祁肆看了一眼薄雁栖，睫毛颤抖的频率暴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在酒店啊。”
“怎么去酒店了？你跟谁在一起？薄雁栖？”祁妄的语气能够听得出来明显的不悦。
“啊……是。”祁肆没拿东西的那只手，下意识揪着手边的东西。
“嘶~”薄雁栖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祁肆一惊，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发现自己揪的竟然是薄雁栖的大腿，而且还揪掉了好几根。
祁肆连忙收回手，心虚地看了一眼薄雁栖，抬手在他的大腿上粗鲁地揉了两下，假装无事发生。
薄雁栖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
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交流，但是电话那头的祁妄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薄雁栖那一声吸气声。
“你跟薄雁栖在一起？”
“那肯定啊！”不然他还能跟谁在一起？他哥问的问题好奇怪哦。
祁妄沉默了片刻，对祁肆说道：“你把手机给薄雁栖。”
祁肆迟疑了一下，应道：“……哦。”
说着，把手机打开了外放，看向薄雁栖。
反正是让薄雁栖听电话，也没说只能薄雁栖一个人听，那就大家一起听呗。
“怎么了？”薄雁栖声音沉稳地冲着电话那头的祁妄问道。
如果没有祁肆那一听就不正常的声音在前铺垫，光听薄雁栖这个声音，只会联想到他现在在会议室里正在开会。
祁妄并没有被唬住，直接问道：“你没事带阿肆去酒店干什么？家里那么大地方还不够你们住的？”
“那倒不是。”
祁肆看了薄雁栖一眼，眼皮一跳，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薄雁栖继续说道：“这不是怕在家里你不方便吗？”
“我有什么不方便？”
“怕打扰你，怕碍你的眼，怕你心脏受不了刺激。”薄雁栖似乎是怕祁妄还是理解不了，表述的尽可能详细。
祁妄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明白。
奈何薄雁栖就爱当狗不当人。
祁妄黑着脸说道：“薄雁栖，是不是只要是这个身体，你根本不在乎芯子是谁？你就那么饥渴吗？”
薄雁栖闻言，脸也跟着黑了。
“别把我想的这么不堪，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祁肆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总觉得心情很复杂。
感觉上自己在这两个人的心中都很重要，但是仔细一咂摸，又觉得自己好像被贬的一无是处？
虽然人格不同，但确实都是他。
差别对待可以，但也不至于这么不待见另一个人格吧？
显得好像那个人格很不值钱的样子。
“那个……两位，先停一停。”祁肆出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争吵。
“首先，哥啊，我回来了。”
祁妄一怔，反应过来说话的这个祁肆不是那个副人格，而是主人格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祁肆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又说道：“其次，虽然那个副人格是挺废物的，但是也是我啊，你们至于这么嫌弃吗？明明都是我，只是那个我脾气稍微差了一点，脑子也笨了一点，你们就这么讨厌吗？
还是说，你们其实喜欢的只是省心和聪明，至于是不是我根本没关系？”
祁妄没想到祁肆竟然会这么想，在电话那头一时间愣住了。
而薄雁栖听完后，看着怀里的表情蔫坏的祁肆，欲言又止。
祁肆注意到薄雁栖的表情，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你想说什么？”
薄雁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或许，你现在也没比你的副人格让人省心多少？”
祁肆：“……闭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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