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个天文单位！”
天琴号和其余恒星级战舰、行星级战舰组成了战舰方阵，就像一面悬在星空中的毯子，每一艘战舰都退出了曲速，炮口全部指向9个天文单位外的微观恶魔群。
每一艘战舰的主炮口都冒出了幽幽光芒，那是快子光剑打完之后迅速充能，反复、多次如此留下辐射，许多介子在幽幽光芒中离散逃逸，就好像旧时代的火炮开火后冒出的弥散烟尘。
只有9个天文单位了，这一次齐射后，就再也没有时间充能了。微观恶魔会在下一刻整支舰队包裹进去，然后吞噬战舰里面的生命体。
强人工智能也免不了被吞噬的命运。
即便到最后一刻，人类也没有放弃。
“所有近防炮物质裂解炮准备无差别打击！引力炸弹准备、激光武器准备、曲速导弹......”
真实护盾也升了起来。
在这最后时刻，人类却收到来自哒雅文明舰队的信息。
“莫不是最后诀别？”
天琴号第一时间接收到信息，都以为哒雅文明要发表什么遗言。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这种时候大家都跑不掉了，和之前哒雅文明主舰队与星海五级文明联合舰队的情况不一样，后者是为了拉哒雅文明垫背才发起攻击。
“你们不是赤焰文明，你们是人类文明！没想到啊，居然是你们......我们早该想到的。”
额？
啥情况！
天琴号上的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就发现哒雅文明已经进入探测范围，想必是看到人类战斗舰队了。
不过这种关头，众人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回想了一下自踏上星空以来，遇到的文明，可从哒雅文明飞船建造风格上却没有一个对得上的。
便排除了哒雅文明是某个之前遇到过的文明的可能。
“没错，我们是人类文明。”已然视死如归的天琴号大副先是代表大家回了这么一句，接着脑子疯狂思考，试图找出哒雅文明知道人类文明的原因。
“英仙贸易联合会？！”天琴号大副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通过天琴号通讯系统追加了一句。
兴许知道大家下一刻就要完蛋了，哒雅文明倒也干脆地承认了，“是的，我们从古尔吉文明那里听过你们，说起来他们似乎还跟你们有一些冲突，没想到你们居然那么快就踏上了五级文明行列，看来所谓的星盟其实就是你们自己，你们这艘漂亮的战舰就是因为先驱者宝藏的缘故吧！”
哒雅文明对自己一直在寻找人类文明的事只字不提。
额......居然将夸克质材料装甲认成是先驱者宝藏带来的技术了么？天琴号的大副很快明白什么意思，他不否认也不肯定，误会就误会吧，也懒得解释了，反正也没多少时间活头了。
大副没有再理会哒雅文明，而是转头看向全息屏，迎接最后时刻的到来。
作为主驾驶的岳渊自然也同步知道了哒雅文明发来的信息，不过他此刻注意力都集中在微观恶魔上。
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大家马上就要完蛋了。
三言两语之后，快子光剑最后一次充能完成，一千八百万艘战舰同时开火，快子光剑的光芒瞬间将前方空间照亮，无数光剑交织而发出的光芒让人类舰队前方变成了一片光的海洋。
直接穿透后边三光年距离，打得微观恶魔群一顿翻涌。
距离人类舰队横向距离只有2.2光年的哒雅文明舰队也如法炮制，发起了最后一次快子武器打击。哒雅文明由于之前向人类这边做侧向移动，他们距离微观恶魔的距离更近，只有1个天文单位左右。
1个天文单位和9个天文单位看似差距挺大，但以微观恶魔之前的袭来速度，基本没任何区别。
哒雅文明被微观恶魔吞噬的那一刻，人类文明舰队同样也跑不掉。
1.4光年啊，如此大范围的两条触手状微观恶魔群，两个文明都躲不掉。对于两个文明舰队来说，现在整片星空都是微观恶魔。
现在唯一让舰队中所有人类庆幸的是，文明主体舰队还未被波及。舰队之中所有人现在也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自己的意识在被吞噬的时候，能坚持久一些，给文明主舰队争取更多时间。
人类所有人都受过唤醒者造梦设备的精神意识强化，所以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应该能坚持一阵子。
而在这最后时刻，人们也在想，所谓的意识被吞噬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来吧！恶心的微观恶魔！”
“叫一声就不算你人类爷爷！”
舰队之中那些没有进入意识链接状态的人，像专家学者或者一些工作人员什么的，这会儿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索性就喊起了压抑很久的临终遗言。
“来来来，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人类荣光永存！”
“人类荣光永存！”
一声声参差不齐的临终呼喊，最后统一变成了感染力十足的“人类荣光永存！”。
每一艘战舰，但凡有人类的战舰都响起了最后的呐喊。
就连行星级战舰上的一个个星盟成员文明个体生命也齐声喊了起来，不过他们用的是自己的语言。
然而让所有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被最后快子光剑齐射打成一个个窟窿的微观恶魔迅速完成补充，接着再次如同黑云涌动那般滚滚而来。
可处于第三人称驾驶状态的驾驶员们却敏锐地发现，微观恶魔的涌动前进似乎变慢了。
咦？！
不是似乎！
是真变慢了！
“岳帅！”
一声自灵魂深处提醒，岳渊知道那是来自天琴号其他驾驶员的心声，意识链接设备有这种功能。
他立刻发出命令：“知道！全舰队转向，撤！”
危急时刻，先行动再观察，而不是先把注意力放在分析微观恶魔为什么慢下来的事情上。
因为有可能迟疑几秒钟，便是生变成死。
“光速！微观恶魔的涌动速度变成光速了！”
处于意识链接状态的驾驶员很快就凭借第三人称驾驶的入微感官，发现微观恶魔的变化。
光速！难道......难道是延伸到极限了？
这道信息刚同步，人类便想到了这种可能，根据哒雅文明之前所说，微观恶魔的主智慧意识本体只能光速蠕动。
现在微观恶魔触手展现出来的情况与这种说法完美吻合。
意识到这种情况的人们恨不得喊一句“天不亡我！”。
若真是微观恶魔到了延伸极限，那确实算是运气爆棚了，9个天文单位啊，光速挪动过来得一个多钟。
另一边的哒雅文明舰队更惊险，只有1天文单位。要紧的是，或许是没有人类这般第三人称驾驶模式的入微观测，他们现在好像还没发现微观恶魔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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