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姮恍惚睁开眼睛，拽住唐柏年的衣摆：“唐柏年，我疼。”
唐柏年眼泪止不住地流，手却不知道往哪里放，生怕碰疼了她：“哪里疼，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杨青姮喘了一口气，爬起来，咬牙切齿给了地上的李子昌两脚：“狗东西！”
“我抱你出去。”唐柏年不等她答应，搂起她就往门外冲。
警局不远处的诊所。
杨青姮摸了摸后背，疼得龇牙咧嘴。
老中医用力给她按上一片膏药：“遭罪喽，姑娘家家的，哪个畜生下这么狠的手。”
“一条到处发情的公狗，到处乱窜。”杨青姮唾弃。
老中医啧啧两声：“谁家那么缺德，放着家里的狗到处跑，也不怕别人偷回家吃了去，幸好你跑得快，只是撞了一下，要不然被咬了可就没有这么好解决了，要去医院里面打针的，破财。”
杨青姮点头，幸好唐柏年来得快，要不然今天可就不值挨这一下。
转头刚要道谢，就望见唐柏年眼眶通红，难过自责得像她死了一样。
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唐柏年，你做这个表情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现在是在参加我的葬礼呢。”
“你说什么浑话！”唐柏年拧眉，讳莫如深。
“看不出来你这么迷信，”杨青姮好笑，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你别担心了，人家老先生都说了，没有伤到骨头，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不行，你今天别回警察局了，先去我家里住一天吧。”唐柏年拿起一旁的药包，扶着她往外面去。
杨青姮也是后怕，但是这么晚了，周淑文应该已经睡下了，去了也是叨扰。
摇头：“算了，送我去附近的招待所吧，我去招待所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去警察局做笔录。”
唐柏年也不想姑妈跟着担心，点头：“行。”
次日一早，杨青姮做完笔录，在唐柏年的办公室吃完了早餐才打算回去。
“你吃这个肉包，国营饭店买的，姑妈特别喜欢，每次买回去她能吃三个，”唐柏年拿起一旁的筷子给她夹了一个包子，“李子昌的事情我已经跟姑父说了，算强奸未遂，但是那个看守所里面的监控坏了……”
他顿了顿，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甘心。
杨青姮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并不觉得惊讶，李子昌连唐柏年姑父都不怕，后面一定有点关系，拿一段监控录像对他不算什么难事。
而且就算他们有监控录像，照着他的关系，他们也奈何不了他什么，最多就是关进去几天罢了。
咬了一口包子：“你直接跟我说什么惩罚吧。”
唐柏年面色难堪：“斗殴，拘留五天。”
“嗯，就这样吧。”杨青姮眸光深幽。
唐柏年下一秒却说出了她内心的想法：“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的人手脚不够干净，我亲自去做，警察局查不到。”
杨青姮惊讶，抬起头来，顿了两秒，点头：“打狠一点，我要十倍还回去。”
“放心。”唐柏年嘴角轻勾，眼底笑意温柔，要不是杨青姮清楚知道他们在聊的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还以为自己是在跟他调情。
“吃饱了没？我送你回去休息。”唐柏年看她碗里的粥见底了，捞起一旁的车钥匙。
杨青姮放下碗筷，跟在他身后出门。
刚出了警察局，杨青姮远远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来。
她皱了皱眉，突然站定了脚步，眼神掠过一旁的许蓝，望向宋恒珏：“妈还在医院里面，你来这里做什么？”
姚英现在身子什么情况他这个做儿子的不清楚吗，他不在医院里面守着，反而带着情人到处跑！
宋恒珏刚想说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但是望着杨青姮身旁的唐柏年，内心一梗，虽然不情愿，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从两人身上看到了般配。
嘴巴不受控制了：“管好你自己。”
“就是，我肚子里面的可是她孙子，就算婆婆知道了也不会计较这些的。”许蓝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摸着肚子得意。
唐柏年闻言，浑身一震，惊讶望向杨青姮。
然而让他失望了，杨青姮面色不变，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撂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就走。
看宋恒珏那样子显然是不知道杨青姮在黑市的事情，只怕杨青姮也没有告诉他她在黑市的生意。
唐柏年想到了这一层，神清气爽。
连姑妈都知道的事情，这个丈夫却不知道，看来杨青姮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信任宋恒珏。
“我以为我干这行的看过的稀奇事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今天才知道，还有更稀奇的，一个未婚先孕，光明正大破坏人家的家庭，一个连亲妈都顾不上，抛弃妻子，你们俩还真是般配，般配。”唐柏年背着手，即使是阴阳怪气，也端得一副温和儒雅的模样。
“有人表面君子，其实一天到晚盯着人家家里的女人，要是其他人知道这么高风亮节的唐警官私底下这样会不会惊掉下巴。”宋恒珏看不惯他小人得志的样子，出言嘲讽。
唐柏年嗤笑：“你自己不珍惜自然有人慧眼识珠。”
一甩手，大步追上杨青姮。
“还不快谢谢我，要是没有我陪着你演戏，这婚可不能离这么顺利。”许蓝双手抱在胸前，哪里还有刚才那争风吃醋的刁蛮模样。
宋恒珏冷眼，甩开她的手。
许二爷从警察局里面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戏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吵架了？”
“没有。”许蓝摇头，急着问他事情，带着他就往外面去。
几人绕了几个巷子，这才进了一个偏僻的小房子。
“我表弟怎么样了？”许二爷刚进门，屁股还没有沾到椅子，许蓝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面色紧张。
许二爷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香烟，朝着宋恒珏伸出手：“这次抓的人不少，怕是上面已经察觉了，你表弟要出来，只怕难办。”
“怎么难办！”许蓝气，“他就是一个帮你卖包的，罪名不大，即使是关也是关几个月，你帮忙去疏通疏通关系就出来了，难不成你还要让他把这一大桩罪名都担下不成？”
许二爷点燃香烟，觑她一眼：“当初你表弟揽下这生意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要是被抓到，他就要一个人把事情担下来，人家杨老板也是听他说了会担下来才继续合作的，难不成要我现在把杨老板供出去？钱你表弟拿了，责任不愿意担，天下哪来这么多好事。”
“二爷，我们可是自己人，你要为了一个外人跟我们伤感情？”许蓝威胁。
许二爷冷眼：“许蓝，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感情自然好，但是我答应了人家杨老板的就要做到，要不然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杨青姮这几个月帮他赚了多少钱他心里有数，对他也不算亏待了，他要是出卖了她，那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许蓝听见他居然宁愿跟他们断交也不愿意供出那个杨老板，面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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