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蓉抿唇，摇了摇头。
杨青姮白皙的手指捏在钢笔上，用力得指甲发白：“问清楚是谁吩咐的了？”
潘家几斤几两她清楚，能威胁这么多报社不敢报导，估计有人从中作梗。
“是乔家，”孙蓉气恼，“说是潘家的表亲。”
杨青姮后槽牙紧绷，钢笔扔在桌上，啪嗒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面显得异常突兀：“乔家这手还真是哪里都伸。”
“这乔家真是哪哪都有，跟个搅屎棍一样。”孙蓉憋屈，差点没气死。
杨青姮冷笑，反倒回过头来安慰她：“行了，歇歇吧，你越气他们反倒越高兴。”
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让你给宋恒珏送的支票你送过去了吗？”
一码归一码，她是记恨宋恒珏之前为了许蓝送她进看守所，但是一百万的地皮，她要了说不过去。
“送了，”孙蓉一听到她问这个事立刻来了精神，戏谑，“不过你猜人家怎么说？”
杨青姮抿唇：“你就别打趣我了。”
孙蓉好笑：“人家说，这地皮是给你赔礼道歉的，当之前离婚没有分你财产的补偿也行，要我说，你这婚结得真是值钱，要不是你结婚了，我看这前夫哥也不错。”
翻找一番，从包里面又掏出个文件：“对了，这是方南那死小子给我的，好像是什么饭店的股份。”
“这狗嘴就算是镶了金边也是一张狗嘴。”杨青姮白她一眼，打破她的幻想。
她赚钱是为了享受生活，不是为了供一张狗嘴在家里给她掀天灵盖。
孙蓉：……
无从反驳。
杨青姮伸手接过文件，看清楚内容后，咽了口口水，居然是上次那个饭店的股份，有些动心。
她来京城这么久了，钱什么的她不是很稀罕，但是这权她缺得严重。
唐柏年固然争气，但是毕竟才回来五年，现在能升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是极限。
从那天的事情她也看出来了，这饭店在这里的地位可不低，要是能入股，对她认识一些势力很有好处。
“怎么样？”孙蓉很少见杨青姮这么纠结的样子，有些惊讶探过头来。
杨青姮抿唇，把文件塞到包里：“让司机备车，我去宋恒珏公司走一趟。”
博翔一楼。
潘震看了一眼手表，对着前台招了招手：“不能让我先上去？我跟你们宋总认识。”
“抱歉，如果您没有预约，我们是不能让您上去的，我只是一个员工，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希望您能谅解。”前台客气一笑。
潘常书黑脸：“都说了跟他认识，你一个前台费什么话，让我们上去不就完了，耽误了我们的时间要你好看。”
哪里来的暴发户，真没礼貌。
前台面上微笑，心里鄙夷，就这种小老板，她在这里一天能见好几个，见他们老板的资格都没有，有什么好傲气的。
“行了，今天是让你来看怎么谈合作的，不是让你来大喊大叫的。”潘震额角青筋跳了跳，大骂一句。
潘常书这才安静下来，但是眼神还是怨毒盯了几眼那个前台。
两人等得骨头都酸了也没有看见宋恒珏从上面下来。
“你好，我找宋恒珏。”杨青姮径直走进大厅，对着前台礼貌点头。
前台一愣，怪异朝着她看了两眼，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里听到有人这么称呼宋总，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在说个无关紧要的人。
“请问你有预约吗？”她勾了勾唇，莫名对她很有好感。
对比刚才那暴发户父子俩，这女人简直就是心情抚慰剂，让她浑身都舒服。
“没有。”杨青姮摇头。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唐夫人，”身后传来一声嘲讽，潘常书吊儿郎当倚在桌旁，“你那破公司不是卖包的吗，来跟博翔谈合作，不合适吧。”
杨青姮回头，学着他的语气嘲讽回去：“哟，这不是想泡女人泡不成恼羞成怒造黄谣的潘少，有这时间狗叫还不如花点时间想想怎么跟我打官司。”
潘常书脸色唰地黑了下来：“你那张嘴再叫一个试试！”
“跟狗对骂确实是我不礼貌，不小心让你气急败坏，不好意思啊。”杨青姮掩唇轻笑，说出的话能把人气死。
潘常书拳头青筋暴跳。
潘震拉住他的胳膊，走上前来：“唐夫人说话一向这么伶牙俐齿吗，您这出门在外代表的就是唐家的形象，要是有机会我会找你们家的长辈好好说道说道，你这做儿媳在外面满嘴脏词的，可一点当唐家媳妇的风度都没有。”
杨青姮扑哧一笑，上下打量他几眼，直到他面色铁青了才戏谑开口：“我有没有风度我不知道，但是潘先生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跟我这个小辈吵架，可一点都体现不出来你口中的风度，嗯，有一个适合你的词怎么说来着。”
她沉默片刻，恍然大悟：“哦！叫为老不尊！”
说完羞涩一笑，好像是终于秀了一点文化渴望眼巴巴想要得到夸奖的小学生。
潘震指着杨青姮的鼻子，气得手指发抖，然而杨青姮这嘴皮子骂人跟长了花一样，他脑子想破了也想不出来怎么回击。
最后恼羞成怒：“果然是乡下来的泥腿子，没文化没素质。”
旁边的前台看着被气得七窍生烟的父子俩，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该！
在桌子底下对着杨青姮悄悄竖起个大拇指。
杨青姮会意一笑：“美女，宋恒珏今天来上班了吗？”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了，等下还有个会议要回去开。
前台刚要说话，一旁的潘常书像是狗闻到了屎味，凑过来了冷笑：“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商场可不是小打小闹的，跟别人睡几觉能解决的问题，就你这姿色，也就唐柏年那个眼瞎的能看上了，你脱光了人家宋总都不会看你一眼。”
“你真是一贯的爱造黄谣。”杨青姮鄙夷。
“方助理！”潘震余光望见熟悉的身影，拉着潘常书就迎上去，“好久不见。”
“你来了怎么不上去？”方南惊讶，仔细听能听出来几分讨好。
潘震第一次发现方南对他这么恭敬，受宠若惊：“方助理说笑了，我倒是想上去，可是你们这前台不懂事，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她这业务水平好像配不上你们公司。”他还记恨着刚才这前台。
前台的姑娘没想到这潘震不是什么暴发户，居然能让方南这个老板助理这么优待，显然是身份不凡，现在又听见他给方南告状，面色煞白。
方南嫌弃甩开潘震的手：“你谁啊？”随后对着对面的女人讨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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