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冷着一张脸，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把额头磕出血来，一面泣不成声的求饶。
就连一边儿的程安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猜不透他何以要这么刁难一个宫女，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凌澈终于是出声了：“在你眼里，朕是你的主子还是你家的娘娘是你的主子？”
这问题问的有点让人猝不及防。
杏儿一张脸立刻就没了血色，她垂着头：“皇上和娘娘都是奴婢的主子。”
“错了！”凌澈冷声道：“你的主子只有朕一个，所以，如果你胆敢联合你家娘娘来欺瞒朕的话，那就是自寻死路，懂么。”
杏儿已经哭的梨花带雨：“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凌澈冷哼了一声：“真的不敢的话，就如实招来吧，朕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性命，不然的话，不只是你，连同你在宫外的家人，都别想活过明天！”
杏儿面如死灰，眉眼呆滞：“奴婢，奴婢，有罪！”
……
方嫔假怀孕的事情很快就给查了出来，这件事情牵连甚广，包括她宫里面贴身的宫女太监，还有御医院的两个御医都是知情人。
欺君罔上，本就是大逆不道，必须要严惩不怠。
明嫣然靠在椅子上，望了望底下跪着的几个人，眉头微蹙：“想不到这后宫里还有像是你们这样胆大包天的奴才，是本宫对你们平日里过于仁慈了是不是？”
几个人自知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有的叩头谢罪，有的哭泣不止，有的索性一言不发。
明嫣然冷哼一声，淡淡的笑了笑，转向一边儿的蒹葭：“这几个人死不足惜，不过，临死之前需要让他们吃点苦头才行，你去安排一下吧，暴室那边不是一直都闲着呢么。”
蒹葭点头称是，然后命人把那几人带去暴室。
及至，几人鬼哭狼嚎的声音远去，明嫣然微微锁起来的眉头才终于舒展开来一些。
凭心而论，她也不是觉得这几个人就真的罪不可赦，毕竟作为下人，是没有谁敢忤逆主子的意思的。
可是，如果不杀一儆百，就没法子去震慑他人，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毕竟，这后宫里面居心叵测的人太多，叫她根本就防不胜防。
处理了一众下人，明嫣然才把目光转向罪魁祸首的方嫔的身上去，眸色冰冷：“本宫一向待你不薄，想不到你为了一己之私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方嫔此时整个人呆若木鸡，仿若明嫣然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一样。
她已经是抱着必死之心了。
明嫣然淡淡的笑了笑：“说实在话，像是你这样胆大妄为，欺君罔上之辈，直接把你大卸八块也不为过。不过本宫不想因为你的缘故，给皇上惹来什么麻烦。所以还是留你一条命在吧，即日起，方嫔削去嫔位，贬为庶人，没有本宫的允许，一辈子不许踏出她的碎玉轩半步！”
那方嫔本来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听她如此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却又冷笑道：“明嫣然，你这样对我还不如直接把我杀死算了，你就是想慢慢折磨死我对吧，你好阴险……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明嫣然笑容灿烂：“妹妹，本宫劝你一句，还是好好的活着吧，你信不信你如果今日敢寻死，明日我就让皇上灭了方家满门？”
方嫔望着她的一双眸子里都是无可掩藏的恨意，笑声歇斯底里：“算你狠明嫣然，你放心，就算是这辈子我斗不过你，下辈子我也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你这个祸国妖姬，大胤迟早会毁在你的手里，你和那个慧王凌溶根本就是一丘之鹤……”
方嫔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明嫣然却是一副无动于衷，一边儿的蒹葭可就变了脸色了。
要知道，凌溶现在可是叛党，她这么污蔑明嫣然，如果真的给有心人听了去，然后借机发挥，就很有可能会惹火上身也不一定。
蒹葭气急了，三两步近前去，抡起巴掌来就是一顿狂扇，那方嫔两颊立刻就红肿了起来，再也骂不出口。
蒹葭手打痛了，却还是再补上两巴掌：“我家娘娘就算是再仁慈，也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留你条命在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你竟然还这么不知好歹！”
那方嫔早就给她打的昏头涨脑，又哪里还有力气辩驳，张着嘴喘着粗气。
明嫣然却是反应淡淡的：“带她下去吧，本宫懒得再看到她这种人渣！”
有人把方嫔架了出去。
可是，已经到了殿外，却又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声音传过来：“明嫣然，你和慧王凌溶不清不楚，串通一气，才会让他轻而易举的掌握了兵权，背叛了皇上，你就是罪魁祸首，祸国妖姬，大胤后宫有了你，不得安生啊……”
蒹葭脸色煞白：“这天杀的，竟然还敢骂，看我不撕烂了她的嘴。”
她一面说着一面就冲出去。
明嫣然笑着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去：“狗疯了尚且还会咬人呢，何况是一个人了，你何苦和她一般见识，让她去骂好了，怕是过了今天，她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蒹葭虽然不甘心，可是也不得不忍住了：“奴婢就是觉得她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过分了，娘娘，惠王现在可是叛国贼，谁要是和他扯上关系，那就是一条死路啊，方嫔这分明就是在陷害娘娘。如果给有心人听了去，拿这个做起来文章，娘娘怕是就有麻烦了。”
蒹葭的话，又何尝没有道理？
可是，明嫣然却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有皇上护着本宫，本宫有什么可怕的？放心吧，不要说她一个方嫔了，就是再多出来几个人质疑本宫，也不可能撼动得了本宫分毫。”
她的自信满满，让蒹葭欲言又止。
而就在这个时候，凌澈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进来，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
蒹葭下意识望了望明嫣然，她猜断，刚刚方嫔的那些话，估计凌澈不可能听不到。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脸色才这么难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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