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玄轻轻点头，没有拒绝。
中原人和匈奴、月氏、东胡人的长相是有差异的，冒顿能够认出来并不奇怪。
“我听他们说，中原结束了纷争，被一个名为秦的国家占领了所有的土地，他号称始皇帝！”冒顿问道。
张素玄回过神来，“没错，他的名字叫做嬴政。”
“嬴政……”冒顿念叨着这个名字，言语中充满敬仰。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如斯此！”
“你读过中原的书？”张素玄倒有些诧异冒顿竟然能说出这句话。
北方一直敌视中原，对中原文化不屑一顾，甚至于将中原的书定为禁书，禁止学习和阅读。
冒顿点头，叹息一声，“父王不允许我看。”
“说狼族的男儿应当勇猛无敌，怎可学中原人那般，阴险狡诈。”
“那你怎样觉得？”张素玄来了兴趣。
“嗯……”冒顿停顿一瞬，蹙眉沉思，“能文能武！”
“如，始皇帝嬴政一般。”
“我做你的老师可好。”张素玄笑问道。
“真的！？”
冒顿双目放光，迸发出光亮。
“自然。”张素玄笑道。
“弟子冒顿，拜见先生。”冒顿连忙行礼。
这是他在书中所学的。
张素玄坦然接下这一礼，轻笑道，“中原有句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冒顿，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
“我不会后悔！”冒顿斩钉截铁的说道。
“若有朝一日，大秦的铁骑走进了草原呢？”当然，这句话张素玄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冒顿需要彻底接受中原文化之后，才会明白大一统带来的好处。
当大一统的信念存在每个人的心中，华夏才是一个整体。
华夏是包容的，也有了后世的民族汇总。
“冒顿！”
呼喊声响起，远处传来一股股强大的气息。
张素玄扫了一眼，身影消退，临走前不忘记又给了冒顿一掌。
“好徒儿，做戏要做全套。”张素玄一笑而过，深藏功与名。
“冒顿你没事吧？”月氏王子猛扑上前，看着浑身是血，骨头都断了好几根的冒顿，表情复杂，有感动，有敬畏。
生死之前，方显人性。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死亡之前，冒顿竟然会做出那般选择。
“咳咳咳……”
此时的冒顿显然说不出来话。
“向着四周搜查。”一个老翁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吩咐侍卫分散探查。
“小爷爷，快救救冒顿。”月氏王子看着吐血不止的冒顿，连忙说道。
老翁也不犹豫，当即蹲下身，度了一口精血给冒顿，吊住他一条命。
同时，取出一方大药，掰下来一点塞进冒顿嘴里。
冒顿的情况这才稳定下来。
“冒顿，是谁伤了你们？”老翁询问。
“一个中原人。”冒顿实话实说。
“中原人？”老翁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衣袖展开，带着冒顿和月氏王子快速离开。
当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张素玄才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
摩挲下巴，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冒顿留在月氏终究是束手束脚，他回到匈奴，才能更好的发展。”张素玄身影渐渐退去。
入夜。
张素玄行走在庭院之中，凭借太阴之力，竟然没有一人发现的他。
对太阴的领悟和使用，张素玄也已经达到了近乎于道的层次，突破与否，也仅在他的一念之间。
“小家伙，怎么样了？”张素玄出现在房门口，倚靠在房门，笑呵呵的打量着卧床的冒顿。
虽说冒顿救了月氏王子，可月氏对一个质子，终究不会太好。
仅仅是吊住他的命，让他不至于死了。
毕竟，冒顿明面上还是匈奴的大王子，真死在月氏，必然会引发匈奴和月氏的战争。
这是月氏并不想看到的。
“老师，你下手也太狠了。”冒顿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狠一点，他们怎么会相信你？”张素玄笑道。
“还有劲吗？”
“怎么？”冒顿抬头，不解的看着张素玄。
“带你看一场好戏。”张素玄嘿嘿一笑，露出神秘的表情。
“嗯？”就在冒顿疑惑的时候，月氏的王宫突然爆发出一股耀眼的光芒，宛如一轮巨大的太阳悬挂在天空之中。
这股光芒之强烈，让原本漆黑的夜空在一瞬间被照亮，变得如同白昼般明亮。
整个月氏王城也因为这道突如其来的强光而显得格外清晰可见，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下来。
睡梦中的人们猛地惊醒，无比错愕的抬头看向月氏王宫。
是谁？？
竟然袭杀月氏王宫？
“老师，是……”冒顿瞪大眼睛，僵硬的扭动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素玄。
张素玄无所谓的耸耸肩，“听说你在月氏过的并不好，就帮你出出气，收点利息。”
看着冒顿，张素玄想到了却是另一个人。
少年时期的嬴政若也有人撑腰，或许就不会这般苦了吧？
“哪来的贼寇，竟然敢来我月氏王宫放肆！”怒吼声震耳欲聋，可回应他的是一个硕大的拳头。
为了隐藏身份，张素玄并没有动用太阴、太阳或者雷霆之力，仅仅是凭借纯粹的肉身攻伐。
“轰！”
顶尖强者的交手，仅仅一个触碰，便让整个月氏王城产生剧烈的晃动，仿佛地龙翻身，一道巨大的裂纹从王宫蔓延到城门口。
“开启阵法，莫让这贼寇逃走！”
“护住王城！”
惊呼声此起彼伏。
可回应他们的却是放声的大笑，一道身影拖着长长的尾焰消失在天际，转瞬即逝。
“哪里走！”
数位半神级强者冲天而起，可迎接他们是充满无尽杀机的一剑。
剑芒不斩他们，却朝着王宫而去。
围魏救赵！
“混账！”
无论他们如何咒骂，都无法改变剑芒的下落之势。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舍弃张素玄，迎上那斩灭苍穹的一剑。
“轰隆隆！”
剑芒下落之势头快到极致，纵然月氏的数位供奉、祭司反应迅速，依旧被剑气余波震塌半个王宫。
“好！”
冒顿忍不住惊叫出声。
无比激动的看着这一幕，看向张素玄的眼神都在冒小星星。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老师这般强大的存在。”冒顿坚定了自己的路。
张素玄指着另外一半完好无损的月氏王宫，“冒顿，另外一半，我就留给你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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