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硕最后还是在顾笙开门的时候站起来了。
顾笙开门进来看她藏在讲台底下，一脸不解。
“来吧，有事。”
他就那样站在门口，吸引走所有人的目光。
吴硕抬起头看着他，几经犹豫后才跟着他走。
“什么事找我？”
“关于早上那份『神明』发言，再加上之前我和高晨泽所获得的一部分记忆，我们打算先一步展开科技研究，你这边有什么需求吗？”
“一个实验室，安静的助手，以及资金。”
“还有吗？”
“把实验协会扳倒。”
顾笙没再说什么，只是带着她继续走。
他的目标很明确——会议室。
议什么，吴硕就不知道了。
当然在门开之前她是连猜都不屑于去猜的。
直到她看见会议室里坐了一群‘老家伙’。
除了她的哥哥，其余人的年龄全比余锋大上个四十岁，她是一眼就把所有人都认出来了。
这些人全都是参与进『神明计划』里的，虽然都差不多是第一次见，可案宗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什么两人联手覆灭一国，一人肃清异虫聚集地等各种案例。每一个都恐怖如斯，每一个都有灭世的力量。
但相较于林愿好，这群人是逊色了一些。
要不要把林愿好叫回来镇镇场子？
她这么想着。
然后林愿好就依她所想，出现在她身后。
“叫我做什么？”林愿好的身上还沾着点雪，似乎是在下雪的地方玩。
“镇个场？”吴硕指着会议室里的一堆人。
“给我多加个位，不然我就坐主位。”
会议室坐的满满当当，会议中大家各吵各的，吴硕和林愿好一个发呆一个睡觉。
吴硕对他们谈论的话题不感兴趣，索性拿出本子开始算研究经费，越便宜越好，这样就可以量产。
直到他们把话题引到了吴硕身上。
“那群和她一样的实验体杀不死的。”
“胡璇在地球的势力很大，就算在银河系之外，也是『神明计划』的天下，要怎么反？”
“……给钱，我搞研究，给人，我搞突破。实在害怕，我让整个宇宙都入梦，一切解决，谁都别活。”吴硕合上书，开始参与进话题。
“无机生命体怎么说？”有人道。
“仿生人会不会梦到自己成了真的人？”吴硕从没有对无机生命体进行过引梦。
“有思想的都可以被引入梦。”余锋补充道。
“从『神明计划』的体量上来说，我们毫无胜算，我可以完全脱身，但你们不能。”吴硕只担心『神明计划』盯上了其他人。
“他们的计划始终围绕那个复活神明。”
吴硕想起曾经的声音，所以打算直接挑明。
“其实，『神明计划』已经成功了，只是没人知道而已。”
“即使已经成功，他们也还有别的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疯狂程度。”林愿好醒来伸懒腰，随后架着二郎腿扫视会议室里的所有人。
“后续计划我知道一些，下午整理资料上传给你们，这之后让他们重点依旧放在我身上，可以给你们免去不少麻烦。”吴硕收起手里的书本。
“相较于这些，吴硕，你有什么计划吗？”其中一个两百多岁的老者道。
“……如果可以，或者说你们愿意相信，我可以尝试把世界之外的人拉进来，这样我们的胜算多一些。”
“这只是简单猜想吗？”
“那倒不是，如果拉人，就得拉创世级别的人来，并且属于我们阵营。”
会议室里一片喧哗。
“余锋，这就是你下的大棋？创世级权限？”
“总的来说第一步是很成功的，毕竟我们手里现在就有一枚。”余锋一向比他人快许多步。“但是很可惜，我们自己世界的创世级权限毫无作用，吴硕提议的方案我复议。”
“什么叫我们自己的世界，那不是创世级别吗？”
余锋倒是不紧不慢的给出解释：“祂是『置身事外』，注定被规则限制，死不了，但永远无法用力量干涉世界，祂只有世界的所属权。”
余锋知道的太多，消息不对等，大多数人都还不明白『置身事外』是什么。
“你们到底是在谈怎么保护地球，还是在谈怎么在『神明计划』底下活下来啊。”林愿好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我在想着怎么毁灭『神明计划』。”
……
会议结束的不怎么愉快，大家同步了所有的劣势，优势暂且只有林愿好一个。
“阿硕，实验室大概两天搬出来。”顾笙在得到答复后立刻告知吴硕。
“知道了。”吴硕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紧盯着天花板。
“这些事情……你怎么想？”
“如果明天世界就毁灭，我也不怎么想，该怎么做怎么做，急不得，越急越没戏。”
“高晨泽还要忙，刚刚的会议确认了合作。”
“知道，你妈不是要你去相亲吗？怎么没去？”
“推到明天下午了。”
“你想去吗？”
“不想。”
刚结束的会议里，顾笙根本没说话，活像一个凑数的。
“笙酱。”
“嗯。”
“你有自己的势力吗？”
“以前有。”
“那现在？”
“如果想，我可以把沿海基地给接手了，但我不想。”
“……哦，原来你是真体验普通人生活的。”
“当头领每天要看多少份文件开多少个会，还要到处跑。也就只能塞给韩德文了。”
“原来只有我是一个可怜的小朋友，我现在去田里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你也很厉害啦，很多事都不求人的，至少我是没看你求过其他人。”顾笙安慰道。
“靠人不如靠己，真的，如果我想，我现在就可以背叛所有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然后与世长辞。”
“这跟背叛没关系吧……”
“我将欺骗你们的感情。”
吴硕好像很满意自己说的话。
十六个月，很长，又很短。
一个月后战力交流赛。
两个月后吴硕生日。
十四个月后吴硕该办成人礼了。
一眨眼，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就长这么大了。
时间很快，有限，但有无限可能。
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得出对抗入侵的答案，这对于这颗星球来说是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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