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接到叶小凡电话的时候，是十分惊讶的。
他以为就上次两人的谈话，并不十分愉快，叶小凡应该不太乐意见到自己。
叶小凡要是知道夜凌是这么想自己的，估计得无语。
毕竟成年人的世界，怎么可能因为一言不合就绝交，那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才玩的戏码嘛。
再说叶小凡对夜凌这个人并没有意见，所有的事情都是对事不对人。
叶小凡只是不喜欢被裹挟着上车而已。
“夜长官，王明春父子有交代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一见面，叶小凡就直奔主题。
虽然私下打听这些东西是不符合规定的，按理夜凌也不会说。
不过叶小凡作为抓捕王明春父子的大功臣，问一问倒是没什么。
“没，这家父子就是纯纯的炮灰，就光听了人家给画的大饼，内幕是一点不知道。”
夜凌拿出一根烟，想起来叶小凡不抽烟，又熄灭了打火机，在鼻尖慢慢闻着。
他眼睛里带着血丝，显然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本来还想从这两位身上钓条大鱼，没想到是我太看得起他们了。”
“你说这个姓王的到底是图什么，豪门赘婿，妥妥的人生赢家了，还有了孩子，好好经营，云家必有他一席之地，真是个奇葩。”
这话和别人夜凌肯定是不会说的，毕竟和他的身份不符，但是面对叶小凡，他久违的有了倾诉欲。
“有些人是又当又立，既要还要。
可能最开始他连当上豪门赘婿都不敢想，只想做捞男，捞点钱，怎奈云大小姐傻白甜，给的实在太多了，养大了他的胃口。”
叶小凡难得的和夜凌分析起了王明春的行为心理。
“之后当上了豪门赘婿，经历了豪门日常，突然发现与其当赘婿，上面云家长辈压着，不如直接自己当家做主来得畅快。”
“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最不可直视的就是人性。”
夜凌跟着叶小凡的思路，慢慢也就理解了。
“难道说你们这边就没有其他的消息来源了？”
叶小凡分析完之后，将歪到爪哇国的谈话主题给拉扯回来。
“有，但是没用，消息滞后，每一次等拿到消息安排人之后，已经人去楼空了。”
夜凌很苦恼，深深闻了一口香烟的气味，提神醒脑。
“为什么，有内奸吗？”
叶小凡十分不解，自然而然分析道。
“不确定，也许吧，你也知道的，现在这个组织的办公形式基本采用去中心化，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联系都是加密的，很难追踪。”
夜凌解释，只能说现在的科技太发达了，造福普通百姓的同时，也给一些坏人提供了大大的便利。
夜凌这么一说，叶小凡秒懂，虽然叶小凡本身对这些技术一窍不通。
但他身边有大神风止，就这个技术，风止好好给叶小凡科普过，叶小凡虽然不知道怎么实现，但知道怎么用。
“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毕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效率忒低，忒憋屈了。”
叶小凡看着夜凌，不想长坏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夜凌苦涩地笑了笑，摆烂地摊了摊手。
“暂时没有。”
估计是怕叶小凡鄙视他，他又接着说。
“不过龙国是不会放弃的，誓死和这些损害人类利益的恐怖组织做斗争，我相信邪不压正，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听着夜凌像发誓一样的言语，叶小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怎么说呢，如果叶小凡现在还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必然会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看，多么的伟大，即便千难万难，但是都不放弃，我相信……
但实则经历了社会教做人之后，叶小凡只想说，这种话屁用没有。
和画大饼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毕竟很多时候真相不会缺席，只是真相都是明码标价的，只看你能否支付得起报酬。
或者说真相不会缺席，可是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当事人的坟头草不知道有多高了，没准连坟头都找不到了。
所以任何誓言都必须有明确的时间。
不然女人发誓我爱这个男人，超爱，结果转头遇到其他真爱，然后她说我发誓的时候确实很爱，只是爱是会转移的。
请问你上哪里去说理去？！
“叶神医，我知道你不满意，但是我们真的尽力了，我们为了大家好的心是真诚的，我们也在想办法。”
夜凌没有忽略叶小凡眼里的戏谑，不服气地为己方证明。
“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这不，我给你们送情报来了。”
叶小凡不欲对此进行无意义的纠缠和评价。
叶小凡的目标很明确，通过夜凌，联合相关部门将在龙国的那些坏人一网打尽。
至少保证龙国，没有被这个组织渗透成功。
再多的，其实他也无能为力。
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英雄的结局，只能是永恒并被缅怀。
活着的人是无法永恒的。
叶小凡还有很多未完的责任，他不想死。
他还没有赡养自己的母亲，没有将桃花仙子唤醒。
没有看透这个花花世界，他舍不得死，也不能死。
“情报？！”
夜凌声音高了八度。
他此时此刻最需要的就是情报，有了情报他可以组织人手开始分析，找到突破口，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筹莫展。
要知道一筹莫展才是最大的折磨。
别看每天好像啥也没干，但心的煎熬和内耗，真的特别折磨人的精神和心智。
“是，说来也是巧了……”
之后，叶小凡将在云海发生的事情有选择地和夜凌描述了一遍。
然后拿出风止查到的那些错综复杂的信息和关系网，递给夜凌。
“太好了，叶神医，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星，每一次遇到你，我的困难就迎刃而解。”
夜凌看了那一沓资料，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谁能想到啊，他们努力了三年都没有查到的东西，叶小凡一人就够了。
他在实名羡慕嫉妒叶小凡和风止的时候，也实名狠狠鄙视自己那一帮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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