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载旆，有虔秉钺。”
“如火烈烈，莫我敢曷！”
犹如呓语一般的话语在空间中回荡，赵政缓缓睁开眼睛，模糊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一声声的呓语逐渐平息下来，赵政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刚才的那一瞬间，自己的脑袋就像被巨人用斧头劈开一样，从颅顶到脖颈那儿，都有剧烈的疼痛，直到现在，这部分还凉飕飕的。
这让赵政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确认自己的头还在自己的脖颈上。
“哦，还在。”
赵政的意识还有些迷糊，说话也仿佛梦游。
他将手放下下来，看向四周之时，赵政却一动也不动，仿佛化为了一座雕像。
因为——
此时他周围的环境不再是自己熟悉的租室，而是变成了一片红褐色的焦土！除了红褐色焦土之外，还有淡淡的烟雾在空中弥漫，烟雾并没有遮挡住视线，但莫名让人不安。
在远处，似乎有渺远的呢喃，但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楚。
“这……”
赵政眉头缓缓皱起，他呼唤赵智的名字：
“赵智？”
声音落下， 四周传来一圈圈的回音——
“赵智，赵智，赵智——”
就在回音消失的最后一秒，赵政终于才听到一道小小的声音道：
“我在，父亲！”
即使看不到赵智在哪儿，但赵政听到赵智的声音后，心中还是稍微安定了一些；赵政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继续问道：
“你在哪儿？”
“我就在您身边啊。”
这次，赵智的声音仍然是隔了十几秒才响起，声音似乎很遥远，但又似乎很近。
——就在我身边？
赵政下意识伸出手，但周围除了那淡淡的烟雾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赵政看不到的视角中，小小的孩子身影，就在赵政的身前；赵智伸出手，贴上赵政伸出的手掌，但赵政一无所觉，即使他就站在父亲的面前，父亲的神情也是完全茫然，根本看不见他似得。
“怎么回事？”
这回是赵智开口。
但同样，声音似乎是隔了十几秒才传到赵政的耳边。
赵政安静了片刻，随后才道：
“我们中间似乎隔着什么，你的声音是滞后的。”
闻言，赵智脸上出现焦急的神色，“但我这边能看到您，您的声音也是同步响起的。”
过了约莫十五秒，赵政才听见赵智的声音，闻言，赵政沉吟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空间出现了重叠？”
顿了顿，赵政问出关键的问题：
“你那边看到的是什么？”
等待十五秒后，赵智的声音响起：“我看到的依然是居室，还有您。”
闻言，赵政意念一动，果然，是空间发生了重叠，但只有自己的灵魂进入了另外一片空间中……
赵政吐出一口浊气，每次说话都间隔着十五秒，他用尽量简短的话语道，“那我应该是进入了另外一片空间内了，我这边看到的是一片红褐色的焦土，看起来，已经不在日本，也许也不在八十年代的那个时空了。”
十五秒后，赵智的声音又响起：
“怎么会这样？是因为那尊青铜器吗？”
这次赵政没有很快回答，他皱着眉，这片陌生的红褐色的焦土总让他有些不安，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难以想象的东西。
赵政站在红褐色焦土之上，意念一动，低声低喃：
“【气】”
【哧】
随着意念升起，赵政的身体内，一团气流顺着心脉流淌；而且，或许是因为进入异度空间的缘故，赵政觉得这团气流比之以往自己召唤的气流，要更加强壮；【气】在身体流通之时，那微微的滞涩感也消失不见了。
赵政轻咦一声，手掌开合，掌心之中，甚至有淡蓝的流光浮现！
这是【气】的实体化？
赵政目露惊奇——
他不由得抬头看向这片土地——
这难道是适合灵气生长的空间？
赵政目光顺着红褐色的土地延伸，空间之大，一眼望不到尽头。
赵政脚掌碾压地面，地面的泥质偏软，那红褐色，仿佛无数年岁间不停被鲜血浸润而成，赤裸的土地上，除了风沙和淡淡的烟雾之外，什么也没有。
“父亲？”
赵智的话语再次响起，这次赵政很快回答：
“情况没有想象的那样糟糕，我还可以使用【术法】，而且我的【气】更加强壮了，这似乎是一片灵气丰富的空间。”
过了十五秒后，赵政听见赵智深呼出一口气，“那就好……”赵智的声音；落下又响起，赵智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对，父亲你还是小心一点，灵气越丰富的空间，蕴养的生物也会越强！”
赵政无声点头，即使现在这片红褐色的土地上什么都没有，但那淡淡的令人心悸的感觉，一直未曾消失过。
赵政神色沉凝，他一人身处这片庞大的天地，身若蜉蝣，内心更加警惕。
赵政在原地观察片刻，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依然没什么动静；于是，赵政略一沉吟，脚尖轻点地面，划了一个十字，标出了北方，旋即，开始朝着画出的北方开始移动。
【哧】
【哧】
【哧】
脚掌踩过的地方，土质绵软，于是传来哧哧的声音。
就这样，赵政警惕地走了约莫一刻钟，最后，赵政满脸凝重地看向自己的前方——
赵政的前方，淡淡雾气笼罩下，前方的土地上，出现了赵政一刻钟前画得十字标记！
自己又走回来了！
赵政脚步顿住，听不到父亲的脚步声，另外一片空间的赵智开口问道：
“父亲怎么了？”
赵政的脸色有些难看，开口道，“我又走回来了。”
另外一片空间的赵智也皱起眉头，他犹豫片刻，缓缓开口道：“我看到的是……您一直在原地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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