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舅母对您那样，您还将您的镯子送给她们！”苏云露不满地嘀咕，“您看看舅母看到那镯子时候的眼神！”
“你小孩子懂什么，你可要记住了！一个女人在婆家的地位如何，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自己娘家的身份地位的，你舅舅虽然官职不高，他身上可是有爵位的！”
“哦，女儿知道了，母亲。”苏云露似懂非懂地小声嘀咕道。
“你啊你，什么时候能有你姐姐一半的智慧，母亲就知足了！”韩氏叹了一口气说道：“走吧，回倚兰院。”
“倚兰院？”苏云露一愣，“母亲，姑母还留在厅堂里，咱们不回去跟姑母告别了吗？”
“回去做什么？”韩氏轻嗤了一声，“那么些年了，她何时正眼看过我了？她跟你爹两个人兄妹情深说会话，我又何苦不长眼色地过去自讨没趣呢！”
“哦，女儿明白了，母亲。”苏云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行四人绕过厅堂回了倚兰院。
……
“母亲就那个样子，还请静妃娘娘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苏砚将苏若汐引致饭厅旁边的偏厅里，摒退了众人，伸手对着椅子做了个请的姿势。
“哥哥，这里没有外人，你对我还那么见外吗？”苏若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抬头看着苏砚问道。
苏砚笑了笑，“虽然没有外人，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免的。”
苏若汐微笑着摇摇头，“哥哥还是那个固执的脾气，那么多年了，一点儿都不曾改变……”她看了一眼站着的苏砚，苦笑了两声：“你坐下说话可好？”
“谢静妃娘娘。”苏砚道谢之后，才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娘的脾气娘娘是知道的，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苏砚说道。
“我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再怎么说，她毕竟是我们的亲生母亲……”苏若汐叹了一口气，正色看着苏砚道：“哥哥，我今天，看到倾城了，那孩子的眼睛，长得跟嫂嫂好像！”
提到苏倾城，苏砚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微笑来：“是啊，不仅是眼睛，连性格脾气都像极了阿落，只可惜被耽误了这么些年，吃了那么多的苦……”
“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哥哥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吧，一定也希望好好补偿她，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吧。”苏若汐说。
“那是自然！”苏砚肯定地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苏若汐，疑惑地问：“静妃娘娘跟微臣说这些，应该没有其他意思吧？”
苏若汐摇摇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倾城那孩子，我见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本想寿宴结束之后单独见她一面，可是她却又跟祁山老人出去了，哥哥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苏砚笑了笑：“祁山老人是德高望重的隐士，虽然脾气有些古怪，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城儿能跟他认识，并得他另眼相待，我这做父亲的，自然是高兴的，又哪里来的担心一说呢？”
“那哥哥，我问你，在祁山老人眼里，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娃娃，跟一个他最疼爱的徒弟比起来，他会选择哪一个？”苏若汐问道。
苏砚被苏若汐问得一愣，他看了苏若汐一眼：“静妃娘娘问这话，微臣就有些不明白了，还请娘娘明说。”
苏若汐长出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哥哥，其实在来之前，我原不想说出来让您担心的，可是方才在寿宴上，我看倾城那孩子对祁山老人毫不设防，竟然就那么大摇大摆地离开，所以，与其让你猜来猜去，还不如实话告诉你，让你帮着一起出出主意。”
“究竟是什么事？”苏砚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了。
“是这样的哥哥，你先耐心听我把话说完。”苏若汐安慰苏砚道，先是从她在承泣宫见到淑妃开始说起，一直说到祁山老人满天下寻找极阴之人为冥王治病，末了才说出了她和淑妃二人的暂时打算。
苏砚听完，脸上的神情很是凝重，他看了苏若汐一眼，“静妃娘娘，容微臣问一句大不敬的话，那淑妃娘娘是冥王殿下的亲生母亲，若是祁山老人真的为冥王找到了医病之法，淑妃娘娘应该高兴才对，她要做的，难道不是应该暗中帮助祁老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治病吗？为何能如此无私地将真相告诉您。”
“这就是淑妃姐姐让我敬佩的地方……”苏若汐说道，“哥哥，我跟淑妃姐姐相交多年，嫂嫂当年救过淑妃姐姐和她皇兄的命，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我……”
“不要再说了！”苏砚忽然冷着脸打断了苏若汐的话，他不想听到关于那人的任何消息，哪怕是名字也不行！
苏若汐笑了笑，“哥哥，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对吗？你明明知道，嫂嫂她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人，可是你却还是对过去的那些事情耿耿于怀，甚至连提也不让人提起。”
“你也说了，这么些年过去了……”苏砚说，对苏若汐的称呼终于不再是“静妃娘娘”了，“我们是在讨论城儿的事情，其他不相干的人，提它作甚！”
“哥哥，我跟你说的，就是倾城的事情好不好！”苏若汐摇摇头说道，“祁山距离天璃不远，天璃国主打听出来了，祁山老人满天下找寻极阴之人，为的就是给冥王治病……”
“你方才也说了，祁山老人要找的那个人，不仅仅是极阴之人，还有另外一个条件，那就是不惧怕冥王殿下的触碰，怎么可能那么巧……”
“那若是万一真的那么巧呢？”苏若汐打断了苏砚的话。
苏砚一愣，眉心里的川字拧得更深了些。
“哥哥，我知道你位高权重，自信能保护得了倾城，可是，倾城要面对的，可能是那个虽然名闻天下，可是却亦正亦邪的祁山老人啊！”苏若汐劝慰道。
“就算你将她保护得再好，你能一天到晚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吗？容妹妹说句不中听的话，别说是相府了，就算是皇宫内院，他祁山老人若是想去，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就算他顾及着你的身份地位不敢明着来，可是谁又能保证他不敢暗中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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