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菀的日程表是按照时间来排序的，傅危恰好是最后一个，一项日程一般是两个时间点。两个人因为都是高效高速的人，从合同拟订到协调双方集团内部只用了一个小时。
“我这边的部门已经安排好了，还有一个点，要不早一点下班？恰好也能避开高峰期。”
傅危挂断了电话就把话题绕回了约饭上，现在这个点出发，避开了下班高峰期，出行方便，食材也是第一批的。
季菀这边的电话还没有挂断，对面的部长就已经很识时务地挂断了电话，季菀笑得有些无奈。这下好，估计待会儿办公室的八卦群都知道双方老总有个约会了，至于是谈情说爱还是谈论合同，都在别人嘴里了……
“走吧，既然你做东，我客随主便，不挑剔。”
傅危的商业版图就盘踞在江城，即使不是名下产业，也大多数都是有股份的，他的脸就是一张活脱脱的通行卡。但凡入职的管理层，除了基本的业务技能，还需要熟悉各大股东和潜在客户的面孔。
因此傅危跨进大门的一瞬间，餐厅经理一个大跨步就直接越过服务员，亲自上去接待了，那礼仪标准的比教导新员工还要标准。
“傅总，单独的VIp包厢还是在大厅？我们这边都可以优先供你选择。”
季菀眨了眨眼睛，这一次的餐厅是新开业的，她也只是近期有所耳闻，还没来过，傅氏集团在江城的版图又扩大了……
江城是商业为主的城市，西餐厅大多数也为了迎合市场的需要，走的是现代式，欧洲古典风等。这家西餐厅走的则是园林风，室内庭院式西餐厅则以园林建筑为蓝本，虽然设有亭台楼阁、曲径花丛这类的中式建筑，但却意外地和西餐厅的元素结合的很好。
“安静一点的包厢，劳烦。”傅危最终选择了单独的包厢用餐，私密性更高一些，餐厅经理都能认出自己，更别提其他人了。餐厅可是商业应酬的重点区域，不管是季菀还是他，都是不少企业拉拢攀谈的对象。
难得早点结束了工作，他可不希望二人世界会被不相干的人打扰。
然而，用餐的中途，对面的包厢突然传来了东西砸落地面的声音，随之响起的就是推拉式的包厢门被拉开的声响。
一个穿着考究西装，但发量凋零，有些地中海的男人一脸怒气地正打算离开包厢，而他的胳膊则是被紧跟着追出来的女人给拉住了。
“陈总，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好好商量，不至于翻脸就走人不是，谈生意谈生意，生意都是协商出来的……”
傅危和季菀都不是好管闲事的人，要不是听见了耳熟的声音估计连筷子都不会停顿一下，两个人几乎是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选择了默不作声。
现在是下班时间，不管是傅氏集团还是季海集团都和沈瑜霏的沈氏集团没有任何商业上的往来，为了避免被缠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傅危和季菀所在的包厢门是关闭的，沈瑜霏这会儿忙着哄合作伙伴回心转意，压根没有考虑过对面包厢有熟人的事情。
“有什么好谈的，沈氏集团现在什么情况，业界都传遍了。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良好，你也犯不着求到我头上吧？三个利益点还嫌少，我可是冒着风险在跟你谈生意！”
地中海显然不太吃沈瑜霏这一套说辞，他一开始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沈瑜霏谈生意，主要还是对这个曾经号称是傅危未婚妻的女人有些好奇。现在看来，确实是有几分资本，只可惜被宠坏了脑子，劣势还求三求四的。
“沈氏集团的现况确实不是鼎盛时期，但也没有到要破产的地步，生意是赚是赔，自己能说的那么笃定呢？季海集团不也是季氏集团沉淀了三年的产物么，我们沈氏……”
沈瑜霏不死心地想要争取，虽然这种时候拿季菀出来做例子，她心不甘情不愿，但不可否认，季海集团确实是经典，很有典型代表性。
地中海对此嗡之以鼻，季海集团，他知道。尤其是季菀这个女总裁，据说和傅氏集团的傅总交情颇深，除了真有几分真才实干，男人的助力才占了大多数吧？反观沈瑜霏，完全就是个被抛弃了的旧人嘛……
“你和季总怎么比？宠爱争不过人家，集团经营，经营也不行。真要说有什么能够拿出来聊一聊的，就是身材外貌了，看你那清高的模样，跟我也不乐意吧？”
放在以前，几个人敢这么跟沈瑜霏说话，都知道沈家的生意是傅危在照拂着，她的耳边听到的哪怕不是全是恭维之语，至少也是恭敬有加。
因此听到这话的沈瑜霏脸色难看了好几分，她确实是有求于人，但自认还没有到需要牺牲色相来换取利益的地步，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的年纪也太大了！
而这时，服务员恰好过来给季菀所在的包厢询问客人是否需要甜品服务，她笑容甜美地拉开了包厢的门，声音清脆：“尊敬的两位客人打扰了，女士要芒果布丁还是要慕斯蛋糕呢？”
季菀主动抬眼了，这个服务员怕不是这家西餐厅的销冠吧？限制了自由的权利后，这种问题抛出来，人会下意识的就会在二者之间做一个选择，而不会思考自己到底是否真的需要甜品。
“不需要，谢谢。”
傅危心思缜密，他几乎也瞬间从季菀的神色中察觉到了这点销售上的小心机，出言谢绝。
声音说不上大，可沈瑜霏却一脸不可思议的将目光投向了他们所在的包厢，包厢门只打开了一半，沈瑜霏的视角看过去恰好能看见季菀侧坐的身影。
腰杆笔直，坐姿优雅，一看就是成功女性的气场，再反观自己，拉拉扯扯，卑躬屈膝……这么一对比，沈瑜霏拉着地中海胳膊的手就松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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