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菀站在了影立方设计公司的办公室里。
她的office已经在昨天正式下发，办公室也已经让员工提前收拾了出来。
“听说是海外聘请的，我看这年纪也不大，来就坐了首席设计师的位置，不知道能力怎么样……”
办公室的门外，一群小职员看着季菀高挑的背影窃窃私语。
“很闲？设计方案都改好了吗！”
梁以宽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在八卦的众人身后，其他人都是虎躯一震，连忙看向自己的电脑。
梁董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什么时候亲自下过基层，被抓到摸鱼的众人有些心虚。
“梁董怎么亲自下来了？”
关上门后，季菀从容不迫地给梁以宽倒了一杯茶。
梁以宽则是打量了一下真人，和电话里给人的感觉差不多，冷静大方。
“这是公司最新接到的广告设计单，不是常说新官上任三把火，露一手你也好快速站稳脚跟。”
他的公文包里摸出了一个整理好的文件夹，这是专门给季菀送单来了。
走流程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多眼杂，季菀的简历漂亮吗？
那是必然，知名大学，毕设获奖，又曾在傅危手下任职。
但秘书的履历毕竟和设计师差之千里，专业虽说有所关联，却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就多谢梁董了，成单了我请您吃饭。”
季菀简单地翻越了一下甲方的要求，眼眸之中满是志在必得。
梁以宽的这份情，她承了。
设计部的例会上，这一份广告单被点明公开讨论，季菀上位的第一步不是打压，而是开放言论。
坐在会议室的每一个设计师以后都是自己手下的团队，她需要大概了解每个人的思想风格，以便磨合。
毕竟首席设计师的位置不是用来高高在上炫耀，而是带领团队，完善自己，提高他人的。
“我认为我们可以以插画的方式入手，直观的视觉是最容易让人联想到食物的……”
一个职场小白弱弱地开口，她不是很懂其他人为什么沉默，领导问，如实说就好。
“不错，是个好的切入口，其他人呢？还有什么想法？”
季菀点了点头，给予了正面的回应，她的心中其实对整个设计有了构想。
有了这个出头鸟，几个设计师也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季菀基本上都是以肯定的态度为主。
几个老牌的设计师坐不住了，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好好先生谁不会啊，还以为多厉害，原来是个裁缝……”
季菀的耳朵尖，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说话的人，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看向投影屏。
“你们的风格我大概心里有数了，这一份广告设计我已经有了基本的构想，甲方的要求是投放在室外。我个人的想法是优先考虑裸眼3d，精细的视觉冲击更容易凸现食物……”
季菀没有佩戴领夹式的麦克风，但声音却足以传遍整个会议室。
食物以裸眼3d的形式跃屏而出，配合拟声的文字画吸睛力本就已经拉满。
考虑到消费的主力军大多都是年轻人，季菀还从中加入了互动性的元素。
“我们可以在广告的过程中设计随机出现二维码，扫码即可领取随机的优惠劵……”
她话音结束的时候，会议室里颇为安静。
就连老牌的设计师也是难得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之中已经有了敬佩之意。
梁以宽从头到尾都没有插一句嘴，只是在结束的时候带头鼓了掌。
季菀的设计方案没有任何异议的通过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和甲方的约谈。
公司方面特意给管理层配了出行的车，恰好季菀也不想过于高调，因此随手挑了一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刚刚抵达甲方的楼下就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看见程澈安的时候，季菀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
临城的事情太过凑巧，这些日子她冷静下来回想，自己这个未婚夫未必如表面看见的一般简单。
“金额我已经说过了，准备好了即时汇款，你我都好过。”
程澈安的狠话才刚刚说完，余光就已经瞥见了刚刚关闭车门的季菀。
他揪着甲方领带的手微微一松，假装若无其事地拍了拍人家的肩膀找补。
“您的领带都歪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季菀看见程澈安过来的脚步，她转身就打算进电梯。
然而对方的步子显然更快一步，他攥住了季菀的手腕，眼睛里的欣喜和担忧都要溢出来了。
“菀菀，可算找到你了，临城一别后我就失去了你的踪迹，我还以为傅危他又……”
季菀的手腕扭动了一下，想要摆脱程澈安的束缚。
自己在临城的医院住的日子不算短，傅危的迈巴赫当初那么引人注目。
程澈安要是真的想找，不可能全然没有线索。
她现在没有心思追究程澈安对自己到底抱着什么心思接近，事业和真相才是她的重点。
“放手，我来是有正事。”
“菀菀你的手机号打不通了，留个联系方式，以免我担心好吗？”
程澈安轻轻地放开了季菀的手腕，他能感觉到季菀身上的变化。
没有以前那么好糊弄了，他也随即转变了以退为进的方式。
季菀揉了揉手腕，眼神冷淡。
电话号码？当然打不通。
在金盏花疗养院的日子，她索性就注销了以前的东西。
反正整个手机都被傅危重置过了，不缺这点残余的痕迹。
“傅危？”
季菀的眉毛一挑冲着程澈安的后方唤了一声。
程澈安果然神色一顿，回身看去。
而季菀则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按下了楼层和关门键。
等程澈安反应过来的时候，电梯已经上升。
他嘴角带笑地一拳砸在了电梯按钮上。
一段时间不见，长脾气了？
然而程澈安没注意到的是，停车场的角落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顶灯打在驾驶座的位置上，照亮了男人的下巴，他唇角上扬。
看来被拒绝的不止自己一个人，不过拉拉扯扯，没有距离感的男人还真是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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